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软软,小时候我抱过你,你记得嘛?害羞捂脸.jpg」
「联系方式×××……来X市找姨,带你吃香喝辣。」
最搞笑的是,评论区有一张合照,应该是生日当天拍的,桌上摆着蛋糕,谢鹤语头上戴着生日王冠。
十来个人在cos小怪兽,摆出群魔乱舞的姿势,照片上都看不见面容,而被他们簇拥在正中间的谢鹤语……cos的奥特曼人间体,没有头盔。
这一大家子发疯都知道遮住脸,唯独谢鹤语全身都出镜了,贡献了独一份社死。
他板板正正站在中间,说不清是淡然还是习以为常,双手合十正在许愿,给人一种表面平静,实则许愿引爆全世界的从容感。
喻闻一看到这张照片就笑疯了,霎时明白谢鹤语稳如泰山的情绪是怎么练成的。
又往下翻评论区,喻闻收获了十多张照片。
有日常照,有搞怪的,也有正常的帅照。谢鹤语形体优越,随便一站就像在拍杂志,而且他永远没有表情,摆出再搞怪的姿势,表情也没绷过,老实说,挺有时尚感。
喻闻一路下滑,疯狂保存,其中有一张他特别喜欢,图上谢鹤语还穿着蓝白校服,手里抱着一把贝斯,袖子卷到肘部,露出虽然清瘦,但已经隐约有了肌肉轮廓的小臂。
依旧是那张没表情的脸,那会儿比现在还冷淡些,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气场,右手悬在琴弦上,欲拨不拨,冷白手背上血管和青筋都很惹眼。
喻闻一下就理解了世上为什么会存在手控。
太带感了。
他把一连串照片保存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起刚刚在书架上看到一本相册。
喻闻:【我能看你的相册吗?照片.jpg】
谢鹤语估计在忙,一时没回,喻闻抻了个懒腰,感觉有点困了,便发道:【我坐你床上看哦。】
他知道有些人爱干净,不喜欢别人不换衣服坐自己床上,又从谢鹤语衣柜里翻了两件衣服,说:【我穿这两件衣服上床可以吗?】
过了会儿,谢鹤语回:【困了?】
谢鹤语:【可以。靠墙的衣柜都是没穿过的衣服,洗手台旁的架子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内裤在衣帽间从左往右数第二个抽屉。】
谢鹤语:【内裤没拆封的是新的,不过新的没洗过,脏,建议你穿我的。】
喻闻:“……”
他联想到一些不健康的东西,站起身来,原地转悠两圈,揪着头发,脸上又开始冒火了。
他犹豫着回:【不太好吧……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谢鹤语在做饭,回消息有点慢。
少顷,他说:【嗯?抱歉,我考虑不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好心建议。】
厨房里,谢鹤语看着对话框里的正在输入中,小喻老师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憋出六个点。
【……】
他拎着锅铲,一下笑了。
嗯哼……让他找到对付小喻老师的绝招了。
喻闻没有采纳他的建议,而是拆了新内裤,洗了烘干后再穿。
竟然不说房间里有烘干机,谢老师刚刚八成又耍心机了。
洗完澡,喻闻靠在床头,慢慢翻着相册。
谢老师看起来是不喜欢自拍的人,但照片还挺多的,估计家里人很喜欢拍他。
照片很多,覆盖各个年龄段,有一张是幼崽期,五六岁吧,脸还肉嘟嘟的,抿着嘴,哭得一脸倔强。
好可爱,喻闻心都化了。
再往后翻,就喜欢板着脸拍照,跟谁欠他千百万似的,不像小时候,很爱笑,尤其是幼崽期,笑出一排糯米似的小牙齿,特别可爱。
初中开始衣品成型,喜欢简单但有线条感,衬得人很利落的衣服,也会慢慢给自己搭一些小饰品。
越往后,酷哥的模样越清晰,也不再是故意板着脸,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淡漠。
很难想象,这种冷脸下,竟然是难得的好脾气。
看到一半,谢鹤语跟他说,一共有三套相册,另外两套在抽屉里,想看的话自己拿。
喻闻光速下床,美滋滋捧着相册回来,翻开第二套。
睡前读物,好耶。
他花了半小时左右将三套相册草草看完,准备看第二遍的时候,谢鹤语端着酸奶碗进门。
“刷牙了吗?”大约看他已经上床,怕惊扰他的困意,谢鹤语声音放得很轻。
但喻闻其实精神得很,过了犯困的点,只会越来越精神。
“没有。”他摇摇头,从床上下来,谨慎地瞥了眼门外,说:“你说给小猫送吃的?阿叔信吗?”
谢鹤语:“不知道,不用管。”
真话假话何必在意,撒谎无非是有些事不想说而已,他经常这样敷衍谢嘉林,老爹很容易被敷衍,不代表老爹脑子不好,只是尊重他的意愿。
下了楼,谢嘉林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嗦面条。
看见谢鹤语下来,他斜眼觑着,咽下食物后,说道:“你这猫挺有意思,跟人似的……”
谢鹤语就抱着胳膊,站在楼梯边,冷冷地凝视他,满脸写着:都怪你。
谢嘉林砸吧砸吧嘴,试探道:“不然……我再出去打会儿牌?”
“那我可真是个不孝子。”谢鹤语冷哼,把喻闻吃干净的酸奶碗端进厨房洗净。
谢嘉林嗦了一会儿面,还是没忍住,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这猫姓喻吗?”
“……”厨房里在放水,片刻后,水声停,谢鹤语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漫不经心道:“嗯。”
谢嘉林端着碗一下就站起来了!
他果断说:“我出门打牌,别说话,别留我,是我个人的意愿,我浑身有蚂蚁在爬,今晚不打牌会死。”
谢鹤语看着他急匆匆出门,不过片刻,门又打开,他把吃干净的碗往鞋柜上一搁,道:“我去打牌了,碗你洗,不过分吧?”
老爹还给他比了个很潮流的心,露出那种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奇妙微笑。
“算了吧老爹。”谢鹤语依旧站在原地,懒懒散散道:“我们也不缺这一晚。”
他把鞋柜上的碗拿进厨房,忽然若有所思地转身,靠着厨房门口道:“我觉得我需要改变一下……”
“嗯?”谢嘉林忽然警惕起来,“你不会想创业吧?”
谈了恋爱想奋起是正常的,但创业……说句不好听的,不创业家里的资产能养活三代,要是创业,谢家说不定真的会破产。
他们家有谢嘉茂一个人“奋斗”就够了。
“……你想什么呢?”谢鹤语无奈道:“我是想说,我记得你在附近还有房……”
谢嘉林:“……这就是你奋斗的方式?”
停顿两秒,他慈祥道:“好孩子,创业是错误的,啃老是正确的,你做得很好,爸爸支持你,房子你挑一套,马上就办过户手续。”
谢鹤语:“……”
他只是想说,他想换个地方住,反正这几套隔得不远,毕竟谈恋爱了,下次再发生这种尴尬情形,不太妥当。
谢嘉林:“……都给你,安心住着,现在这样挺好,不需要改变,钱呢?钱要吗?谈恋爱很费钱的,爸爸给你点股份吧……”
谢鹤语脑袋晕,洗干净碗,捂着耳朵上楼了。
喻闻关了顶灯,只留两盏柔和的床头灯,正趴在床上,托腮看照片。
他还翘脚,两条小腿摆来摆去,特别惬意。
谢鹤语本来担心他不自在,见状放下心来,坐在床边,撸了一下他刚洗过,毛茸茸的头发。
“回来了呀。”喻闻拽住他的手,说话强调慢悠悠的。
谢鹤语估计他是困了,问道:“怎么不睡?”
“我在等你。”
喻闻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把摊开的相册摆到他面前,指着衣服上,那个蓝色的鱼形标记,问他说:“这是你手绘的?你在哪儿见过这个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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