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传送走后,工作人员小妹的同事凑过来,探头看了一眼自己傻姐妹发愣的样子,又探头看了一眼屏幕,忽然说了一句。
“诶,奇怪了,他怎么知道的?”
小妹还没算完全回过神来,云里雾里问:“怎么了?”
“他怎么知道要设置这种参数的?”同事歪头,不思其解:“这个是昨天组长才转给我的,说是一个匿名大佬发来的传送器设置格式,让我今天实验下,我太忙还没弄。”
“啊?”小妹看向传送器最近使用者以A开头的编号,又看了看何季离开时传送器留下的烟尘,张了张嘴。
何季被传送到了一个位于某山脉下游的小镇附近。
小镇对面是一条闪耀着夏日阳光的清澈溪流以及一片宽旷宜人的绿色草坪,草坪上有不少装扮清凉的虫族正享受宁静的午后时光。
何季从树丛中走出,穿过草地,来到小镇靠河的街道上,最后在一个用短粗麻布做门帘的白色小木屋门前停了下来。
门铃声清脆地喊着“欢迎”,老板从里屋出来,对新到的客人友善道:“您好,想吃点什么吗?”
客人背对着阳光安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打算。
冷淡的声音吐出一个名字:“耶鲁·费利蒙。”
老板浑身一震,拿着盘子的手有些发抖,颤声道:“你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亲爱的,怎么了?”说话间,里屋又出来一虫,看样子是老板的雄主。
“没事,”老板声音有些发虚,用眼神制止了背后虫族的靠近,对何季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不用,”何季将一张纸条递给他:“我只是告诉你,对你有恩的虫有难,该是你回报他的时候了。”
老板接过纸条,门口的虫族便转身离开。
阳光下的后颈光滑一片,赫然是只雄虫。
何季离开目标人物的家里,又环顾了下周围的风景。
不得不说,与卡马拉尔星比起来,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因为是旅游景点之一,整条街道上基本上都是商住两用的双层木阁楼,大部分建筑以白色为主基调,绿草鲜花点缀其间,微风吹过,花香怡人,宁静祥和到让人向往。
好像在这种地方开个小店养老也不错,就开个小维修店什么的……
路过一个花店时,何季心中微动,拿起一束白色的花。
“客人是要送给雌君吗?这种花的花语是挚爱重逢,雌君拿到一定会很开心呢!”
“嗯,包起来吧。”
花店的店员见这位惊天美男没有否认,一边在心里疯狂羡慕那个好运的雌君,一边动作利落地将花包起来。
包花期间,不时有或高大或漂亮的雌虫上来搭讪,何季都没有怎么搭理。
店员暗自泪流满面——不仅给雌君买花、还帅、还忠贞。
这是什么绝世天菜。
将花拿去结账时,店员没忍住,偷偷拍了张客人拿花的照片上传到了社交网站。
拿着花朵的雄虫目光柔和,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遮盖住部分昂贵珠宝般的璀璨双眸。背后的阳光在他浅色的头发上抖落下绚丽的光芒,比花朵还要美丽的脸颊圣洁得仿若天使。
照片刚一经上传,就开始飞速获得点击量与转发量。
网友们都在猜这个长得比演员还要惊艳的雄虫是谁,可这一切,何季本人都不知道。
他只收到了制片的短讯——
感觉你可以过去克莱尔那边了。
看来是克莱尔那边出事了。
何季拿了花匆匆离去。
——
克莱尔被带到了行刑室。
老实说,他早就知道要来这里,而且因为尝试逃跑,一定会遭到比以往痛苦数倍的刑罚。
他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才找上门来,甚至还挺意外的。
行刑室一如既往的狭窄逼仄,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血味、尿骚味、以及其他难以形容的难闻味道。
一眼扫过去,绞刑架、鞭刑器、烙铁、电椅等不少都换了新的。
今天会从哪个开始?他甚至开始苦中作乐地猜测。
或许是那只奇怪的雄虫给了他信息素,身体恢复了很多,也或许是对方给自己的奇异的安心感,让他对离开这里抱有了更多希望。
面对这些刑罚,他比之前更加从容。
“你看上去气色不错,看来在这里混得很好。”一道男声从行刑室门口传来。
克莱尔抬头去看,来者是位穿着所长制服的年轻雌虫,表情冷漠,用仇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这种目光克莱尔再熟悉不过,不屑地低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这边的刑罚太弱了。”
对方脸色铁青地走上前,用几乎捏碎他下巴的力道迫使克莱尔仰头与自己对视,仇恨的怒火几乎从瞳孔中化作实体直射而出,恨不得像狼虎豺豹般将克莱尔嚼成碎片。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
“所长,您要的。”此时一个士兵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铁质盒子。
提图斯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他一边打开铁盒子,一边看向克莱尔:“上将,您还记得耶鲁·费利蒙吗?”
克莱尔想了会,挑挑眉:“不是死了吗?”
提图斯动作一顿,按住铁盒盖子的手背青筋凸起,尖锐的转角狠狠扎进掌心:“是,看来您记忆力不错。”
他转过身来,继续问:“那您还记得,他为什么死?”
克莱尔没说话了。
他突然觉得,这所长有点眼熟,眼睛挺像耶鲁那小子的。
似乎知道今天摆的是什么宴了。
果然,对方将从盒子中拿出的烙铁头拼接到手持烙铁棒上,一边用布擦拭着表面的防粘涂层,一边帮他回忆往事:“因为您的举报。”
“您举报他殴打雄主,导致他被流放。被流放后的短短一个月内,关押他的地方就恰好产生了火灾,又恰好无兵防守灭火。您不觉得,这太刻意了吗?”
“刻意的,就好像有谁想要他死似的。”
“啪”一声,安装好的烙铁头轰地变得炙热通红。
提图斯的双眼同样炙热通红:“克莱尔上将,我们都是雌虫,他还是你的下属,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在公共场合殴打雄虫,却只是被关星际大牢,很快又能官复原职,毫发无损。为什么,我的雌父就要因为同样的理由被你举报而杀害?”
“他在火灾中受到的痛苦,你今天也感受下吧。”
提图斯拿着烙铁缓步走来。
短暂的时间里,克莱尔脑海中忽然闪过雄虫那句——
“喊我的名字就行了,何季。”
只是闪过了一秒,克莱尔就开始唾弃自己的懦弱。
怎么可能会来,雄虫都说一套做一套,他什么时候开始期待这些莫须有的承诺了。
烙铁越来越近,近到仪器内部电流窜动的声音、恐怖的热感、皮肤发紧的感觉都纤毫毕现。
克莱尔咬紧牙关,已经准备好今天硬扛过去。
突然,行刑室内响起尖锐的警报声,铁门被轰地打开,闯进来一个跑得脖子都发红的士兵。
“所长!不好了!”
提图斯动作一顿,皱眉:“怎么了?”
“储水库漏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克莱尔你要相信你老公呀(>人<;)
第11章 我没事杀你干什么?
当提图斯赶到储水库建设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漏水了好一会儿了。
泄漏出来的水将地表的沙子席卷起来,地面上坑坑洼洼一大片凹凸不平的积水沙坑,浑浊的水裹挟着细小石块与沙子往外侧涌去,拍打在附近的建筑上,水将屋子底部泡得仿佛裹上了一层深灰色湿润的厚重面粉。
卡马拉尔星无论是雨水还是土壤都有腐蚀性,根本不能正常饮用,因此他们的水全部都是从主星输送过来的,被放进这个储水库里,每日按份额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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