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段录音已经被拼接在一起,本就耐人寻味,稍微调换次序再加上黑科技推波助澜,堪称重磅炸弹。
有人进来前,隔壁厕友正在播放成品,欣赏自己的杰作。
有人进来,他立马按了暂停。
喻闻犹豫了下,为了避免剪辑嫌疑,保证音频完整,他决定把成品一起录进来,便没有结束录制。
他默默对小便池前小便的那位仁兄道歉。
——对不起,不是故意把你撒尿的声音录进来的。
如果以后这段录音制裁了不法者,让楚晗和高开宇给你送锦旗。
上书:一尿封神。
阿门。
“喻老师?”正乱七八糟想着,外间那人洗完手,又折回来,对着空荡荡寂静无声的洗手间喊道:“喻老师,你在这吗?”
喻闻:“……”
我的老天鹅。
他屏息凝气,只觉得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抿紧了嘴唇,决心死也不回话。
那人走过来,依次推开隔间门,推到喻闻这间,见推不动,敲了敲,“哥们,你蹲多久了?”
喻闻:……如果可以我想蹲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见过我们家喻老师吗?很瘦,脸很小,右眼眼尾有颗泪痣,整个人布灵布灵发着光,一看就是艺人的一个年轻男孩子。”
喻闻:……谢谢。
见他不答,外面的人嘟哝了声:“害什么羞……总之大兄弟,你要是见到我们喻老师,告诉他其他mc快到齐了,要开录了,让他赶紧回来奥。”
喻闻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心中百转千回,百感交集。
隔壁发出一声闷响,把喻闻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竖起耳朵。
许是慌乱间触碰到播放键,那段音频竟然再度播放起来。
喻闻直接弯腰,拿收音孔对着隔壁。
不过是一段一分钟左右的音频。
隔壁剪辑很快,他录得也很快。
笔记本被重重合上时,他已差不多录完全程。
喻闻手速奇快给录音备了份,顺手给高开宇也发了一份,文件传输到一半,他似有所觉,抬起了头。
一颗蓝脑袋从厕所上方探出来,阴森森地盯住他。
喻闻被这幻似恐怖片的一幕震慑到,爆了句粗口。
喻闻:“我靠。”
席宿拧紧的眉微微扬起,咬牙切齿:“喻老师。”
-
两道人影你追我赶地冲出公用洗手间。
喻闻看似在走,实则在跑,拿出了逃命的速度,蛇皮走位躲避席宿伸来的手。
席宿紧随其后,几次差点伸手抓住他后衣领,都被他鱼一样从手底下溜走了。
“草。”席宿低骂了声,声音近在咫尺。
看,看,本性暴露,脏话都出来了。喻闻更笃定他要杀人灭口,疾走成一条扭来扭去的蛇。
“喻老师……”席宿似乎想说什么。
喻闻:我不听,我不听。先逃为敬!
“哟,喻老师,席老师,快来快来,就等你们了。”眼尖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冲刺而来的身影,慈祥和蔼的笑容在喻闻眼中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辉。
得救了!
最后几步,他加足马力,狂奔过去。
“楚老师——”
楚晗刚刚站定,满头大汗,正喝着水,一个小炮仗从山道上冲下来。
喻闻一把冲到他身边,心有余悸,“哦,楚老师,见到你真好。”
楚晗差点被砸飞出去,眼前的景物都跟着晃了一晃。
楚晗:“我……”
他刚好像看见他太奶了。
第19章 优势
喻闻迅雷不及掩耳冲回安全区,心下大定,表情都轻松了。
席宿气势汹汹三步并作两步走来,眉心紧拧,脸色阴沉得像是来寻仇的。
童溧还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后退一步,吃惊道:“小席……怎么忽然生气了?”
席宿想起来还在录节目。
他深吸两口气,眉尾挑了起来,神色敛了几分,但还是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烦躁。
“喻老师,刚刚在洗手间……”他欲言又止。
喻闻故作不知,“洗手间,你刚刚也在洗手间吗?好巧哦。”
席宿:“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
喻闻:“嗨呀,借纸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喏,给你。”
他从裤兜翻出一包手帕纸,隔着一两米的距离轻松抛给席宿,完事儿立刻溜到楚晗身后,满脸劫后余生。
席宿看起来想吐不文明用语。
这时导演举着扩音器喊他们集合,打断席宿到了嘴边的话。
鹿鸣山登山全程约五公里,但并非只有一条路线,山里生长着不少山珍,附近居民时常采摘,脚踩出来的小路随处可见。
海拔由低到高节目组设立了四个供给点,按照到达顺序积分奖励逐次减少,采摘到山货同样可以获得积分奖励。
导演并未要求他们按分组行动,可六人同行效率底下,童溧拿着兑换来的地图,飞快将三组成员划分到各个山货丰富的区域。
喻闻即将跟楚晗分别,临行前用言不尽意的复杂眼神默默盯了他很久。
楚晗忍无可忍:“……你吃错药了?”
喻闻用一种看不孝子的眼神包容着他,“算了,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他拍拍楚晗的肩,隐晦扫一眼旁边的席宿,正色道:“记得我冒着生命危险拯救过你的清白。”
他不敢看席宿,怕后者再度对他升起灭口之心,撂下这句,泥鳅一样溜走了。
宋成磊和喻闻分配的区域处于山阴,凉爽宜人,喻闻揪了张不知名的大叶子象征性顶在头顶,探着脑袋左看右看。
童溧给他们分配的是竹荪,食用菌的一种。
喻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还是个挑食的娇气包,指望不上。宋成磊却有多年综艺经验,涉猎丰富,蹲下身捏着一株雪白菌子教他辨认:“这个就是竹荪,很好认的。中间的菌柄呈雪白色,顶端有深绿色菌帽,剥开后也是白的,这个其实就是竹荪的孢子,你剥一下这个手感就知道了……”
喻闻依言接过,薄薄的菌帽一捏就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菌肉。
宋成磊指挥着他摘了两三个,喻闻渐渐上手了。
他挎着节目组提供的小竹篮,化身采蘑菇的小姑娘。
“小喻,鞋。”宋成磊好心提醒道:“鞋沾上泥了。”
喻闻低头看了眼,鞋尖蹭了点泥巴,在白鞋面上异常明显,“没事。”他道。
都进山了,脏就脏吧,别矫情。
宋成磊:“白鞋脏了多难洗啊,你擦一下。我女儿也跟你一样,每次回家鞋子都弄得特别脏,她还尤其喜欢白鞋子,把我和他妈愁得够呛。”
宋成磊的语气已经完全代入看熊孩子的家长,喻闻只好乖乖抽张手帕纸,蹲下身去擦鞋。
撒欢没两分钟,喻闻又被叫住,“小喻,你鞋——”
喻闻愁眉苦脸地蹲身擦鞋。
他恹恹道:“早知道就不穿白鞋子了,真愁人……”
宋成磊爽朗地笑了一声,“抱歉抱歉,我们老年人有瞎操心的毛病,你别放心上。”
喻闻摇了摇头,继续采菌。
——真愁人,又一个‘偷金者’。
怎么都逮着他一个人薅!
锁定席宿时他并不确定窃取积分的具体方式,但刚刚宋成磊一遍又一遍喊他擦鞋子,他基本能确定,导演组就是在主体上钻了空子,完整的任务卡应该是:(某某)直接接触(某某)的(某身体部位),(某某)获得积分。
括号内的具体指代他还不确定,但能确定的是,任务卡必然在开始计分前就填空完毕,否则‘偷金者’若是能随意更改,其他成员就只有挨偷的命了。
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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