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思听完沉默了很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种淡淡的遗憾,又觉得,还好现在一切都好了。
父母在应许之地里过得很好,他们能活到他们腻歪。
而自己和尤加利能够在现实里重逢,这一切已经是不得了的完美了。
傅静思:“哇!小天使!”
傅静思刚说完,就看到罗莎蒙德退回来,把尤加利挡住。
傅静思:?
这是在干嘛?不给看啊?
不给看不看呗,傅静思刚想走,就被厉声制止。
是罗莎蒙德的母亲,她屈尊降贵地用了傅静思能听懂的英文,勒令他站着别动。
傅静思不动了。
然后罗莎蒙德又挪开,傅静思又看见尤加利睁眼,然后看着他眨眼。
罗莎蒙德挡住尤加利,其他人面带失望地看着罗莎蒙德的身后,傅静思不明白他们在失望什么。
这样奇怪的行为进行了足足七八次。
傅静思注意到,就连罗莎蒙德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复杂了起来。
请问,这里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傅静思越来越懵逼。
大概是第十次,又或者是第十一次,就在傅静思真的憋不住了,非得要问问是怎么回事,或者抬腿走了的时候,罗莎蒙德的母亲终于叫停了这种奇怪的行为。
傅静思看到罗莎蒙德松了口气。
“坐下来,再吃点吧。”妇人用英文说道,“派恩,你陪小少爷去客厅等理疗师和医生。”
管家颔首,与几个女仆一起,推着因为傅静思的走动而重新闭上眼睛的尤加利走开。
妇人换回了德语,对罗莎蒙德说道:“上帝,你总算做了件好事。”
罗莎蒙德抿抿唇,没接话。“你怎么知道的?”尤加利柳眉一竖。
“咱妈说的呀。”西格回答道,“她刚给我发消息了,我得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和我一起不?”
尤加利正要说话,却被罗莎蒙德抢了先:“我和你去吧,顺便和宾客们打个招呼。尤加利,你不用管,姨夫还在调查期,身上的疑点还没完全洗干净,你先不要见他。”
尤加利乖乖点头。
罗莎蒙德整理好着装,和西格一起出门了。
于是整个洗礼室里,只剩下傅静思和尤加利两个人。
傅静思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着整理之前记的东西,昨晚上,他趁着今天全国放假,所有人都会蹲守罗莎蒙德的即位仪式的巨大流量,在论坛上匿名发帖,以路人同学的姿态真假参半地扒了扒罗莎蒙德在实践学习期间的表现,还偷偷卖了卖自己和罗莎蒙德的安利。
这会儿,他正看着回帖嘎嘎乐呢。
听到一声咳嗽声后,他抬起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聊天的背景音不知什么时候没了,整个房间里,就剩自己和尤加利两个人。
尤加利坐在对面,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脸有一点红。
傅静思下意识瞄了眼控制面板上的空调度数——没问题呀,是很合适的体感温度。
目光折回来,仔细端详,发现尤加利好像神情有些紧张,轻轻咬着嘴唇,呼吸也有一点急促,傅静思这才意识到,好像有事要发生。
他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不是吧?不可能吧?不应该吧?
尤加利应该不至于和自己表白吧哈哈哈哈……
傅静思心跳有些快,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想找个借口先溜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尤加利说自己和罗莎蒙德之间的事呢,事实上,这件事能不能说,有没有底,还得看罗莎蒙德的意思,他不表态,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傅静思不想在和罗莎蒙德不清不楚的时候又和尤加利有更进一步的感情纠纷。
但显然,他挡不住一个早有计划的人,尤加利比他先开口了。
“傅静思。”尤加利轻声说道,“是我让西格哥哥帮我把太子哥哥引出去的,因为我有话要和你说,必须是单独和你说。”
“哦。”傅静思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敢接话。
“你就不好奇,我想和你说什么吗?”尤加利问。
他的眼睛水盈盈的,里面装了很多傅静思不敢看,更不敢回应的东西。
又不能不回应。
傅静思装傻道:“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样子看起来特别真诚,尤加利定定观察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最后认定,傅静思是个傻子。
但话已经开了头,尤加利不打算退缩,他要说完。
“你记不记得,之前,在逃生舱里时,我提醒你要收进去的一件东西?”
傅静思还以为尤加利要提他在逃生舱里发情的事呢。
听到只是一件东西,不由地松了口气。
傅静思记得,当时,自己把逃生舱里的物资都搜刮了一遍,本来以为没有缺漏了,却被尤加利要求,把角落里的一幅画也收进去。
尤加利说,那是他的作品,情况紧急,自己当时没问也没看,迅速收进了空间钮中。
这些日子,傅静思虽说是在休假,但总有各种事情要忙要汇报,尤加利也没提醒,那幅画就一直在空间钮里放着。
“嗯。”
确确实实是有这么一件事。傅静思如实回答道。
他不知道尤加利为什么要提这幅画,最好是尤加利并不打算在今天和自己聊什么感情问题,最好他只是想要回这幅画。
尤加利问:“你有看过那幅画吗?”
傅静思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我一直没来得及收拾空间钮里的东西。”
“没看啊?没看也没关系。”尤加利松了口气,还好只要傅静思不是明知道还和他装就好。他语气轻快了一些,雀跃道,“你可以现在看——你现在把这幅画拿出来看看。”
“哦。”傅静思于是探进空间钮里寻找。
画这种尺寸并不是常见的军需装备,因此在一堆杂物里很是突出,很快,傅静思就找到了。
妇人先一步入座,示意罗莎蒙德和傅静思都坐下,然后招呼仆人继续上餐。
接下来的气氛,简直诡异至极。
整顿饭,妇人都没有和罗莎蒙德交谈。
她全程使用英语,伦敦腔比傅静思这个跟随父母在美国长大的ABC崽地道许多。
她自我介绍道她叫瓦莉娅,让傅静思可以叫她瓦莉娅阿姨。
瓦莉娅简直亲切的不像半个小时前,对着傅静思嘲讽他是眯眯眼的人。
她先是简单询问了傅静思和罗莎蒙德的认识经过,傅静思按照罗莎蒙德教的,一五一十说了。
瓦莉娅点点头,傅静思也不知道她这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接着,瓦莉娅又问,傅静思的父母是做什么的,询问他的家庭情况和学业状况,着重问傅静思是否有一些神秘学方面的爱好,又或者他是否懂一些医术。
傅静思回答道说,他爸爸是个小企业家,妈妈是家庭主妇,家庭和谐美满,他是独生子女;没有神秘学方面的爱好,这里特指他不信仰上帝,他信仰中国那边的道教神;略懂一点医术,比较擅长推拿按摩,还会一点针灸。
瓦莉娅大吃一惊:“你是中国人?我以为……请原谅我之前的失礼,孩子,我误以为你是偷国人或者倭国人才会那样对你。”
傅静思觉得他好像又被骂了,他不确定。
他回答道:“阿姨,我是中国人,偷国人没我这么帅,倭国人没我这么高。”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把对面的罗莎蒙德逗笑了——尤加利被管家带走,他坐回了和傅静思正对着的位置。
闻声,瓦莉娅和傅静思一起看了他一眼。
罗莎蒙德战术性喝水:“不好意思,我无意打断你们的对话,母亲,请继续。”
傅静思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看到瓦莉娅白了罗莎蒙德一眼。
他直觉,这对母子的关系应该不太好。
奇怪……
没等他想太多,瓦莉娅继续拉着他谈话。
“孩子,道教神是个什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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