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面了。
只是孙子柏也没想到,这顺王竟然如此……年轻。
第一百三十章 第 130 章
众所周知, 顺王与当今皇上情深义重,自皇上晕倒之后顺王就对其忧心不已,太医无能为力, 顺王便亲自四处奔走为皇上求医问药,后来皇上昏迷不醒, 更是传出顺王忧思过重到夜不能寐的程度。
而这段时间,在各大势力甚至普通人都能对皇上的处境窥出一二的时候, 顺王还是没有放弃皇上, 他亲自去了几千里开外的栖霞山, 只为给皇上求一味药,不辞辛劳, 不顾路途艰险, 更不顾自己的生死, 直到如今回京顺利为皇上求来了药。
顺王对皇上的心, 日月可鉴呐。
孙子柏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脑中却一直回想着刚刚那匆匆一瞬的对视, 那双眼睛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先前对顺王已经有了诸多猜测, 可直到这一刻,那些猜测莫名变得强烈起来。
他抬头望了望天, 虽然已是深冬, 可京城的天空依旧格外晴朗, 比起西南冰天雪地带来的刺骨湿冷, 京城的冷却是看不见的, 明明冷得仿佛能轻易将肌肤撕碎, 可看起来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不过看这温度低的, 估摸着也快下雪了。
孙子柏想着下意识拢了拢毛茸茸的衣领,也不知道瑾言在马车里冷不冷,肚子里的还闹不闹腾,这两天还吐不吐……
孙子柏一直等到半夜也没等到苏瑾言回来,他一直提着心根本没办法入睡,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到了后来干脆绷着脸在房里踱来踱去,搞得孙宏他们也跟着紧张起来,其实按照时间算这个点本来也赶不回来的,不过孙子柏担心,他们也跟着担心,即便他们知道孙子柏大概率是关心则乱,空青还是点了几人出城接应,孙子柏这才安心许多。
却不想没等他躺下白子玉来了,且同来的还有闻相。
孙子柏有些诧异,难道有什么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是来到门口才遇到的,白子玉是因为苏家有些异动,闻相则是因为孙子柏让他查的事有了结果,于是便迫不及待的连夜过来。
孙子柏只能压下心里的焦虑与他们说正事。
闻淮卿和白子玉的面色都有些凝重,这几日的京城一天一个动静,风云莫测,如今他们都上了孙子柏的船,大事小事自然都要找孙子柏商量由他定夺,白子玉率先开口。
“听说今日顺王回京,带回来一味珍贵灵药,国师亲自为皇上诊治,那药有奇效,今晚皇上便清醒了不少,听说已经能坐起来了。”
以白家的能力及时掌握这些信息并不难,可他注意到孙子柏的面色竟没有丝毫波澜,显然是已经得知了消息。
白子玉心里不由得微微惊讶,虽说现在皇帝不行了,可想要随时掌控宫里的消息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孙子柏才来京城多久,没有根基没有背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孙子柏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除了六皇子,二皇子,如今更是通过地下排水系统在皇宫各角落都安插了眼睛,更何况他今日亲眼看着顺王入的城,随后他就让人仔细盯着宫里的动向了,所以宫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倒是闻淮卿这个重臣之首闻言有些诧异,皇上病重的这段时间他虽然每日照例入宫,可实际上从温家出事那晚他已经许久没见过皇上,再加上萧家各官员们把持朝政,萧皇后又把持后宫,如今文武百官也都是装作看不见的在处理着自己的事,见不见皇上已经不重要。
只是若皇上真的能好转,这局势岂不是又要变了?
原本皇上已经被算作出局的一方,难不成顺王还能扭转局势不成?
想到这里闻相的面色不由得变得更加凝重起来,白子玉却只是看着孙子柏的反应。
孙子柏面上并不见慌张,反倒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道,“老皇帝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这是事实。”
孙子柏没有隐瞒,将圣子对皇帝身体的定论告诉了两人,包括他体内的几种毒,两种要命的蛊,还有那条吊命的蛊。
不说那三条蛊虫,单就皇上体内那些慢性毒药就足够要了皇上的命,油尽灯枯的身体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至于皇上表现出的好转,孙子柏料想跟国师种下的那条吊命蛊有关。
所以可以肯定一点,皇上现在是生还是死全在国师的掌控之中,国师要让皇上好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只能是短暂的好转。
只是,顺王对此是否知情就不好定论了。
两人听完都很震惊,但随即就想到了关键,倘若顺王是知情者,那么他们以往对顺王的认知将全部被打破。
想到这里,闻相忽然想起孙子柏先前让他查国师与顺王之间的一切关联事迹。
原先他并不明白孙子柏为什么要查这两人,毕竟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平日更是没有任何交集,一个炼丹,一个风花雪月,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此刻闻淮卿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假设顺王知情,那他与国师便是同谋,如此……
闻相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眼睛更是因为惊疑不定而微微睁大。
但见孙子柏神色正常,显然是早就有所猜测,闻淮卿心里更是震惊又复杂,不过碍于白子玉在场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孙子柏却将视线转向他,“外公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闻淮卿强行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去,而后才沉着脸道,“是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而正是这个结果,才让闻淮卿方才生出那样恐怖的推测。
孙子柏既然当着白子玉的面问,自然是默许了白子玉可以听的,于是闻淮卿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国师并非一开始就是国师,李永裕登基之时国师还另有其人,他是在十九年前才成为大尧国师的,算算时间,刚好是在孙子柏出生之后。
但国师却并非那年才入的京,而是早在一年前,那时皇上尚未给孙兆尹赐婚,国师的名字也不叫木措,而是被称做玄阳道人,具体名字没人知道。
不得不说这名字还真有几分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道观的高人。
当时说是南方来的得道高人,闻相对此还有些印象,那时候权贵圈中都在传这个新来的玄阳道人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占卜看相,最重要的是能炼制丹药,什么续命延寿,养颜驻颜等等,因此,玄阳道人的到来在权贵圈里刮起了一阵炼丹制药的风。
不过此人很是神秘,且架子很大,一般人根本见不到。
闻淮卿对此是不屑一顾的,他不相信这些歪门邪道,不曾想这人竟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有一段时间日日被召入宫,而后有一天,皇上突然就宣布他为新任国师了。
那时候李永裕的独断专行已经初显端倪,几大世家并不如现在这般能左右他的决定,好在皇上虽然给了他国师之职,但实际上国师并无实权,他除了偶尔主持祭祀,观测星象之外,主要的职责就是给皇上炼制丹药,因此各家才作罢。
闻淮卿当时也觉得,这国师必然是给皇上炼了些乱七八糟的丹药,比如什么延寿健体之类的,尤其那方面的药,毕竟自古皇帝都有这样的需求,更何况皇家这几代的皇帝尤其淫乱,李永裕也不例外。
况且此人做了国师之后深居简出,尤其不与世家权贵往来,倒是让闻淮卿也高看一眼。
一晃将近二十年,国师依然保持着神秘,且从未闹过什么幺蛾子,大家对他的存在也已经习以为常,可倘若他二十年前的出现就是一场阴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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