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作为普通老百姓还是作为军人,他内心都十分高兴,因此格外庆幸自己当初向伍自珍推荐了宁栀。
那个时候伍自珍身体已经非常之差,组织上已经在考虑让他退下来专心休养。
若是失去了伍老这个核心技术人才,研究肯定要滞后许多。
伍自珍请宁栀吃饭,顺便说出今天见宁栀的另一个目的。
让宁栀给他复查身体。
这不是什么麻烦事,宁栀很爽快地答应了。
伍自珍住的是军区招待所,因为是特殊时期,盘查很严格。
吃完饭,他便在附近一家酒店开了个钟点房,让宁栀给他做复查。
到了房间,宁栀先自己给伍自珍把脉,把完又请梁恺之把关。
老先生的技术还是比宁栀要靠谱得多,手搭在伍自珍脉腕上,就皱起眉。
“看来老师也跟我一样的感觉吧?”宁栀道。
伍自珍顿时提起了心。
梁恺之沉吟片刻,道:“火毒内蕴、壅聚不散,阴虚血弱……”
火邪外侵的症状。
宁栀皱起眉。
记得他年初的时候就叮嘱过伍自珍,治疗过后一定要远离各种辐射严重的区域,这是压根没听进他的意见。
他要收回前言。
这个病人其实一点儿也不配合。
宁栀看了他一眼,伍自珍自觉理亏,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宁栀问:“这回在京都呆多久?”
伍自珍道:“后天就得走。”
自从这两年好几位材料学的专家莫名去世后,他们现在连出门的限制都很多,就怕万一。
“先给你开两副清热解毒的药吃着吧。”宁栀说。
他和梁恺之合计了一下,开了两副清热解毒的药方。
“这副药先吃一个疗程半个月,吃了之后看看情况。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到时候你可以得亲自来京都找我和老师了。”宁栀说,“另一副是平时预防火毒的。”
伍自珍微微一笑,心想难怪现在很多人宁愿看西医也不愿意看国医。
真正技术好的国医眼里,你这个人的身体简直毫无秘密。
开了药就已经七点了。
伍自珍让司机送他们回家,他自己搭冯旌的车走。
离开的时候,冯旌说:“杨上校过两天估计就有假了。”
宁栀“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梁恺之:“……”
老先生担心学生,坐在车上的时候一直沉默着。
司机将他们平安送到家后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送上了伍自珍准备的礼物。
一大盒药材。
非常合宁栀心意。
人走后,梁恺之道:“你那个对象……”
宁栀正检查盒子里的药材,闻言抬起头嗯了一声,梁恺之一见他副云淡风轻万事不放在心上的傻白甜表情,顿时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老先生挥了挥手,有些灰心:“没事,你忙吧。”
宁栀哦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清理药材。
梁恺之把今天的药熬上,喝了之后洗洗就睡了。
现在的他可惜命了,没把自己会的所有知识全交给宁栀之前,他是不会甘心嘎掉的。
第120章
宁栀收拾完,回到房间时间还早,便打开褚含章的笔记,对照着自己之前的记录心得,一边思考一边在纸上不停地模拟勾勒着。
褚含章的笔记为他补全了研究凡人气脉运行的空白部分,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人们研究阴阳五行学说,很多都是从西方科学的思维出发,将阴阳五行分解成为不同的物质。
这样阴阳五行之间的相互依存的关系就了。
而褚含章在他的笔记里则提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论。
他从气一元论的角度出发,用能量的聚散来解释宇宙万物的本质。
他认为宇宙人体归根到底就是一种能量,而阴阳五行则是这种能量的不同形式,而并不是独立的七种不同物质。
比如阴就是气之聚,也就是能量的有序状态;而阳则是气之散,或者说能量的混沌无序状态。
宇宙万物由阳向阴转化代表生;而阴由阳转化,代表灭亡。
阴阳学说从能量的角度揭示了物质的产生、发展、衰退和灭亡的规律性,包括人的生老病死也是同样的规律。
同理,老先生认为五行就是能量的五种不同运动形式。
木为组织、金为离散、火为扩张、水为压缩、土为控制。
这五种能量相互促进相互制约,共同维持着整体的动态平衡。
这几乎是最符合宁栀能量说的解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近些年国家多次强调重视发展国医,国医的研究依然不进反退的根本原因。
众所周知西医的立足根本是细胞,所有的研究都是靶向细胞,国医的理论却源于阴阳五行经络。
你用西医的制度和方法来研究国医,丢弃国医的根本,学人家研究分析国药的化学成分,研究的目标都错了,怎么可能出研究成果呢?
很多不明就理的学生选择中西医结合专业,毕业以后却深感就业困难是同样的道理。
西医技术不如临床,对比纯国医学生,他们看诊开方也没有优势。像个夹生饭,好像什么都会一点,什么又都不精。
宁栀废寝忘食地研究着,梁恺之晚上起夜发现宁栀的房门底下还透着光。
老先生以为宁栀睡着了忘关灯,拧开门把准备把灯关了,结果发现宁栀还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写写画画。
梁恺之:“……”
“都几点了还没睡?早点休息,研究也不缺这一天两天。”梁恺之欣慰之余不免有点担心。
学生太懒散了他操心,学生太勤奋了他更操心。
宁栀抬腕看了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三点了。
“这就睡了。”宁栀收拾好桌面,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睡下了。
第二天宁栀准时六点起床,陪着梁恺之一起吐纳了半个多小时,快七点的时候才出门。
路上梁恺之给宁栀的带教老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宁栀去研究所了。
带教老师知道他是梁恺之内定的关门弟子,对他的翘班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医院的时候宁栀也不归他管,人家全程被梁恺之带着走的。
梁恺之见宁栀头天晚上熬到那么晚,休息三个小时今天又跟没事人一样,心中不免感慨。
到底是年轻人,精力旺盛。
宁栀现在的工作主要是实习,研究所里的老师去坐门诊的时候都会叫上他,其他时间就跟在老师们身边学习。
是的。
除了梁恺之和褚含章,危正平和邬和静也以他的导师自居,每天抓着时间给他补课。
尤其是方剂学的危正平,恨不得宁栀天天跟他研究方剂学才好。
照他的话说,宁栀天生就是研究方剂学的,不学才是暴殄天物。
梁恺之和褚含章都当他在放屁,压根没理他。
宁栀现在把研究重心放在深挖国医学里隐藏的系统科学体系,他有预感如果真的能找出其中的规律,用来指导国医,国医必然能获得质的飞跃。
要研究就需要时间,也需要金钱,还有人手。
梁恺之就道:“先申报项目吧,其他的再慢慢研究。”
这方面的研究褚含章早些年就开始了。
他以前带的学生因为受不了长期光研究没进展全跑路,现在孤家寡人一个,直接把宁栀填补了上去。
要不是因为这种级别的研究对于主持人的履历有要求,褚含章会连主持人都填上宁栀。
轮到宁栀什么都不用管,只用专心搞研究就行。
谁都没有他爽的。
中午的时候,宁栀接到宁成周例行关心问询的电话时,顺便就把这事说了。
宁成周一听那个高兴啊,当场给他转了三十万,说是给他花的。
电话里一个劲地强调如果研究经费方面有需要,也可以找他这个爸爸。
“多的不说,五六百万还是能给你拿得出的。”宁成周道,“如果实在不够,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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