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路,还没来得及说,悬浮车已经停在皇宫内院。
于叔坐在外面,第一个下车,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面容威严,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在不远处,看见他们下车,立刻朝这边过来。
于叔虽然没来过帝星,但身为黑蟒族的骨干成员,还是认得西亚皇帝的脸,吓了一跳的同时立刻跪下行礼。
“黑蟒于莽,见过陛下。”
随后下车的常柳也是同样的反应。
皇帝随意摆手,让他们赶紧起来,于叔心情激荡,虽然知道皇帝不是为了自己等人,但也觉得受到了重视。
随着幼崽们陆续下车的动作,温眠和黑龙也走下悬浮车,站在皇帝面前。只片刻,温眠身上又挂满了幼崽,别说行礼了,连弯腰都费劲。
“陛下下午好。”温眠怀里抱了一个,肩上扛了两个,脚边蹭着一个不说,还有一个用成年状态站在旁边,但就是不行礼的黑龙。
这样的画面说不出的搞笑,温眠总有一种自己拖家带口过来蹭饭的即视感,尴尬道:“我们失礼了。”
他们这样的行为,换个人来说不定就要心里恨上了,但皇帝全程看着温眠肩上的小豹子,露出明显慈爱愧疚的神色,不住道:“温先生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温先生快请。”
说着就要亲自带温眠等人进宫。
温眠心中一动,看见皇帝如此亲力亲为的态度,猜测他也许不像皇后那样恶毒。
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的嗷嗷还是有机会得到自己家人的疼爱的。
第七十八章
皇帝的态度比温眠预想中的还要热切很多。
一行人推门入殿, 看见大殿里站满了人。因为事态紧急,皇帝接到消息以后立刻通知了帝国将领、军机大臣等人,只等着他们过来开会了。
温眠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和皇帝打了个招呼就离开大殿,几只幼崽都是星际大族的话事者, 少不了参加这样的讨论,不得不换了衣服回来。
小豹子没有族长身份,又看皇室不顺眼,看温眠要走, 理都没理这些人, 攀上温眠的肩膀跟着一起出去了。
留下皇帝看着他们的背影不住地叹气。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 路德维娅还在学校上课, 温眠想了想, 问小豹子知不知道皇后在哪。
提到那个女人, 小豹子的情绪明显波动起来, “哥找她做什么,这个女人死不悔改的, 她肯定会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两人走到宫狱外,小豹子还在劝:“我觉得还是别去了。”
“只是有些事情要找她确认。”温眠揉揉小豹子的脑袋, “我只进去几分钟就出来。”
温眠想了想,补充道:“你别进去,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 我也想进去……要是她发疯伤了哥怎么办。”小豹子无精打采地道。
“因为有些话不适合小孩子听。”温眠把小豹子抱下来放在门口的石凳上:“乖一点在这等我, 不许偷听。”
小豹子闷闷地哦了一声,虽然还有些不情愿, 但还是听温眠的话老老实实地趴下了。
温眠轻笑一声,抬手在小豹子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两把, 把幼崽揉得晕晕乎乎差点在石椅上翻出肚皮,才笑着离开。
小豹子盯着温眠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温眠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宫狱朱红的大门里才缓缓低头,抱着自己的尾巴神游天外。
温眠来宫狱是有原因的。
他记挂着灵鹿族老医师的话,疑心这样的情况不止出现在小鹿崽自己身上,所以想来问问皇后,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相较于灵鹿族的淳朴,皇后的所作所为太过恶劣,恶劣到即便是知道这件事可能有黑手的推动,温眠也不想体谅这个女人。
他推开宫狱的大门,看见里面的凄惨景象。比起温眠想象中的监狱牢笼,这里更像传说中的冷宫,到处都是男人女人凄婉的哭声。
温眠走进一处小院,荒芜的院子里堆满了脏掉的衣服,几乎把整个小院堆满,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就佝偻在衣服堆里,不停地洗着衣服。
一个矮胖的管事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动作快点!还当自己是皇后呢啊?我告诉你,这些衣服都是各宫侍从身上换下来的,明天急着穿的东西,你今天要是洗不干净,就别想吃饭!”
时隔三月,皇后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原本精致美艳的脸蛋深深凹陷下去,脸色蜡黄得有些苍白,只有干裂的嘴唇上还可以看到一些血色。她的眼神呆滞,盯着盆里的脏水,机械地做着浆洗的动作。
星际时代科技发达,洗衣服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甚至不用智能管家帮忙,只要丢进自动烘洗机里,几分钟就能搞定。
让皇后来做这些,纯粹是折磨了。
这里的环境极差,满目都是荒凉破败的味道,温眠甚至透过小屋碎了一半的窗户看见了里面用杂草铺的小窝棚,潦草黢黑,比狗窝都不如。
曾经的一国之后,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温眠收回目光,内心无波无澜,走到那翘着二郎腿的管事身边,看了他一眼。
管事不认识温眠,但他认识温眠手里,皇帝给的令牌,立刻起身行了个大礼,谄媚道:“先生您过来有何贵干?”
他搓了搓手,脸上的肥肉堆挤在一起,讨好道:“这里到处都脏兮兮的,别弄脏了您的鞋,您有什么吩咐跟小的说一声,小的们立刻出来给您办。”
宫狱地处偏僻,又破败肮脏,很少会有贵人来到这里,管事觑着温眠的脸色,猜测他的来意。他顺着温眠的目光看过去,看见皇后直勾勾看着温眠的眼神,担心温眠生气连累自己,大步流星过去一脚踹在皇后身上,“谁让你偷懒的!这么点衣服都洗不完,你是不是今天也不想吃饭了!”
因为皇后犯下的累累罪行,皇帝令她在宫狱里赎罪,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要跪在地上工作。
在宫狱的三个月的时间里,女人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磋磨,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已经被管事踢倒在地,手心里擦破了好大一块血皮。
她没有理会自己不断滴血的手掌,拖着麻木肿胀的双腿爬起来,坐在地上看着温眠。
“原来是你,你居然没有死在那孽种手里。”女人眼底迸发出极致的怨毒,表情狰狞若厉鬼幽冥:“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想来看我的笑话么?”
“这下你可如意了,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失去了我的丈夫,我用这样最落魄的姿态苟延残喘!我甚至被威胁着连寻死都不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她把牙齿咬得咯嘣作响,疯狂怨毒的目光如寒针似的扎在温眠脸上。她这种人,永远也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把自己的过错归结于温眠,如果不是温眠执意要救那没用的贱种,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又怎么会失去自己女儿的心!
这样的恨意,让她忍不住用最恶毒的语言骂着温眠,破口道:“你这个贼!偷走了我的孩子!”
温眠目光平静,与女人歇斯底里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殿下您说笑了。我没有偷你的孩子,是你亲手把它送到我的手里的。”
在这种场合,温眠一句殿下就像刀一样扎进皇后的心里,让她面色扭曲,忍不住去听温眠说的话:“你落得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自私,你只在乎自己的权柄,不在乎自己刚出生的儿子的命,甚至连自己疼爱长大的女儿也可以随手抛弃。”
温眠平平淡淡地说着,语调不急不缓:“你说你的儿女怨恨你,你的丈夫厌弃你,你现在确实很可怜……可这些不都是你应得的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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