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美了。
拍戏拍到中午,封总给大家叫了餐车,虽然喻闻觉得封承洲盯组这个行为没有任何逻辑,但封总呆的地方,条件总能改善很多,毕竟他有钱。
散财童子名不虚传。
大家在临时开辟出的空房间里吃五星级海鲜自助,喻闻胃口不好,谢鹤语给他挑新鲜的瓜果。喻闻闲着没事,使劲剥虾,剥完了自己不吃,给谢鹤语吃。
易茗看到了,就说:“徒儿,你不吃给我吃,你经纪人碟子里一大盘没动呢……”
刚说完,谢鹤语端着精选过的瓜果回来,刚落座,听到这句,直接把一碟虾肉仰头倒进嘴里,大口咀嚼,面无表情。
易茗:“……”
谢鹤语喝了口水顺食物,喻闻盯着他不断鼓动的侧脸,觉得谢老师有时候真挺幼稚的。
“给,师父。”喻闻吝啬地给易茗盘子里放了一只虾,然后说:“我要给他剥,再不剥他就饿死啦。”
易茗难以置信地看一眼谢鹤语的身形,没看出来这是要饿死的样子。
……你们情人眼里出饿死鬼啊?
她腹诽了句,继续低头吃饭,吃了两口蓦地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目光在两人间游移。
首先,喻闻有个男朋友;
其次,喻闻跟他经纪人氛围暧昧;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经纪人就是喻闻他男朋友!
易茗觉得自己简直是柯南。
她一下子兴奋起来,那种迫切验证推理结果的心情在她胸腔膨胀,她蹭一下端起碗碟坐到了喻闻身边,“哎,你跟你经纪人……”
“喻闻——”
被打断了。
易茗恼火地看过去,想看看是哪个傻逼坏她的好事,一扭头却跟站在自己身后的封承洲对上视线。
易茗严肃地问:“封总,有什么事吗?”
人对金钱的尊敬是天生的。
她眼睁睁看着封总把她的瓜主叫出去,她的内心已经叫了一万遍“燕子别走”,而面上仍旧无动于衷,甚至不敢挽留一句……
三个人的关系里,没有钱的是多余者。
封承洲说“有事商量”,喻闻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出来,手里还端着没吃完的甜瓜。
到了门外,发现楚晗在拐角阴凉处站着,脸色冷淡,不太好看。
喻闻心说这是咋了。
昨天刚旧情复燃,今天就又破裂了?
“这件事我没插手,没必要,一个客串,对你的前途可有可无,我何必自讨苦吃?”封承洲面沉如水,英挺的眉不耐地拧起,说道:“不信你问喻闻。”
喻闻咬着甜瓜,咔咔咬了一会儿,听着两人话语中零散的信息量,有点明白了。
楚晗跟他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怀疑客串是封承洲悄悄塞给他的资源,他能接受封承洲在他面前乱晃,但不能插手他的工作,这是底线。
喻闻想了想,说:“应该跟封总没关系。”
封承洲:“你看。”
喻闻:“封总只在你的事上犯蠢,别的事他很精明,这笔买卖一看就不划算,他不会干的。”
封承洲:“……”
喻闻又想了想,看向楚晗,“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什么?”
封承洲撇着脸,捕捉到关键词,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楚晗疑惑,“我喜欢他什么?”
喻闻:“你喜欢他身子啊。”
封承洲:“?”
楚晗惊慌失措,恨不得上来捂他的嘴,“……你胡说什么。”
喻闻叹了口气。
他跟封承洲说:“我们楚老师看起来清高,其实是‘性’情中人,保持良好身材,你已经赢得了他五分青睐,剩下五分,去学着尊重、沟通……还不懂就问边策。”
他跟楚晗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当训狗了……封总不是说你是狗啊,只是一种比喻。总之放轻松,别对自己有那么高道德要求。”
他说完,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目瞪口呆。
喻闻觉得自己这么善良的朋友不多见了。
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硬要扯得像一笔烂账,也就是他,愿意纡尊降贵指点迷津,别人都不乐意掺和这种乱麻。
“把我今天的话刻在心里,没事拿出来细品,”喻闻指指点点,“有道是尊重祝福锁死,这种事我们一般劝分。再拉我当判官,你们就给我分,你们分了我还能天天吃你俩的瓜,挺有意思。”
说完,喻闻霸气侧漏地转身,觉得自己真是太酷了。
他走到门口,谢鹤语端着第二碟水果正找他,迎面碰见,谢鹤语问:“去干嘛了?”
喻闻说:“看热闹呢。”
他回头看了眼,封承洲跟楚晗正在交谈,长久的矛盾没那么容易解决,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过来,两人语气都很冷静,但略带一丝咬牙切齿,愣是聊出了吵架的感觉。
喻闻就没进门,跟谢鹤语说:“我刚刚给了他们两句箴言,咱们在这儿呆着吧,看他们到最后是分还是好。”
门外有个花坛,他们坐在花坛边沿,捧着两个碟子,一边吃一边听。
过了会儿,易茗来了。
排排坐的队伍变成三个人。
又过一会儿,《月亮港》男主演出来散步消食。
花坛边又多一个位置。
大家陆陆续续吃完,有人经过,会留下来围观片刻。
等楚晗从性格理想聊到人生哲学,聊得口干舌燥,准备回屋喝口水,一扭头,看见花坛边坐了一排吃瓜群众。
喻闻还拿了把瓜子。
“继续啊,我们听不清,就看个氛围。”他咔地咬开一颗瓜子,兴致勃勃地催促。
楚晗:“……”
这次交谈没出个结果,喻闻很遗憾。
谢鹤语没呆几天,就得回s市,喻闻虽然很舍不得,但谢鹤语呆在这里他们也没什么时间相处,最忙的是他自己,每天脚不沾地。
他跟谢鹤语说:“拍完这部,你要给我放假。”
谢鹤语说好。
喻闻又说:“干脆全公司放假吧,我们一起去海边玩。”
谢鹤语慢慢扬眉。
“我们两个不行吗?”他问。
“人多热闹啊。”喻闻兴高采烈道:“不过你做不了主,回头我给老板吹吹彩虹屁……”
“……热闹吗?”谢鹤语难以理解。
喻闻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个人,还是一群人,都没关系啊。”喻闻说:“那时候公司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嗯,我是说,该找时间公开了,先从身边人开始……”
谢鹤语愣了会儿。
“放假。”他果断说。
喻闻:“哈哈哈你去做老板的思想工作……”
“不用。”谢鹤语说:“我能放。”
-
十月中旬的时候,喻闻得了两天假期,回了一趟s市。
谢鹤语的新家离公司宿舍就两百米路,这一片都连着,谢鹤语花了点时间改了别墅的软装风格,最近正准备搬进去。
喻闻回来得不巧,谢鹤语刚把东西搬进去,正在收拾。
基础的清洁已经有保洁做过了,他在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这些东西他不喜欢别人经手。
谢鹤语让喻闻去次卧休息,那里安静,床榻已经铺好了。
喻闻:“嗯……我不困。”
他在飞机上补过觉,现在精神饱满,劲头十足。
“说吧,怎么收拾?小喻老师大发慈悲帮帮你。”
谢鹤语看他东拉拉西看看,一副坐不住的闹腾样儿,便道:“客厅有几个纸箱,靠近楼梯的那个装的是旧物,你帮我收到储物间。”
喻闻元气满满地冲刺下去,客厅里果然有几个巨大的打包纸箱,他找到谢鹤语说的,抱起来掂了掂,感觉不是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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