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往回走,明明就几步路,他却走了十多分钟,走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碰到了门把手,客厅那里又传来一声缠缠暧|昧的:“老公~”
牧野差点腿一软跪下去,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稳,就发现自己原本已经快要重新睡着的兄弟又醒了,这回比刚刚还精神抖擞,比刚刚还洋洋得意。
牧野狠狠咬住自己的腮帮,忍下那挤在嗓子眼的无数骂人的话。
好不容易度过九九八十一难回到房间,他却半口气都不敢松,因为他兄弟还醒着,任凭牧野怎么在心里哀求叫骂,它都不肯睡觉。
最终,牧野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蒙上被子掩耳盗铃,仿佛只要自己不听不看,就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牧野泄了气般扯开被子。
兄弟还在昂首挺胸,外面客厅的声音隐约也还在继续,牧野闭上眼睛,彻底放弃了。
此刻的他不仅要忍受心理上的暴躁崩溃难受,还要忍受身体上难以启齿的变化,加上他刚刚受惊过度都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去上厕所的,这会儿尿意汹涌。
接下来半个小时,牧野几乎是度秒如年,每分每秒都难受得要命,好不容易等到客厅的动静似乎平息下来,门外传来开门上厕所开热水器的声音,牧野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可以装出是被沈稚上厕所的声音吵醒的情况后,牧野才假模假样地迷迷糊糊从房间出来。
然而当解决完生理需求后,他的兄弟还不想睡。
牧野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它,本来想态度强硬一点,不去管它,却听见门外传来沈稚的声音。
“牧野?”
听见这声,牧野脑子里自动回放的却是之前听到的那声缠绵悱恻的老公。
……顿时更精神了。
草!
牧野手撑着门,有些担心沈稚会破门而入,那他就尴尬了。
“嗯,有事?”
“我没有多的衣服,就暂时借了你的,你不会生气吧?”沈稚的声音小心翼翼,听得人心中不忍怪罪。
牧野哪里顾得上他借了自己的衣服这种小事,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兄弟,不然真的要爆炸了。
一门之隔,耳边还响着外面那人软软的,清亮的,又带着几分乖巧讨好的声音。
牧野脸色通红,他认命地闭上眼,手生无可恋地握住哔——!
“我知道了,用就用了,你……这么晚了,赶紧去睡觉!”
“好哦,那你也早点睡。”沈稚走了,牧野足足在里面磨蹭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结束。
他以为这就完了,长长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转头随意看了一眼窗台,眼睛便瞬间定住。
只见窗台上什么衣服都有,都是牧野经常穿的,唯有一样东西不见了。
牧野的内裤。
回想起今晚客厅里的动静,内裤被拿去做什么了几乎是一目了然。
牧野磨了磨牙,想到之前客厅里的情景,顿时又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脑袋冒烟。
草!
他的内裤还不会被……
草草草!!!
牧野好想冲出去质问,但是质问之后呢?他是怎么知道沈稚刚刚在干什么的?
这一问不就全都暴露了?
之前忍了那么久,是不是都白搭?!
牧野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往客厅去质问的冲动,不仅如此,他觉得自己明天都不想经过客厅了。
后半夜,牧野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牧野强忍着不适来到客厅,根本不敢往沙发上看,生怕自己想象出昨晚沈稚是怎么在这张沙发上……的。
沈稚从厨房出来,他一早就开开心心地给牧野准备了早餐,都是用牧野给他的钱买的食材。
“牧野,你醒啦?我做了粥,你快来尝尝!”
牧野坐到桌边,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状似不经意提起:“对了,你看到我衣服没?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一件?难道是被风吹到楼下了?”
沈稚疑惑,“没有啊,我昨晚看了,都在窗台上,昨晚又没风。”
“那怎么少了?”
“哪里少了?”
“……内裤!我内裤不见了!”牧野憋红了脸暴躁地说。
沈稚闻言愣了愣,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内裤啊,被我拿来用了,昨晚不是就跟你说过吗?”
牧野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接就承认,一下有点蒙,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追问道:“不是……我以为你要借我的衣服穿,你你你……你拿我内裤干嘛?!”
沈稚的回答又像一条惊天巨雷劈在他头上,猝不及防给了牧野一个五雷轰顶。
“我用它揉小花啊。”沈稚神情自然地说,仿佛自己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像吃饭喝水一样。
牧野整个人却像是被点燃了,哔——隐隐又有扬首的趋势,让他赶紧按下去。
闹什么闹?!昨晚还没闹够吗?!
牧野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用几近崩溃的语气说:“你怎么、怎么能就这么一本正经地做并且说这种事?!”
他的内裤是这么用的吗?!
他允许了吗?!
他就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牧野之前对于海棠市的印象还没那么深刻,毕竟待的时间不长,现在却被沈稚搞的对海棠市的风格了解颇深并且敏感至极。
这个从小到大接受的最大尺度就是和室友开黄腔的年轻人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
太嫩了太嫩了!
他既不想大吵大闹显得自己好像没见识,玩不起,却又实在受不了沈稚的提起这种事时的神情自若仿佛很常见的模样,太荒唐了!
啊啊啊啊啊明明他也不是什么古代大家闺秀,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有种自己身处封建社会的感觉?!
沈稚一脸疑惑,“不可以吗?为什么呢?在我家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这里又不是你老家!”牧野实在受不了地说,“你赶紧的给我改了!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懂不懂?!”
沈稚小脸浮现出委屈,“为什么啊?”
“不改不行吗?”
“我都没进你屋了,也没爬你的床,这样也不可以吗?”
他眼巴巴看着牧野,后者被看得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草!
“你做这种事还有理了!?不管怎么说,你用我的内裤那、那什么就是不对!我根本没同意过!你这是自作主张!”牧野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沈稚一脸委屈:“可是你不是同意了吗?”
牧野面无表情,他同意?同意什么了?
他要是知道这家伙所谓的借衣服是借内裤,打死沈稚他都不可能借的好不好?!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答应就从我家出去!”牧野下最后通牒。
沈稚依然不服地叫嚣着:“我没违反约定,是你出尔反尔!”
牧野不解,“我出尔反尔什么了?”
“你明明说过会尊重我,尊重的生活习惯和喜好。”沈稚据理力争,“我老家都是这样的,你都不让我爬床了,不能剥夺我满足生理需求的权利!”
牧野一时语塞,他烦躁地说:“你、你就非得做这种事吗?!”
沈稚目光往牧野身下看了一眼,抬腿去勾他,“那你能不哔——吗?”
草!
牧野兔子受惊一般跳了起来,飞快从家里逃了出去。
*
牧野本来是把在咖啡厅工作当成随时可以走的兼职,只有金钱没有感情,但他现在觉得自己爱上了上班。
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去上班,上班积极性都比以前高,在店里迎宾都十分积极卖力,看得其他人啧啧称奇。
“小牧,是不是手头紧了?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开口借,或者提前预支工资啊,别太逼自己。”红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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