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玩笑道:“跟我说话?你就不怕咱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动手打起来?动静闹大了大家就都知道你在装病了。”
他可不是夸张,这简直就是苍莫止住医谷期间的家常便饭。后来他师父和师叔们劝架都劝烦了,就随他们吵去了。
“又不是小时候,哪那么容易打起来?”苍莫止挺自信。
“这谁说得准呢?”越清眠没顺着他的话说。
苍莫止“啧”了一声:“话说回来,你小时候真的很喜欢告状。”
越清眠是他师父养大的,他师父捡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多年的养育之恩是师父,也是父亲,所以越清眠有什么事都会跟师父说。受了委屈,生气了,或者不开心了,也都要跟师父说。这对从小就知道要靠自己的苍莫止看来,就是小告状精的表现。
“你不惹我,我会告状吗?”越清眠分毫不让。
苍莫止笑的很无奈,现在越清眠没人可以告状了,自己还是让着他几分吧。不过看越清眠没有因为苍闻启的事一直颓废着,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开心的。
“你要是无聊,可以出门走走,再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继续北上了。”苍莫止总担心越清眠北上会不习惯。
越清眠走到桌边,提起桌上的笔,蘸了点快干的墨汁,潦草地写方子应付事:“没什么想买的,而且我也没有那么无聊,事多着呢。”
苍莫止没看出他还有什么事,不过既然越清眠这么说了,他应着就行了。
把白糖糕藏进医箱,越清眠帮苍莫止放好床帐就出门了。刚才还轻松随意的表情在门拉开的同时,变得严肃起来。
“王爷如何?”杜居第一个迎上来。
“王爷受伤后,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又北上赶路,加之天气越发冷了,王爷难以适应,突染风寒在所难免。”不管别人信不信,越清眠只需要杜居信就好。
杜居并不觉得这番解释有什么问题,他自己这些日子因为气候变化,多少也有些不适:“那是否要再多住两日?不过若去封地的时间晚了,王爷怕是不好交代。”
前往封地都是有限期的,就是防止有人别有居心,远离皇城后在某处久居不动,再节外生枝。
“王爷不想耽搁时间,说明天照常起程,不过这两天要走得慢一些,等王爷身体好些了,再多赶赶路。”越清眠没说一切照常,那样太不正常。
杜居点点头,越清眠把药方直接给了影七:“找城里最大的药铺拿药,别买到了陈药,影响药效。”
“是。”影七应的很快,并直接去办事了。之前越清眠给他的药方他已经去抓了,只是还没有机会熬药给主子送去。这次可以正大光明的熬药了,他再趁这个机会多抓几副路上吃,确保无虞。
越清眠跟杜居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便提着药箱走了。
杜居看了一眼被越清眠关上的房门,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敲门进去。
晚些时候,影七把煎好的药端给苍莫止。药是影卫亲自煎的,可以让苍莫止放心喝。
苍莫止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啥药啊,又酸又苦的。”
影七沉稳地回道:“就是按越大夫之前给的方子抓的,属下亲自看着抓的,不会出错。”
苍莫止摆摆手:“我不是怕你抓错药,我是怀疑越清眠是故意让我喝苦药。”
“应该……不至于吧?”影七跟越清眠接触很少,想到这是主子信得过的人,就不疑有他了。
苍莫止哼道:“那小孔雀心眼小的很,肯定给我多加黄连了。”
话是这么说着,苍莫止还是一口气把剩下的药给喝完了,嘴里散不掉的苦味让他后悔把白糖糕全给了越清眠,这会儿嘴里真是难受的很!
第10章
北上的队伍按时起程。和出京相比,越清眠的行李明显多了不少,除了他打包的一些草药和书籍,原本干瘪的包袱也鼓了不少。
这些年苍闻启给他做了不少衣裳,以致于他被逐出谷后,包袱里带的都是苍闻启给他做的。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再与苍闻启有瓜葛了,于是路上用苍莫止给的钱为自己置办了几件新的,不是多贵的料子,就是身边不能再有苍闻启的东西了,他犯膈应。
行李被陆续搬到车上,队伍里最大的马车是苍莫止的,里面就是睡上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现在苍莫止“病”了,照理来说由越清眠与他同乘照顾,或者影七上车服侍都是妥当的。不过越清眠提着自己的药箱出来,就看到杜居已经爬上了苍莫止的马车。
越清眠眼睛上下扫了一眼马车,倒没有想上去把人拽下来的冲动。
“越大夫,您的马车在这里。”影七走过来,指了一下后面那辆车子,低声道:“按王爷的吩咐,多给您套了匹马,这样拉着车更稳些。”
“好。”越清眠没有挑剔,这样也好,他在车上可以安心研究方子,后继治疗的方法他虽心中有了大概,却也得按苍莫止当时的身体状况安排,所以他需要想到各种可能性,把可能用到的方子和方法都写下来。如此哪怕遇到突发情况,也能给他匀出些调整的时间。
越清眠上了车,车子里铺了软被,有一小方桌和靠枕,显然是怕越清眠乘坐不舒服,特地安排的。
越清眠很是满意,将鞋子脱了放在门边,便靠上了软枕,拿出还没看完的医者手札抄本,慢慢研读起来。
车子走得很稳,越清眠沉浸在书中,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等他被从书海中叫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队伍在路边的一处茶摊休整,越清眠放下书下了马车,坐了一路也是时候下来舒展一下筋骨了。
深秋的茶摊并没有什么客人,赶上这个时节,就连商队北上的次数都会大幅度减少。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颗颗包的小巧的馄饨漂在其中,老板娘正用干净的碗碟装切好的卤味,烧饼已经点出数来放到了篮子里供大家取用。
“越大夫,这边人乱,属下给您送到马车上用吧。”影七跟仆役们一起散坐在茶摊的桌前,没有任何地位区别。
越清眠见还有几处空位,便道:“不用,我在这儿吃就好,马车坐久了也要活动一下。”
影七没有再劝,又道:“这小茶摊只有馄饨、卤肉和烧饼,越大夫将就用一些,晚些时候找处适合的地方落脚,再做顿好的。”
越清眠点点头,行路的客人少,老板通常不会做太多东西,宁可少卖也不能浪费。
煮好的第一碗馄饨被杜居端去给了苍莫止。很快的,影七也给越清眠送来一碗。只要是跟在苍莫止身边有些年头的,都知道像越清眠这样被苍莫止亲自带回来的,必然是贵客,所以他一个人占一张桌子,别人并不往那边凑。
路边的吃食味道大同小异,越清眠慢慢吃着,有了热乎的东西,身上便暖了起来,身上暖了,心情就会好不少。
越清眠不时会往苍莫止的马车那边看一眼,马车安安静静的,想必在苍莫止面前,杜居还算安份。
说到杜居,越清眠不知道这人到底算聪明还是傻。既然被赏给苍莫止跟着去封地了,那以后安危荣辱都得倚靠苍莫止。天高皇帝远的,反水为苍莫止办事不是更好吗?
当然了,说好听了这叫忠诚,可也要看忠的是何人吧?一个能把因战受伤的儿子赶去偏远封地的,能是宅心仁厚的主儿?
影十六端着让老板另外给做的蛋花面,往队伍后面走去。
影七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像是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东西洒了。
越清眠目光跟着影十六走,才发现在队伍的最末有一辆骡子拉的车板,上面似乎趟了个人,由于离的有些距离,越清眠看的不真切。可想来影十六也不至于端着碗去给车板喂饭吧?
安静地把饭吃完,越清眠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让还没吃上饭的仆役赶紧坐下吃饭,他便溜达着往队尾走去。
“二哥,这被子都不暖和了,到了地方,我去给你买床暖和的。”影十六的声音听着有些委屈和不满,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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