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冷却暗自惊了下,垂目以显得自然。
温冷是没有当过兵,只有个当警察的舅舅,但唐泽明却是出身军人世家,他念的是国防科技大学,毕业后阴差阳错干了缉私。
这是重生后第一个能看穿他真正底细的人。
温冷手心渗出了薄汗。
“你和他从小就不是一个圈的人,怎么可能是发小。”太子哥似乎并不在意温冷撒的小谎,他只是不喜欢有人当面糊弄他,“要我说,你车骑得不错,他不过玩玩摩托,你们俩能混到一起,你是有心陪他骑着玩吧。”
有钱公子哥身旁,各式各样傍着的人多了,俱乐部这类事也看得太多,温冷此刻在所有人眼里也就是个有目的的陪玩。
周围都笑起来,倒也没有看不起温冷的意思,到底在场就有大半是吃这碗饭的。
对于温冷表现出的沉默,任开和太子哥,一个以为这是拿来麻痹“太子”的,将错就错演的戏,一个则自信自个猜对了。
“太子”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他享受所有人在他面前拉下面具的时候,就像他办起的这间俱乐部,那么多在外头道貌岸然的人,最后都在他这儿脱下了面具。他最享受的,是掌握各种人的秘辛带来的权力和快感。
揭穿了新朋友的面具,接下就要给些甜头了,“不好意思,我就瞎扯开个玩笑。辉哥说,你有些事想问我?”
温冷早调整好了情绪,正要开口问中间人的事。
有人匆匆赶到别墅,“太子哥,人刚到了,你看?”
只见太子哥呼啦一下立了起来,放下酒杯,边往外走边道:“人到哪儿了?”
“刚到喷水池。”
温冷和任开互看一眼,这事真断的不是时候。两人跟着众人回到庭院,见了不远处太子哥亲自去迎接的人,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这是……”任开没说下去。
太子哥的对面站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是全国追捧的夏国四公子之一,而他这样的身份和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相比,却又不值一提,他和他尚且不是一个层面的人物,更不用说两人的父亲有云泥之别。
温冷很肯定道:“你不认识他俩,我也不认识。”他又补充,“在这儿,谁都不认识谁。”
任开仍有些震惊,他设想过在这俱乐部里会遇到的各种人,但就没猜到这情形。
温冷再次提醒他,“我今儿该在医院,你该在……你和头儿怎么请假的?”
“我说回去编。”
温冷卡了壳,顿了顿才道:“总之,不管你在哪儿,你都不可能见过他俩,将来报告上也不会有一句,你我根本没来过这儿,他们当然也是。”
任开点点头,转过身去,“查点案子真他妈不容易。”
温冷笑起来,“你不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吗?”
任开想了想,和他对笑起来,“你要喝点什么,我去瞧瞧。”
温冷知道他要去探探地形,便随口道:“果汁就行。”
任开突然转身,“你之前在钢厂答应过我什么?”
“服从第一。”温冷难得温顺。
“你别想着赛车,今晚没我批准你不准上公路。”任开警告道。
温冷淡淡道:“我没打算,不是还要骑回Z市去?”
等到温冷独自一人的时候,辉哥又晃了过来。
“阿冷啊,”他看向任开离开的背影道,“你没和他说你出身的事,我能理解。你别在意太子哥,他就这点上爱逗弄人。说真的,我看你眼神追他追得紧,他虽然也算在意你,但完全不是那意思,看他看你的样子,你这金主还没碰过你吧。”
辉哥语重心长道:“阿冷,你这模样,这车技,俱乐部有得是想要让你高兴的主,身家地位都是你现在这位比不上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几分钟后,任开回来。
“那家伙和你说什么?”
温冷看向近处,一个玲珑有致的女郎正往某个俱乐部成员身上蹭,那姿态……
他稍稍示意,“他以为我俩是那种关系。”他转头又见一个戴领结的漂亮侍者,摘了酒杯上的樱桃塞到嘴里,对面的男人吻上了他。
“或者那种关系。”
任开有一秒晕眩的感觉,很快腾起某种莫名的愤怒,夹杂着几丝未知的委屈和感伤。
不过是瞬间的事,他没有在脸上遮掩,所有的情绪都落到了温冷眼中。
“混蛋。”温冷低骂了声,不知在说谁,他再抬头时,恨不得揪起任开来,“你给我清醒点看看周围!这儿就算和朋友来的,谁不是带着伴来的?哪有两个单纯朋友来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到这种地方赛车都要玩‘双飞’,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带着伴双飞那是什么?炫耀,像带只猫、带只狗,穿件机车夹克,你懂不懂?”
任开闷了几秒,“我今晚要不来呢?”
庭院里拥有美好躯体和脸蛋的年轻侍者,像金鱼池里的鱼在不停殷勤游走,随时等人捞起。温冷朝他们望去,“看到这些了,都是给没带的准备的。”
夜彻底深黑下来,起风后,有了丝丝凉意。
辉哥在不远处向温冷招手,温冷走过去,辉哥道:“太子哥空了,可以继续谈。”
温冷和任开重又回到别墅处,太子哥的身边,什么时候都围着大把人。
“听说你想找汪强办点事?”太子哥报了死去的中间人的名字。
“嗯,和辉哥说了,辉哥给推荐的。”温冷说着,在众人的环视下看了眼任开,“实际是替他办点事。”他看向任开的眼神,克制而隐忍,但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他眼里的情意。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自然是两人被戳破了关系,也不必遮掩了。
辉哥心内感叹,阿冷这别是动了感情,他一个好的,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任开被温冷的眼神扫得不自在,哪怕只是轻轻地扫过,他像被烫着了,归咎于自己太久没被人这样瞧过,又怪温冷这演得什么烂戏码。
“听说你这两天去找过汪强,都没找着?这正常,干他们这行的都滑不溜手,狡兔三窟,汪强不知道又去哪儿躲风头去了。”
温冷和任开心里是有些底的,知道中间人才失踪了几天,还没人发现他的失踪是已经彻底死亡。消息更没这么快传到W市。
温冷重新试探道:“昨天我打听的时候,有个朋友,说汪强现在在替个大客户做事,太子哥,不知道他还肯不肯接我们这些小活。”
“没事,我的面子,他总是给的。”
有人在旁插话,太子哥可是救过那小子命的。
太子哥不在意地笑笑,“他有几个窝我都知道,他那个大主顾我也听过,另外他有个联络的地方,一定能找着人。”
温冷和任开的眼睛亮了,大把的线索摆在面前,中间人无数遗留的痕迹等着他们去发现。
这时又有人进来,俱乐部的负责人,自然是大忙人。
来人在太子哥耳边悄悄说了阵。
太子哥轻笑起来。
下一秒,荷枪实弹的安保眨眼从前后包抄而入,顷刻将整个别墅前廊围得水泄不通。
围在太子哥左右的人,惊慌失措,其中包括不少俱乐部成员。
太子哥仍安坐在沙发中,压了压双手示意他们平静。
安抚了人群,他转头看向温冷和任开,笑道: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我还能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伸手指向任开道:“你和‘顺和’是什么关系?!余东是你什么人?”
“顺和”正是任开之前卧底的团伙。
第26章
任开视线粗略一扫,四周握有枪械的安保人员有十多个,敌我力量过于悬殊。
太子哥坐在沙发内,向前倾了倾身,也不等任开回答,继续道:“既然是‘顺和’的人,这就要好好说说了。我和‘顺和’有仇,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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