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菇是一个很好的替代品。虽然没有火光那么明亮,但更安全、更便宜,几乎人人家里都备着。
那一夜的灯光流淌与含在口中甘甜的糖球都给兽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回忆,让他们之后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不约而同地带上灯菇出门,一起逛逛。他们也带上了自己做的小食物,希望也能像那次的首领一样分享给别人,都能品尝到美好的滋味。
不过从灯菇夜会之后,天气真的冷了下来。
白义出门的时候就能看到银杏树的叶片一天比一天黄,道路两侧变得宛如金子一样闪耀璀璨。银杏叶落在地上,被幼崽们捡起来玩,如同一颗颗小小的心。
随着秋天的到来,辰的头发也出现了变化。
最开始是一片片金黄,遮掩了其他的发色,让本就英俊的辰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太阳神一样耀眼,白义都有点不敢看他。
这家伙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发色,每天都在白义面前晃来晃去,好像特别喜欢白义不敢看他的样子。
但很快辰就失去了这个优势——银杏开始掉叶子,其他的树也开始落叶、干枯。
辰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天都在减少,剩下的头发也在分叉枯黄。
和以前的红孩儿式额发相比,现在的辰变成了地中海秃,不得不说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白义现在敢看了,同情地摸着辰滑滑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明年春天就好了。”
辰绷着脸,过了好一会才道:“白沙来了之后你去接待。”
白义没跟上他的思路:“为什么?”
辰不情不愿地道:“因为我给他传消息的时候炫耀过我的头发。”
白义:“……”
你炫耀这个干什么?
第58章 秋天
辰说话算话,真的躲在房间里不肯出门。
白义相当无奈,只好由着他去。
原白光部落的兽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秋天,一开始甚至有点惶恐,担心这是岛屿要沉没的征兆。
很快云贝部落和原北风部落的兽人就向他们科普了秋天的概念,让他们稍微安心,同时也惊叹居然还有这种环境。
岛上的树也开始掉叶子,兽人们习惯了秋天之后,很快就开始利用起这些枯枝败叶。完全干燥的叶子是很好的引燃物,枯枝也很耐烧。幼崽们则很喜欢去挑选完整、漂亮的落叶,当做美丽的装饰物到处炫耀,带动一些年轻的亚兽和兽人也会去捡一些洗干净,串起来做成装饰挂在身上。
银杏叶格外受欢迎。
同时,农耕队率先发来了警报:“首领,我们的地里也开始变黄了。”
白义点点头:“种完这一茬就先不种了,等来年春天。”
农耕队队长锐愣了一下:“不种了?那我们后面吃什么?”
白义有些好笑地看着锐:“你以为我们前面种了那么多,现在还有多少存粮?”
锐还真不清楚——他的数学成绩并不是太好,只操心种得怎么样,收成之后的分量都是转给食堂那边的敏来把控。
“就算我们敞开肚皮吃,现在的存粮也够吃一年了。”白义揉了揉眉头,“要不是天气变冷,我其实都在想该怎么才能保证这些粮食在发霉之前不浪费。”
虽然得到了白义的确定,但锐还是有些不安稳:“我回头再去狩猎。”
在白光部落不愁吃喝也就最近不到两年,过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绝大多数兽人对于“断粮”都有种强烈的畏惧,好像不做点事就不安心。
“不着急,就算不种地了,也有的是事情让你做。”白义已经想好了,“这一批食物都收成起来之后,把剩下的藤蔓枝叶都烧干净,全都翻进土里——哦,还有清扫一下其他的落叶,也一起烧掉埋起来。”
草木灰也是天然的肥料,不能浪费。
锐虽然不明白,但记在了心里:“好。”
白义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白沙岛估计再过四天会到我们这里,到时候你和宁先飞过去看看情况,顺便接待一下。”
锐的表情积极了不少:“好。”
秋天的到来让农耕队变得闲散不少,却让纺织队和编织队忙碌了起来。
因为白义提醒过后面会越来越冷,有毛皮的兽人不怕,但亚兽和幼崽还是会怕的。首领平时在岛上穿的麻布衣服看在眼里,主动向纺织队“下单”;同时,厚实的灯芯草席子和可以挂在门和窗口,能够有效御寒,不需要的时候还能卷起来,同样得到了兽人们的青睐。
苎麻、灯芯草和其他植物纤维进入干枯凋零阶段之后,编织组的工作更忙了:他们要忙着把这些植物纤维收获、晒干,再经过处理做成好保存的线或者片,好进行后续的加工。
现在的编织组已经不是只有珊瑚一个人熬夜的小作坊,出产的产品也又快又好。什么筐子、篮子、簸箕、圆盘……又结实又轻便,几l乎人人家里都有。
白义找到了木工队,让他们定做了一张床。
床体用木板,床中间用竹篾铺起,上面再盖上兽皮。
床可以隔绝和地面的直接接触,免得地下的寒气上升,睡起来会更舒服一点。
白义现在弄出来的新东西就是品质的保证,几l个木工队的成员不管有用没用,先给自己整了一套。回去躺下之后意外地发现真的还挺舒服。
一直缠着坚想和坚一较高下的青石看得眼馋:“坚,给我也做一个。”
坚点点头:“我会从你的薪水里扣。”
“要扣吗?”青石有些不满,“可是我薪水已经快扣完了。”
坚愣了一下:“你买什么了?”
“糖,瓶子,花,蘑菇……”青石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一边仰头,“好多,忘了。”
坚:“……”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会从你下个月的薪水扣。”
“小气。”一直被几l个兄长宠着的青石嘀咕道。他倒也不缺买一张床的钱,只是坚对他一直一板一眼完全不通融,让青石很有点不满,非要给坚找点麻烦。
于是当天坚去工作的时候,青石抱着之前买来的有用没用的东西溜进了坚的房子。他打算随便用这些东西装饰一下坚的家,然后借此强买强卖,强行从坚那里换一张木床。
坚的家里空荡荡又冷清清,只有零星一些筐子盘子随意地放在地上。
青石皱起了眉头。
他家里人多,但是父亲和亚父很爱干净,所以要求他们东西都要摆放整齐。因此青石的家里东西很丰富,但是放得很有条理,温馨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因此看坚和自己家截然不同的状态,让青石非常不爽。他甚至忘了自己只是打算来随便摆摆,开始认真地装饰起坚的家:“首先需要一张桌子……就把二哥的搬过来;还有椅子和盘子……大哥好像还有不用的……”
坚回到家里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是自己家——原本空荡荡的家已经被各种各样家常用的东西塞满,就连卧室的床边也多了个小矮桌,上面摆着一盏油灯。
罪魁祸首正窝在他的兽皮床上,酣睡着打呼噜。
坚感觉自己的头开始疼了。
……
在白沙部落来之前,白义数算自己还有哪些事没做的时候,想起来之前用来发酵的红薯好像还封闭着,就去那个山洞里找出来看。
放在坛子里的红薯如今已经软烂得如同化掉,一揭开表面的盖子,一股甜甜的酒香就从里面飘散了出来。
真的酿成酒了?
白义本来没有对自己粗劣的手法抱有希望,酿酒过程中出现污染导致不能用很正常,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酿成了。
“应该还要再发酵一下。”白义想了想,把这些红薯酒转移到另外的干净坛子里,又加入了一些蒸熟去皮捣烂的红薯泥,并且采用了水封的方式,保证进一步的密封性。
当然,白义先过滤了一小竹杯的红薯酒,打算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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