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桐、金大宝和田六也跟上。
来到后院, 肖喻要放下蛋子。
蛋子察觉到了,小胳膊紧紧搂着小舅舅的脖子, 仿佛是害怕小舅舅抛弃自己一样。
肖喻无奈道:“小舅舅去打水, 给你洗脸。”
“不要。”蛋子还是不放手。
“小舅舅,我去打水!”明河朝水井边跑去。
“回来, 我说过什么?”肖喻问。
明河停下小步子道:“不能靠近水。”
刚刚穿越过来时,肖喻得明河是小身子探进水缸里舀水,他吓了一跳, 接着就禁止他靠近水井、水缸之类的危险地方,他也一直是这么要求蛋子的。
“可是弟弟脸好脏呀。”明河道。
“那你也不能靠近水。”肖喻严厉道。
“好叭。”明河乖乖答应:“我长大点, 再靠近水。”
“嗯, 去找云秀帮忙打盆温水。”肖喻道。
明河噔噔地跑去小河子早食店。
没一会儿,一盆温水就来了。
肖喻从水里捞出手巾, 一边安抚蛋子,一边给蛋子擦小脸, 擦了许多下,才露出白净的小脸蛋。
蛋子情绪稍稍稳定, 但他一直靠在肖喻怀里。
肖喻问:“渴不渴?”
蛋子点头。
肖喻抱蛋子进卧房。
蛋子捧着茶碗咕噜噜喝半碗。
明河几人道:“慢点慢点。”
肖喻又问:“饿了吗?”
蛋子又点头。
“我去拿包子!”明河噔噔跑出来。
余桐桐问:“蛋子你喝粥吗?”
金大宝问:“喝胡辣汤吗?”
“喝稀饭吗?”田六问。
蛋子喝了很多水,小肚子里水水的, 什么都不想喝了,摇了摇小脑袋。
明河拿来两个包子:“弟弟,你喜欢的萝卜包和肉包。”
“谢谢哥哥。”蛋子接过来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慢点慢点。”看着蛋子吃一个包子,肖喻出声道:“一次别吃那么多,先吃一个。”
蛋子乖乖地点头。
肖喻给蛋子擦擦小嘴,问:“蛋子,小舅舅问你,孔十一和陆十二呢?”
“我不知道。”蛋子道。
肖喻诧异:“不知道?”
蛋子点头。
“那你怎么回来的?”
“我自己回来的!”
肖喻震惊:“你自己回来?”
蛋子边回想边道:“嗯,那天下雨了,下好大,孔叔叔和陆叔叔就不坐船了,天好暗,还没有见到爹爹,我想小舅舅了。”
“然后呢?”肖喻问。
“然后孔叔叔说,他也想了。”
这说的什么话!
肖喻压着怒火,接着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看到路上有个爹爹打娃娃,好坏的,我不想要爹爹了,我要回来,孔叔叔和陆叔叔不让,我就哭,他们还不让,我就偷跑。”说到这里蛋子都觉得委屈了。
金大宝好奇地问:“你跑掉了吗?”
蛋子点头:“我说孔叔叔和陆叔叔是拐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都帮着我,然后我就跑掉了。”
男主就是男主,这么小就这么机敏。
余桐桐兴趣浓厚地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问路啊,我问‘青石镇怎么走’,然后就有人告诉我,我有银子,我自己坐车,坐船。”蛋子道。
“你不怕遇到坏人?”田六睁大眼睛。
金大宝道:“遇到坏人就把你抱走了。”
“我没有遇到坏人!”蛋子斩钉截铁地说完,然后垫着小脚,趴到肖喻耳朵前,小声道:“他们头上没有白光,也没有黑气,就不是坏人。”
肖喻点头:“嗯,聪明。”
“弟弟,你在说什么?”明河诧异地问。
“弟弟说,他好幸运,没有遇到坏人,你们不能学他,很容易遇到坏人的,知道吗?”肖喻道。
几个孩子点头。
肖喻道:“蛋子,你接着说。”
蛋子记忆力极好,顺着便道:“接着我就到了大码头,然后我找叔叔婶婶哥哥姐姐问路,然后然后就进了水清巷,然后就认识路了,我就跑回来了。”
“哇,蛋子你好棒呀!”余桐桐夸奖。
蛋子重重点头,他也觉得自己能够找到小舅舅和哥哥,真是太棒了!
“弟弟,你就是小英雄!”明河小肉手捧着蛋子的小肉脸道:“无敌厉害。”
听到哥哥的夸奖,蛋子开心笑了。
金大宝和田六跟着夸。
余桐桐问:“蛋子,你不走了吧?”
“不走了!”蛋子笃定道。
“太好了,弟弟,我想你都想哭了!”明河道。
“我也哭了!”蛋子道。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说着。
到这一刻,蛋子情绪彻底稳定,肖喻也放心地将他推离怀抱,道:“蛋子,你和哥哥一起说话,小舅舅打水给你洗洗澡,换干净衣裳。”
蛋子还是不想离开,这时却听到金大宝道:“蛋子,你可太脏了!”
余桐桐道:“头发还乱。”
田六上上下下打量蛋子和肖喻道:“都把你小舅舅的衣裳染脏了,客人看到,就不来你家吃饭啦!”
蛋子闻声立刻站正小身子,道:“小舅舅,我要洗澡。”
肖喻笑着摸摸蛋子的小脸蛋,道:“好,你在这儿待着,小舅舅一会儿就回来。”
蛋子点头。
肖喻顺势将地上的水盆端起来,出了卧房,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孔十一和陆十二,和灰头土脸的蛋子相比,这两个人一个端方俊雅,一个明朗干净,他心里头的火腾腾冒起来。
“肖喻!我们又见面了。”陆鸣开心地伸手打招呼。
“对,又见面了。”肖喻咬牙切齿,一盆水“哗啦”一声泼向二人。
二人迅速躲闪,但身上还是溅了些水渍。
裴燕礼面色如常。
陆鸣哀道:“啊,我的新衣裳。”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蛋子的?”肖喻质问。
裴燕礼未说话,陆鸣叫起来:“他快整死我们了!”
肖喻根本不信:“他一个四岁的孩子,又乖又懂事——”
“又乖又懂事?!”陆鸣打断肖喻的话:“我信了你的邪!”
肖喻生气道:“你一个大人,污蔑一个小孩子,害不害臊!”
“我……”陆鸣百口莫辩,直接拉开衣袖,一排牙印赫然出现,一看就是小孩子咬的。
肖喻顿时没了底气。
陆鸣道:“上船半日,就下起了雨,我们担心行船不安全,也担心蛋子不适,临时上岸,到青山镇歇息,哪知道碰上一个爹爹正在打儿子,蛋子瞬间不想找爹爹了,想小舅舅想哥哥了。”
这个和蛋子说的一模一样,肖喻继续听着。
“不管我们怎么劝,怎么哄,都不行,这孩子就是要回青石镇,晚上偷跑,夜里偷跑,早上偷跑,次次我抓住他,都要遭受一番打、踢、咬,第二日中午突然老实了,我以为他乖了,结果他选择在大街上撒泼,打翻人家商贩的摊位,踢人家摊主,喊我们是拐子,惹的商贩路人都来打我们,捕快直接把我们抓到衙门。”陆鸣一辈子没有这么憋屈窝囊过。
“好在林豹暗中跟着,他才没有走失。”裴燕礼接话。
这个……蛋子没有细说。
陆鸣望向肖喻,阴阳怪气道:“你说他一个四岁的孩子,看起来是乖乖巧巧的,心里哪来这么多损招?谁教的?”
肖喻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我们能怎么办?又不能打他骂他,就偷偷跟着他走,没想到这孩子什么都会,小嘴甜的抹蜜似的,见人就喊叔叔伯伯大爷奶奶的,大模大样地去问路,去买吃的,去坐车,坐船,还跟商贩车夫船夫砍价,别人问他是不是一个人,他转头冲人堆里喊一声叔叔伯伯大爷或者奶奶的,也不知道喊的是谁,反正都以为他是跟着大人来的。”陆鸣气归气,可想到大皇子小小年纪,这般有勇有谋,着实感到欣慰,不禁对大靖的未来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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