齐轩儿在台下,知道齐妙菡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叫道:“加油啊!”
这会儿除她以外,聂兴安,还有品音阁的所有弟子都已经聚集过来,默默为齐妙菡助阵。
台上的齐妙菡此时却突然从手腕处感觉到一阵暖意,仿若心有灵犀。她还未品出其中缘由,戎律已经持剑反杀过来。齐妙菡不敢大意,连忙放下此事,召出莲台抵御。
莲台的中心吞入了数道剑光,因为一时间有些吃不消炸裂了一瓣莲花花瓣。齐妙菡收了莲台脚踩上去,同时又不敢大意地吞了两颗回灵丹。紧接着,数十道凌厉的剑气又直奔齐妙菡而来,她急忙使出风灵根修士独有的御风术,身姿灵敏轻巧。将后续杀来的剑气一一躲闪化解。
“出手怎么越来越急了?”齐妙菡“哈哈”笑道,“莫不是急着回去和小情儿做快活事吧?不必着急,今天可能还轮不到你!”
“……”
戎律一言不语,不过额头上隐隐有汗。他近日心中有些浮躁,最是忌讳。齐妙菡这女人完全不顾礼节道义,还满口荒唐的挑衅之语,只让戎律越发冷静不下来。
台下的观众只觉得齐妙菡一袭浅绿的裙装都化作了风,眼前的打斗动作太快,直叫人眼花缭乱。品音阁的众位师姐又是觉得有些扬眉吐气,又暗自跺脚着急,好端端的大姑娘,大庭广众之下的这是在说些什么呢!
段铭玉神色紧张,摇着翟白容的胳膊焦急道:“怎么办?戎律哥哥看起来要输了。”
翟白容心道,比赛么,本就有输有赢,还能怎么办?
“他近日有些心神不定。可能还是因为担心你吧。”翟白容苦笑道。
段铭玉越发愁眉不展:“我都说了我没事了……那位齐妙菡也是,女孩子家家的,打起人来竟然如此凶猛,戎律哥哥和她又无冤无仇……”
听到他这样说,翟白容心中又是一滞。他现在听不得任何会让他联想到之前那场赛事的话语,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不已。
翟白容看了一眼台上,齐妙菡占了上风,一时间更是威风凌凌。戎律本就有心事,又自乱阵脚,现在总算打着打着找回了状态,可修为同为金丹中期,戎律前半场的耗损比齐妙菡要高不少,又因为轻视敌人,身上没带什么回复的丹药,在翟白容看来大势已去。
“咦,师兄,你也要走了吗?”段铭玉看到翟白容转身,急忙拉住他。
“我先回去休息了,”翟白容看了一眼台上的人,“他这番似是要败,到时候还要你安慰他,我留在这只会让他徒生不快吧。”
段铭玉想了想,的确如此,他,胥烨华与师兄都晋级了准决赛,若是只有戎律哥哥输了,那对方心里该多难受啊。
“晚些时候……”
“晚些时候你还要去找胥烨华的,对吧?我理解。”翟白容让其不必在意自己。
“那,那好吧……”段铭玉看到翟白容温和的笑容,心中十分感动,“谢谢师兄,还这么为戎律哥哥着想。”
翟白容笑了一声:“难道你觉得我是为了他吗?”
段铭玉心中有数,有些害羞,低下头道:“师兄的心意我都知道的。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一早再见。”
翟白容离开比试处,自然没有回住处,而是心急火燎地赶去了他唯一会去的地方。
聂世云在玉佩中没闲着,修养了一会儿后就闲不住了,拿出刚才收集到的煤球的两根羽毛比划。他已经金丹中期,还稍微压制了修为。聂世云想着,等到拿了自此品音阁奖励的灵草,再去秘境中走过一遭,结婴应该不会很远了,不如先拿这两根毛炼制了,取凤凰血炼鼎一事,以后再说。
不过有些心疼煤球这种事他就不会告诉对方了,否则煤球蹬鼻子上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真的回不来了啊……”煤球再三追问,终于接受了被砸掉的毛长不回屁股上这一真理。听闻聂世云要用这两根毛炼鼎,不需要他的血了,也没有多想,只让他一定要好好物尽其用,才不会埋没了他宝贵的两根美丽尾羽。
都说人看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但聂世云翻来覆去地看,也没觉出这两根纯黑的毛到底哪里惊艳了。
“嗯?白容来了。”聂世云突然起身。
他虽然在玉佩中,不过已经能感受得到有人进入住处禁制,想来别无他人。不过聂世云以为好歹要等到晚上的,那边比赛都还没结束,翟白容要寻何种理由脱身?
煤球很识相,知道两人肯定有话要说,指不定还有事要做,于是主动钻进九龙神火罩里睡大觉去了。他进去前还不忘提醒聂世云:“我不打搅你们,但你得帮我要糖豆!”
“好,好,糖豆。”聂世云复述着,急忙从空间里出去。
他刚刚从里屋走出来,翟白容就脚步匆匆地冲了进来,满脸焦急。
“我听阁中的人说了,你赢了第三场,恭……”
“你没事吧?伤了哪里吗?留了隐患吗?”翟白容打断了聂世云说到一半的话,也许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他步履仓促地径直走到聂世云面前,上下目光打量,紧接着又贴了身,伸手摸上聂世云的脸庞左右查看着。
聂世云心想,翟白容今天真是热情。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急坏了,毕竟自己还未透露玉佩一时,翟白容的眼中,自己刚才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没事了。我吃了养精丹,现在内外伤势都好得七七八八了。虽然麻痹的感觉已经消退了,不过以防万一,解百毒的百草丹也吃了一颗。都是你给过我的最上品的丹药。”
聂世云细细道来,翟白容见他神色没有勉强之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手掌还是微微发抖:“我知道他针对你,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若是早知道,我定要劝你故意输在上一轮,也不要冒这个风险。我刚才真的以为……以为你要死了。脑中一片空白,甚至险些就出手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这次还要多谢煤球了。”聂世云握住翟白容的手,从未见过对方动摇至此的模样。虽然不是他自己像这样的,不过还是心中有愧。
“煤球呢?”
“他休息了。放心,他也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皮外伤,掉了几根毛,”聂世云想到煤球嘱咐自己的话,好笑道,“煤球睡前还吵着要我管你要那个有甜味的丹药,能给他点吗?他嘴馋。”
“好。要多少?不过是些小玩意……”翟白容连忙答应下来。聂世云逃过一劫多亏了煤球,翟白容现在只觉得给煤球吃些什么山珍海味,让他吃多少都不为过。
两个人在门口干站了半天,聂世云终于想起来去关了门,两人移步内屋坐着继续说。
刚才翟白容在段铭玉与戎律面前冷静下来,神态自若,这会儿来到聂世云面前,关上房门,他终于感觉到某个绷紧了的弦松懈下来。二人并未隔着小茶几坐在扶椅上,而是紧贴着坐在床沿边。
聂世云的手并未离开过翟白容的手,一直拉着他。翟白容听他说了几句话,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到心中酸涩,仿佛失而复得。
聂世云又说了几句自己的状况无碍,想让翟白容放心。接着又说起来想用煤球的羽毛炼鼎的事,不过话才刚说了两个字,突然翟白容沉默地抱了上来,将他紧紧搂着。聂世云说到一半的句子戛然而止,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无言地回抱了对方。
“……若是以后都尝试避开他们,行不行得通?”翟白容的额头倚在聂世云的肩上,半晌,轻声问道。
聂世云叹了口气,道:“我前几年在繁花城便是想独自避世修炼。可……我要夺的东西必须要到手,最终还是会与他们碰上。与其想办法逃,在最糟的状况前提升自己,掌握主导权才更为明智。”
翟白容没有反应,似乎是在考虑什么。良久,他抬起头来对聂世云说:“你说的不错,逃避只会适得其反。是我……一时怯弱了。修仙一途,若是退缩只会不进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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