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掏出黑金卡,炫耀似的在空中划一下就收起:“结婚我只有一个收获,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舍不得其实就是不爱啊。”
司明艳也做过阔太太,认得那种卡,传说中能刷破产的神卡。
她更加确定,庄沭在闹脾气,像一只生气的小猫咪,弹出尖锐的爪爪,也只是挠你一下。
他从小到大都是个得不到爱的孩子,长期家庭pua让他变得越付出越自卑,一朝乌鸦变凤凰,更想寻求父母亲人的爱而已。
司明艳不仅擅长pua别人,连自己都不放过,将她以为的种种扣在庄沭身上,浮想联翩。
“买!必须买!”她一拍大腿,下定决心,“小树儿,妈的爱都在你身上,毋庸置疑,妈的钱就是你的钱,妈以后靠你,还要什么钱呢?你说是不?”
庄康适试图阻止:“小树儿是正经儿有钱人,不缺你买东西!”
“你懂个屁,”司明艳喷她一脸吐沫星子,“你个老没良心的,小树儿以前给家里花多少钱,现在花你俩臭钱怎么了?”
跑不了掏钱的庄淮也开始说风凉话:“就是爸,你也太抠儿了吧?”
庄康适看疯子似的看着母子两,疯了、疯了、全他妈疯了!
可惜家里财政大权根本不在他手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打水漂儿玩似的把钱往外扔。
庄沭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冷眼看三人抖得跟乌眼鸡似的。
来啊,互相撕扯啊!
再凶一点,再猛一点!
痛饮血脉相连的鲜血,互相戕害,不死不休!
春天的鬣狗食人,夏天的鬣狗食腐,冬日的鬣狗互相残杀,相互啃食!
庄沭有点沉醉地深吸一口气,静声喃喃:“嗯~~久违了,鲜血的味道。”
贺兰带着皮卡丘,玩滑板冲在最前面,早就跑到商场里,最显眼最贵的体育用品场地。
然后开心地举起一块限量款雪板:“庄沭!我要这个!”
庄淮数了两遍价签上的零,才确定没有眼花,不是二万,也不是十二万,是二十万啊!!!
“喜欢就买,是吧大哥?”庄沭宠溺地看着贺兰,再柔柔问一句。
庄淮颤抖着摸出信用卡,抖得跟筛糠一样:“唉~~”
贺兰抱着雪板笑出八颗大白牙:“皮卡丘!谢……”
“别、别,不用谢,千万不用谢!”庄淮哭着刷完最后一张信用卡,穷得就剩一条ck裤衩。
贺兰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又看上一条镶嵌宝石的珍珠手机链。
他想起庄沭总盘得那条美人鱼,都快盘包浆了,不如换一条吧。
“庄沭,好看吗?”他从sa手上接过手机链。
庄沭一脸纵容:“当然好看呀,我家贺兰瞧上的能不好吗?”
说罢,他扫一眼庄家三傻。
司明艳颤抖着戴上老花镜,试图解读价签。
sa都是人精,一眼看出她的目的,解释道:“先生,我们这条手机链是秀场特别款,国内也就不到十条,海京只有我们一家有,而且价格也是和海外齐平,只要四十六万。”
司明艳冷汗爬满额头,颤巍巍向庄沭求救:“小树儿啊,孩子还小需要用这么贵的东西吗?”
“做豪门亲戚,当然要有豪门亲戚的样子啊。”庄沭没正面回答她,而是又向她扔出一块糖。
是啊,庄沭老公都七十多了,指不定哪天哏儿屁,她就是豪门亲妈前途无量啊!
“行!”司明艳咽下口水,豁出去了,大手一挥,“买!”
贺兰当场惊呼一声“哇哦~真痛快!”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亲戚呢。”庄沭茶兮兮吐了口仙气儿。
庄家三傻花了快八十万,总算听到一句好话,喜极而泣,差点当场抱头痛哭。
庄康适虽然不管钱,但知道家底儿。
庄沭出事后,家里彻底断粮,房子也被法院收掉,好歹没欠下债,可也没剩几个大子儿。
一口气花出去小六十万,差不多是他们家全部家当,回去就只能喝风粑屁!
“小树儿啊,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要不去你家坐坐?”庄康适终于沉不住气,露出老狐狸尾巴。
庄沭算算他们手里的钱,庄淮是雪上加霜,原身父母基本被掏空。
没有一丝余量的饿狼,才会变成真正的饿狼!
“行啊。”庄沭意外地毫无抵抗。
庄家三傻喜出望外,钱没白花,小儿子终于肯接纳他们。
庄康适扬眉吐气,摆出一副家长派头:“那我们就别耽误时间,回家说话,回家好好说话。”
三人眼神在空气中激情碰撞,打着一个主意。
只要能进庄沭家的大门,就是撒泼打滚也不会出来!
有钱人都是要脸面的,庄沭拿他们没辙!
到时候叫人把东西往大别墅里一邮,鸠占鹊巢,跻身上流!
贺兰剧本上没有这条,他是个老实孩子,提前做功课演戏可以,临场发挥欠佳。
“庄沭?”他小心翼翼碰了碰庄沭胳膊。
庄沭笑得跟只狐狸精似的:“儿砸别怕,你爹会保佑咱俩的。”
“我爹七十了,经不起折腾。”贺兰憋笑憋得想死。
老贺的人设现在是:前津巴布韦挖煤大师,现年七十岁,住疗养院命不久矣,点蜡!
庄沭幽怨瞥他一眼,为贺正证明:“哪里,你爹老当益壮!”
贺兰:“……”
说着拿起电话叫人准备车。
……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阿尔法,飞驰在路况极差的道路上。
庄家三傻起先还觉得豪门嘛,就应该住郊外大庄园,远一点无所谓。
谁知道,他们开过城郊,开上高速,下了高速开上三蹦子和驴一起跑的小路。
一路颠簸起伏,越跑越偏,看路标已快进入临市。
不是,有钱人现在都流行跨市活动吗?
庄家三傻像被绑架的肉票,满脸疑惑迷茫,又不敢问庄沭,害怕被扔下车,破坏鸠占鹊巢计划。
庄沭和贺兰还有狗,坐在前排最好的位置上,全程气定神闲,有说有笑。
根本不管后面挤成一团的仨人,好似带了三个纸箱子。
车突然拐进一个陌生镇子。
这里即便是周末也很荒凉,来往人员带着口罩行色匆匆。
七零八落的街道,敞开门营业的只有药店。
到处张贴着房屋短租、合租的小广告。
瞧上去诡异又瘆人。
司明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树儿啊,我们这是、这是要去哪儿啊?”
“嗯?”庄沭拧上巴黎水盖子,“就快到了。”
司明艳问了跟没问一样,只好喏喏应承。
他们开进一条只有围墙的街道,太阳突然消失,灰色的墙和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
这里的墙好高好高,高到突破常识,即便如此上面还架着一层有一层铁丝网,每隔十来米就有摄像头闪着猩红的光。
车缓缓停靠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周围空无一人。
贺兰紧跟着庄沭跳下车,不但他懵逼,狗都吓懵逼了!
处于非常环境的皮卡丘,夹紧尾巴,一双前爪抱紧贺兰大腿,嗷嗷呜呜唱着西伯利亚长调。
贺兰有规律地拍着狗头,环视一圈,才发现这么大的铁门,只在底下小门处挂了个不起眼的牌子。
他默默念出上面的字:“盛水镇青山精神病疗养医院……”
好家伙!家住精神病院成就达成!
庄家三傻反复看牌子上的字,庄淮甚至跑上前伸长胳膊摸了摸,然后嘴唇颤抖着说:“妈、妈,这真是精神病医院啊?!”
所以眼神汇聚到庄沭身上。
他自然的真如归家般介绍:“我家先生就住这儿,他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你们不要有拘束,我这就叫人,一会大家统一换好衣服再进去。”
贺兰张大嘴,吞下口水,偷偷竖起大拇指:“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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