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也发病差点倒在急救室过,不过谁也劝不了他。
还是谢潭在一次心脏骤停接手后,才不去碰那些东西了。
不过这样看来,也算是恣意过了。
谢潭靠在驾驶座上,车被他停靠在路边开了双闪,歪歪扭扭的,他抖着手指按下车窗通风,呼吸急促,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嘟嘟嘟——”他开的这条路不宽,单行线,勉勉强强也就容得下两辆车,谢潭也就停了没多久,后面的车就开始长按喇叭了。
谢潭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头也跟着晕了。
刺耳的喇叭声响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就停了。
“喂,怎么回事啊——”半摇下的车窗被人敲了敲,声音却戛然而止,谢潭恍惚间看过去,睫毛微微颤抖着,雪白的脸上冷汗淋淋。
来人被谢潭的一副好样貌冲击了一下,然后看谢潭这样子又迟疑了一下,问道:“喂,你发什么病啊,有没有事啊。”
他等了会儿也不见谢潭回应,看他时而急促时而又断断续续的呼吸,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冷汗淋漓,病得好像随时都能晕厥过去,不过就算是这样看起来都不显什么难堪,反而因为有些狼狈的病态感让他看起来像是易碎的名瓷,精美且脆弱。
“我打急救电话了啊。”那人看谢潭的状态实在不太好,就掏出了手机。
“怎么回事啊。”他的同伴见人没回来,也跟着下车看了看情况,视线往车里一扫。
“谢潭?!”
戚堰伸手探进车里把车窗锁开了,开门把人直接抱了出来,在好友懵逼的目光下上了车:“还磨蹭什么!去最近的医院!”
黄发青年被催着上了车,导航了最近的医院,顺便又打了电话叫人来拖车。
他在车内后视镜里瞄了眼后座。
谢潭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了戚堰的怀里,细白的手指无力地攥着戚堰的体恤,像是什么受伤的衿娇小动物一样。
只戚堰的神色实在不太好,眼神里的焦急都透出来了。
离最近的医院实在有点远,戚堰催黄毛再开快点,深怕谢潭出了什么意外。
谢潭在半路上其实就已经缓过来了,他抓紧了戚堰的衣服:“不用去了。”
戚堰没听他的,脸色很难看:“你心里没点数吗?别闹了听话。”谢潭不知道他抱着自己的手都还在抖,戚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没出息。
“戚堰,我说不去了。”谢潭的呼吸打在戚堰露出的皮肤上,又轻又急,好像只要戚堰一不留神,那呼吸声就要断了一样,让他生出惶恐来。
“你……”戚堰咽了下有些干涩的喉咙,难得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点恳求的神情,“谢潭,我们就去看看。”
谢潭就不说话了,他拗不过戚堰,也累得很,轻轻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后戚堰想也不想就要把谢潭抱起来,然后被谢潭拒绝了:“我能走了。”
他推开戚堰的手下车,被车外的阳光照射得仿佛又苍白了几分。
戚堰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站在急诊台心浮气躁地被挤了半天,好不容易轮到他了,护士问他就诊卡呢,戚堰说没有,就要报谢潭的身份证电话号码,他转头:“谢……操!人呢!!”
戚堰又气又急又慌,烦得都想把这地儿撞了,他挤在人群中找谢潭的身影,越是焦急越是找不到。
戚堰的衣服乱了,发型垮了,脸上那种暴躁的急色也全都化作了惶恐。
“谢潭!谢潭!!”他在医院的人流中大叫着,顾不得那些奇怪的目光和视若无睹的视线,戚堰冲出急诊大门:“谢潭!!”
隔着人流车流呼啸喧嚣,谢潭的身影终于被他找到了,遥遥印在他的眼中。
谢潭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来,看向戚堰,戚堰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总觉他要消失,他陡然升腾起一种恐惧感来。
戚堰冲过去,越过人流。
“谢潭……”紧紧抱住了谢潭。
……
谢潭最后也没去成医院,他不肯,戚堰也就不敢逼他了,他一想起之前那一幕就有些不安,只能跟丁小律那样,恨不得寸步不离得跟着谢潭。
戚堰直接在谢潭那个小区租了个套间,然后隔三差五地就去谢潭那里串门,丁小律的表情真是一天天肉眼可见的难看。
之后倒也没太大的波澜,丁小律和戚堰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谢潭身边,甩都甩不掉。
戚堰比谢潭长个一岁,后来提前去他爸公司实习去了,穿起西装来但也是人模狗样的,看起来似乎稳了两分,不过每次他下班回去后就狂敲谢潭家的门,要是谢潭和丁小律都不给他开门戚堰就能一直敲下去,后来谢潭嫌烦,让他配了把钥匙。
戚堰进谢潭家就跟进自己家似的,极其自然的换了拖鞋扯松领带,还是那个嚣张的样儿,眼风都不给丁小律一个的,直接奔着谢潭房间就去。
倒也不是要干点什么,就是看看谢潭呗,实在是心痒痒了……也只能忍着,谢潭身体最近最来越差了。
戚堰靠近了床,把谢潭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要是几年前有人跟他说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得碰都不敢碰,戚堰准嗤之以鼻。
戚堰“啧”了一声,他要是那时候甘心断了,没准儿就断了,但是现在吗,断个屁。
他走出房间轻轻把门阖上了,丁小律就站在门口:“谢潭今天晕倒了。”
戚堰的手一僵:“他还是不肯去医院?”
“是。”丁小律点头,他们唯一能心平气和对话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丁小律,告诉他爸妈。”戚堰脸上凝着阴翳,“我们坳不过他,让叔叔阿姨来。”
“好……”丁小律微微哑了嗓子,“我以为,他在好转的,明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戚堰没说话。
只绷紧了下颚。
……
谢潭其实大概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儿懒散起来,不想社交,不想多费口舌,随便,可以,怎样都好。
开始摆烂。
这在戚堰和丁小律看来就又是病情加重的原因,让他整个人都生气都好像在消退。
只是后来谢家父母过来压着谢潭去去看医院,也还是老一套,甚至检查结果比之前的都要好一点儿,思量再三,他们决定要把谢潭带回家,先办个休学手续,好好养着。
他们也没了解过戚堰以前跟谢潭还有过那么一段,以为是谢潭在大学交到的好朋友,还挺高兴地欢迎戚堰来做客。
戚堰也真是不客气,隔三差五地就去谢家看谢潭,时不时带点儿水果鲜花和一些山货。
在谢母面前装得个热情小伙似的,还能说两句家常,然后给了东西后就跑楼上去找谢潭。
谢潭因为出了汗刚洗了个澡,躺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有点儿昏昏欲睡。
戚堰一看,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逼近,谢潭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见是戚堰,就又闭上了。
他的脸上还是潮/湿的,被水汽蒸腾得红了一些的唇微微开着,乌黑的发丝黏在素白的脸上,有种颜色分明的缱绻暧昧。
戚堰忍不住蹲下身,吻了吻谢潭的额头,然后又难舍难分地,绵绵的细吻从额头一直落在了他的唇瓣,片刻后,谢潭轻轻侧头。
“让我睡会儿。”
“行,你睡。”戚堰又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在谢潭面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练成的这副好脾气。
可能也是因为,丁小律不能干这些,他却可以,这让戚堰多多少少有点安慰不是。
他始终也没搞明白谢潭对丁小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谢潭不会让他越雷池一步。
戚堰有点儿心不在焉地想着,就又亲了亲谢潭。
谢潭最近的气色不错,所以他心情也不错。
傍晚。
谢潭突然想出去走走,戚堰正在厨房,丁小律看他出了大门,一起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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