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滴——”
光脑挂断,温眠气得骂了句街,也不敢耽搁,没头苍蝇似得乱找。
见温眠着急,小黑龙眸光微闪,看了温眠怀里的小人鱼一眼,后者立刻明白了黑龙的意思,抓着温眠的胳膊道:“哥哥,你抱着我们不方便,不如让黑……让温烨送我们回去,然后再让他回来帮你一起找。”
温眠的脚步一顿,心说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是找到人贩子打起来,抱着幼崽们也不方便。
他立刻看向小黑龙,后者点点头,接过温眠怀里的小人鱼,朝小黄啾伸手。小黄啾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很懂事地跳到小黑龙的手上,朝温眠啾啾两声,挥了两下胳膊。
看见幼崽可爱的动作,温眠眼底的赤红消散了些许,点点小黄啾嫩黄的小喙:“回去看好家,哥哥会把呦呦带回来的。”
在离开温眠视线的瞬间,小黑龙立刻找了条小巷,把小人鱼往地上一丢。
淡蓝色的光华闪过,幼小的人鱼变成金发俊美的男人,抱着怀里已经懵了的幼崽,不用说话,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给我一分钟。”
人鱼族的精神力极为强大,希尔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庞大的精神力几乎要化为实质,潮水般蔓延整条街巷。
环境快速推移。
掠过广场上热闹的人群,越过仍在巡游的花车,无边无际的精神力如浪一般,卷向四面八方。希尔闭目凝神,认真寻找着小鹿崽的踪迹。
小黑龙静静地等着,他对海洋之主的精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不到十秒的时间,希尔已经睁开眼睛:“云桥路,456号,行驶的垃圾车。”
小黑龙略一点头,抬手在空中轻轻一划,空间就像被剪刀剪开一样,出现一道七彩斑斓的裂缝。
“我去,你回去准备。”
话音未落,小黑龙已经踏进裂缝,整个人都消失不见,娴熟的空间异能让希尔都有些愣神。
“凭什么啊。”他有些吃味地揪着小花豹的耳朵:“大家都是不完全体,凭什么他这么强。”
与此同时,云桥路上,一辆缓缓行驶的垃圾车上。
白色的小鹿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
它盯着一处看了很久,眼睛才适应黑暗的颜色,发现自己处在一处密闭的空间,周围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幼崽。
这些幼崽的血脉驳杂,囊括了帝星上几个人口庞大的族群,离自己最近的是一只雌性的花豹幼崽。
小鹿盯着幼崽看了一阵,发现它长的和嗷嗷有些像,不知道是不是都属于花豹族的缘故。它试着推推幼崽的身体,幼崽嘤咛一声,缓缓醒来。
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天上的星星。在这样的环境下,幼崽星星般的眼睛里满是惊恐,颤抖道:“这是哪里?”
“不知道。”
小鹿崽垂着头,心里有些难过。它刚才吃点心吃得认真,没有注意到温眠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直到吃完点心想找温眠时,才看见一只大手朝自己抓过来。
它想反抗,可那双手好像有着神奇的魔力,只是轻轻一晃,就让自己软了腿脚,连叫都叫不出来。
周围的环境有些奇怪,身体好像在跟着环境摇晃,这样的感觉小鹿崽并不陌生,当初温眠带着它们去诊所看病,坐在悬浮车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昏迷的幼崽陆陆续续地醒来,惊恐地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
有胆小的幼崽甚至已经哭了出来,尖锐的哭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惊恐、担忧、焦虑……负面情绪在空间里蔓延,现场乱成一片。
出乎小鹿崽意料的是,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花豹竟然是最坚强的一个,大声道:“都不许哭!”
她的声音响亮,突兀地出现在空间里,让周围的哭声都为之一顿。
“哭有什么用,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我们该怎么逃出去!”小花豹冷静得不像一只幼崽,道:“他们没有捆我们,说明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一点戒备都没有。”
“在这样的前提下,只要我们努力,就会找到机会的。”
“而且,我们这么多幼崽同时不见,肯定会惊动警方。今天是萨维依节,到处都是人,他们很难脱身。”
这样清晰冷静的分析,很快赢得所有幼崽的信任,很轻易的,小花豹就已经成了众多幼崽中的主心骨。
小鹿崽都看呆了,觉得小花豹简直是世界上第二厉害的人,眼珠一转,也附和道:“她说的对,而且我们的家人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他们会来救我们的!你们不相信警察,也要相信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提起自己的父母,幼崽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吸着鼻子安静下来。
小花豹有些诧异地看了小鹿崽一眼,想了想,主动道:“我叫路德维娅,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这种时候,小鹿不由得想起温眠为自己取名时的笑脸,毫不犹豫道:“温酒。”
“我叫温酒。”
寂静黑暗的环境中,人对时间的感知就会变得薄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个小时,车厢里传来淡淡的香味,让幼崽们很快再次睡着。
睡梦里,小鹿看见还没有来到福利院的自己。
因为自己一出生就没了妈妈,爸爸也在半年后意外丧命,身上长着黑色斑纹的自己,理所当然地被扣上灾星的帽子,自己跌跌撞撞地长大。
同族的大人视自己为洪水猛兽,不让幼崽们与自己接触,所以自己经常躲在大树后面,羡慕地看其他小朋友凑在一起玩闹。
因为什么原因呢?大概是寂寞太久的缘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兴高采烈地跟上幼崽们的脚步,然后毫无防备地被推到山谷底下。
山谷不高,坡上长满了青草,自己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没办法爬上去了。
生命本能的渴望激发了它的潜能,让它一只幼崽竟然在野外生存下来。饿了就吃地上的青草,渴了就喝草上的露水,希冀有人能发现自己消失,来救自己离开。
它在山谷里呆了三天,也等了三天,终于明白一个事实。
不会有人来找它,它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那个对幼崽来说非常险峻的陡坡,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狼狈地回到族地,它只记得自己靠近族地时,看见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气氛融洽,笑意盈盈。
没有人发现自己消失了三天。
它在族地外站了很久,看着与自己割裂开来的热闹景象,一瘸一拐地离开。
它想给自己找个家。
以前听族里的大人说过,不听话的小孩子会被父母丢掉,只能去福利院生活。
它虽然没有不听话,但也没有人要它,应该符合去福利院的条件吧。
梦里,小小的鹿崽蜷缩在福利院的门口,等待命运的判决;车上,小鹿以同样的姿势蜷缩,希冀奇迹的发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行驶中的车辆忽然顿住,因为惯性,幼崽们朝同一个方向滑动,撞成一团。
幼崽们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拉开,明亮的光芒涌进狭小的空间,驱散了所有黑暗。
一道人影逆着光出现,焦急地唤着幼崽的名字:“呦呦!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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