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棍打人最大的威力在“痛和痒”上,幼崽身上那层薄薄的裤子根本什么都挡不住,屁股在温眠的棍子下迅速肿得老高,脸上的泪珠子都要连成串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眠怕幼崽哭得背过气去,停下来给他顺了顺背,幼崽身上已经冒出一层汗水,把背上的衣服都濡湿了。
察觉到家长的纵容,幼崽心里燃起希望,拖着肿痛的屁股爬起来,两手挂在温眠的脖子上大哭,边哭边认错:“呜呜哥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呜——”
温眠单手抱着幼崽,另一只手上还拎着那根打人的凶器,幼崽一看就怕得发抖,发誓以后一定要把竹林都给烧掉。
温眠没有正面回答幼崽的求饶,等幼崽缓过来就把幼崽放下:“自己找地方趴。”
那一瞬间,幼崽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以为温眠已经打完了,甚至已经想好等会要用什么语气和温眠撒娇,他身后疼得要命,怎么还要打,捂着屁股边退边摇头,一副找死样模样。
温眠一看他这样,火气腾得又冒起来了,拿竹棍的一端朝幼崽指了指,幼崽条件反射的躲,被温眠一声厉喝,老实了。
被温眠关在门外的幼崽听见声音同时抖了一下。
小黄啾趴在门缝上使劲朝里看,屁股撅得高高的别提有多蠢了,偏生它自己还不觉得,晃着头顶的呆毛担忧道:“影鹿该不会被哥打断腿了吧……他怎么哭得这么惨……”
“要是你进去你也得哭。”小人鱼凉凉道,它的精神力强,几乎能“看见”里面所有的画面,更可况这破门也不隔音,别说里面的影鹿,就连它在外面听着都觉得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
小花豹蹲坐在门外,尾巴向上翘起又放下,满脸严肃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旁边唯一保持着成年状态的黑龙垂着眼睛,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幼崽们又小声讨论了几句,谁都不敢进去给影鹿求情,不仅不敢,还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毕竟除了影鹿外,他们每个人都没少干类似事情,希尔更是有被温眠抓包的经历,只是被教训得再也不敢了而已。
它咽咽口水,听着里面影鹿哇哇的哭声,很感同身受地红了脸。
门里,传来温眠的怒吼。
“该不该打?!”
“该……”幼崽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一步三蹭地往前挪。
温眠看他这怂样子就来气,拽着幼崽的胳膊到沙发跟前,没废什么力气就把幼崽按在腿上,他嫌幼崽穿的裤子碍事,一把拽下来。竹棍危险地搁着,问话。
“这是第几次?”
“第、第……”幼崽刚打了个磕巴,温眠甩着竹棍就是狠厉的一下,抽得幼崽哇地一声哭出来:“哇——我不记得了,我错了我错了,太多次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温眠连着甩了五六下,抽得幼崽脑袋扬起又落下,大声嚎啕。
温眠咬牙骂道:“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再被我发现你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我打断你的腿!”
幼崽哇哇的哭,温眠一点都没心软,又是两三下抽下去,幼崽狼狈地抱住温眠的腰,什么面子也顾不得了,大哭求饶。温眠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手里的竹棍终究没有再落下。
“能不能好好吃药?”
“能、能……”
“针打不打?”
“打……”
温眠平了平心绪,给他讲道理:“我知道你讨厌灵鹿族的人,但你既然救了他们,成了他们的族长,那就要承担起该有的责任,除了当初对你不好的人,其他人是无辜的。”
“就说今天给你看病的老医师,他的年纪比你两辈子加起来都大了,你就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人家的出发点还是为了你好,就你这样一口一个滚的,以后谁还稀罕理你。”
幼崽的眼眶里包着一汪泪水,这是被温眠戳到心了,想起自己打退叛军力竭倒下后,老医师给自己准备的药剂和房间,心里冒出一点草芽似的懊悔,垂着脑袋没说话。
温眠看了眼幼崽身后,两团肉深红高肿,很可怜地发着抖。他叹了口气,替幼崽揉了揉,放缓声音道:“为什么这么急着恢复实力?”
幼崽的脊背微缩,摇着头没有说话。
他不说,温眠也能猜到,“是为了保护哥哥是不是?”
幼崽鼻尖一酸,忍不住抽泣起来,他没想到温眠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陡然生出一点委屈,就像所有普通的幼崽,被家长发现小心思时那样哭个不停。
温眠叹了口气,把幼崽抱进怀里,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尽量让幼崽用一种舒服的姿势窝着,替他擦掉眼角的泪珠:“一个两个都这么爱哭。”
他笑了一下,搓搓幼崽哭红的脸,温声道:“哥哥很开心,呦呦很努力地想保护我。”
从温眠进门到现在,幼崽第一次听见温眠说出这个带着亲昵的小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抓着温眠的衣服不停地喊着哥。
温眠心疼坏了,试问天底下哪个家长舍得让自己的幼崽疼呢,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幼崽的可怜就心软,第一次教育如果做不到位,以后再想纠正就难了。
他故意板起脸:“知道错了么?”
“知、知道了。”幼崽抽噎着道:“我不该发脾气,不该摔东西。”
温眠嗯了一声,算是肯定幼崽的回答,“这个错误算是小错,等下医生来了你好好喝药,哥哥就原谅你了。”
幼崽抽抽鼻子,乖乖地说了声好。
温眠接着问:“还有什么错?”
幼崽身后狠狠一抽,知道要命的问题来了,一个说不好说不定又要挨打,小声道:“因为我贪功冒进,为了实力伤害自己的身体。”
温眠心累地叹了口气:“我理解你想保护我的想法,也觉得很高兴,但呦呦,如果你为了保护我而丢掉性命,你觉得我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过从前的日子吗?”
幼崽眨着眼睛,又眨出一眶水,鼻子一酸把头埋进温眠怀里。
哭声隔了好半天才传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温眠心里堵着的东西终于轻快不少,抱着幼崽去到床上,忙前忙后地给他擦身上药。他隔着薄被拍拍幼崽单薄的脊背:“这次就不给你用治疗仪了,好好疼几天涨涨记性。”
幼崽红着脸嗯了一声。
第七十二章
老医师再端着药回来时, 差点被自家族长乖顺的样子惊掉下巴。
他认识族长两个多月了,每天负责帮族长调理身体,就没见过他这么听话的时候。
温酒的房间里, 黑龙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光脑敲敲打打, 小人鱼也缩在沙发里,抱着光脑不知道在干什么,小黄啾蹲在温眠肩上,和另一边的小豹子一起向床上的影鹿投去一点幸灾乐祸的目光。
因为有外人在的关系, 小鹿崽又变回那成熟的银发青年的模样, 为了不被人看出自己挨打的事情, 还要用肿痛的屁股坐在床上, 微笑着看向给自己送来汤药的老医师。
温眠知道他疼, 但他现在是和温眠差不多高的青年模样, 温眠那点心疼也有限的很, 甚至还想故意拖着时间让他多坐一会。
温眠搅着汤药,闻见里面传出来的苦涩药味, 心说怪不得呦呦不爱喝。西亚星系药剂学发展的很好,很多病症只要一支药剂就能解决, 甚至考虑到口感问题,很多药剂都是甜甜的水果味道,比果汁还要好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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