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归宴坐在床边,正欲拿过平板处理工作,闻言动作一顿,只低低说了句:“别闹。”
陆则轻笑,十分懂得适可而止。他看着司归宴敛下去看着平板的眉眼,嘴角往上勾了勾,从床上站了起来。
司归宴察觉到他的动作,下意识抬头看去,神色间有些不自觉的谨慎。
陆则心中不免失笑,问道:“有擦头的毛巾吗?”
司归宴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下一瞬又有些懊恼,他重新低下头,指了指浴室,道:“里面一个白色的毛巾,是干的。”
陆则闻言便朝里面走了进去,司归宴捏着平板的手指紧了紧,又重新放松。
他本以为陆则是要自己擦头发,便也没在意,强行要求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直到脚步声响,青年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是说不工作吗?”
司归宴抬眸,陆则正站在他身侧,一手撩过他的头发,手指上瞬间沾上了湿意。他扬了扬眉:“头发还是湿的,就打算这样工作?”
司归宴顿了顿,下意识摸了一把头发,道:“一会它自己就干了。”
陆则轻笑:“顺手擦两下的事,还放着它在这滴水?”他垂下眸子:“我给你擦擦,嗯?”他征询开口。
司归宴看了眼他手上雪白的毛巾,没想到他是为自己拿的。他顿了顿,用毫不在意的语气道:“你要擦就擦。”只是握着笔的手却忍不住紧了紧。
他听到陆则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柔软的毛巾就覆到了头上。碎发被毛巾压了下去,隐约地遮挡了视线。司归宴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平板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不清。
他并未言语,感受着陆则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他的头发,毛巾棉柔的触感和皮肤相贴,隐约能透过它感受到那张大手灼热的温度。
司归宴脖颈不免有些僵。
陆则似乎有所察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略往下滑,捏住了他的脖颈。
司归宴心里猛地一跳,身体也控制不住抖了一下,回头斥道:“乱动什么?”
陆则眨了眨眼,很是无辜:“我就是看宴哥身体太僵硬了,想给你揉揉。”
他说:“宴哥是不是平时工作太忙了?脖子太硬了,该好好放松放松。”
司归宴心有余悸,闻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他重新低下头,声音含糊:“擦头发就好好擦你的头发,别乱碰。”
陆则看着他微微泛起了红意的脖颈,眸中笑意闪过,很温顺地应了声好。
头上的动作继续,他这副样子,倒是让司归宴有些不忍,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会按摩?”
陆则道:“学过一点。”他说着,覆在他头上的手微微动了动,停在了一处地方:“比如这里,是百会穴,主治头痛、失眠等,具有升阳益气的功效[1]。”
他声音轻缓,不疾不徐,手上的动作不轻不重,司归宴还真感觉头脑好似清醒了些。
陆则手指轻移,在百会穴四周点了点,道:“这些地方,是神聪穴,在百会穴前后左右旁各开一寸,统称为四神聪,具有镇静安神,醒脑开窍的功效[2]。”
陆则手指轻点四周,司归宴只觉他手指游走过的地方头皮发麻,垂在身侧的手指都不由紧了紧。
陆则却好似全然不知,手指顺着他的后脑往下滑去,落在了脖颈与肩膀相交的正中央的地方。
“这里是大椎,主治呕吐,咳嗽,对肩背痛也有些作用。再往两边,”陆则说:“是肩井,主治肩周炎,颈椎病之类的,像宴哥你脖颈僵硬,就可以多按按这个穴位。”
陆则声音娓娓道来,司归宴却浑身紧绷,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宴哥?”直到陆则再次出声,他才回过神来,从嗓子里应了一声:“嗯?”
陆则轻笑:“宴哥别紧张,我技术还不错。”他说着,拇指在肩井的两穴慢慢揉按着,边问:“时间还早,宴哥要不要试试?就当放松放松。”
司归宴想说不用,但感觉这个时候说了这话就是输了人又输了阵。他咬着牙道:“随你。”
陆则道:“那宴哥就先趴在床上吧。”
司归宴抬眸看着他,眸子微眯,见他神色自然,不见狎昵,这才收拾好心情,有些不自在地趴在了床上。
脑袋偏过一旁,司归宴声音有点闷:“快点。”
陆则却道:“这种事情可急不来。”
司归宴没再说话。
春天三月的时节,天气不算冷,因此司归宴身上的浴袍只是薄薄一层。
陆则大掌温热,顺着肩颈往下滑,能透过浴袍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司归宴侧脸摩挲着被褥纯棉的被面,有些不自在。
陆则却好像心无旁骛,手指顺着脊柱往下滑,慢慢落到了背部胸椎第二节 与第三节之间,他说:“这是风门,宴哥平时久坐辛苦,按摩这个地方可以有效缓解背部疼痛。”
司归宴闷闷的应了一声,感受着他的手在背部肌肉上四处游晃着,脑子告诉自己要放松,但身体总是不自觉地紧绷。
他也不是没按过摩,却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卧室灯光明亮,自上而下洒在深色的大床上,真丝的浴袍垂坠感极好,将趴在床上那人背部流畅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隐隐可透过那单薄的睡袍看到那浅浅一层的背部肌肉。
陆则目光一顿,手上动作便是一晃,司归宴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却以为他是故意而为,并未出声。
陆则回过神,定睛一看,眸中笑意尽显。
“这里……”他按了按他第二腰椎旁边的地方,声音带着些笑意:“是肾俞穴。”
司归宴眉头有些不解地皱了皱,果然便听陆则道:“主治肾虚和……阳。痿。”
司归宴一怔,随即猛地翻身把他掼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神色危险:“再说一遍?”
陆则猝不及防地在床垫上晃了晃,眨了眨眼,看着司归宴愠怒的神色,浅言笑道:“宴哥紧张什么?我是说这个穴位主治功效,又没说宴哥。”
“我紧张?”司归宴哼笑一声,膝盖微微抬起抵了上去,察觉到他的动静,又回想起方才的种种,哪里还不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你要是不紧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陆则脸色微微变了变,闷哼了一声,抬眸看着面前的人,见他面带嘲讽,耳根却是浮现了一层红意,先是一怔,随后便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无辜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了……”他说着,目光从他身上往下移:“宴哥没有嘛?”
司归宴咬牙,一手抬起他的下颚:“往哪儿看呢?”
“小流氓?”
陆则眨巴眨巴眼,眸中的笑意却是掩藏不住:“宴哥都说我是小流氓了,那自然是往流氓该看的地方看去了。”
司归宴险些气笑了,捏着他下颚的手上移到他的脸颊,往里一捏,嘴巴便鼓了起来:“你还挺骄傲?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那么厚?”
陆则嘴被迫撅了起来,说话吐字不清:“或许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吧。”他含糊开口:“宴哥后悔了吗?”
司归宴嗤笑:“后悔什么?”
陆则道:“招惹我这么个小流氓。”
司归宴定定看着他,松开手道:“我要说我后悔了呢?”
陆则道:“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再也不招你了。你要是不后悔……”
他抬眸看着他,眸色认真。司归宴心里微跳,下意识出口问道:“怎么?”
陆则道:“宴哥,我能亲你一下吗?”
司归宴手上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眸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陆则。
陆则道:“之前说好了,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亲你。”
司归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
陆则眼眸微弯:“宴哥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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