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三直接被王大一脚踹了出去,趴在地上惨叫出声。王三媳妇吓得尖叫,跑过去查看王三伤势。
王三疼的满头大汗,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远处的王二两口子看到沉怒的王大,也安静下来不敢吭声。
几个小的连着两个老的,一直在屋里不敢出来,这会听到外头动静更不敢出来了。
王大第一次对家里人动手,他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爹娘怕养不活他,就将他送给了另一村的一户人家养。
那家人也姓王,一直没个孩子,但有些家底子。
可王大十岁那年,两口子接连去世了。那时候王大太小,撑不起一个家。因此还是没能守住田地屋舍,都被王家人瓜分了,他也被赶出家门。
亲生的爹娘听到这事后,冒着风雨连夜将睡在猪圈里躲雨的王大接回了家。
经历过人情冷暖后的王大,对于这份亲情格外的珍惜。
他那时候就想,一定要好好护着他的家,不能再让这个家也散掉。
家里的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他想给家人撑起一片天,让他的家人在这片天下,安稳的生活过日子。
这么多年来,他也都是这样做的。
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这些人虽然与他留着相同的血,可却不是他的亲人。
他第一个孩子,是因为受寒发了高热,家里有钱却不愿意拿出来救发了高热的婴儿,活活拖死了。
只因为那样小的孩子发高热,大概率救不活。
因为大概率救不活,所以就直接不救。银子更重要。
现在,他的壮壮又差点被这一家人饿死。
“分家吧。”
王大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冷硬不容置喙。
这样的家,他不想守,不想护,也不想要了。
王大夫郎闻言也顾不得气愤难过,而是上前拉了一下王大。
夫夫多年,他最知道家在王大心里多重要。
不仅他知道,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所以他们就如此肆无忌惮的伤害王大,趴在王大身上吸血。
因此,一家人听到王大说分家的时候,也都震惊不已。
王三都顾不得疼,皱着眉道:“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分家的话,以后你可别想再回来。爹娘也不可能跟你走的!”
这番话暗含着威胁,他在威胁王大,分家了的话,他就没有爹娘,没有弟弟,没有家了。
王大神色平静,“嗯,我知道。分家吧。”
王家分家了,这事在下河村一直热议了好久。
王家的事下河村人都看在眼里,外人看着都为王大感到不值。
当初说的好听,是怕养不活才送人。可谁不是心知肚明,就是觉得年轻还能生,第一个儿子送人养也没什么,还能的一大笔的银子。
说难听一点,就是王家两口子,就是把王大给卖了换银子的。
后来把人接回来,表面上是瞧着放不下亲生骨肉,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好。
可他们外人明眼看着,就是把人带回来做苦力。
都说王家老两口性子软,要他们说,没人比这两人精明。
孩子最难养活的阶段,有另一个王家养着,他们还额外得一大笔银子。
知道另一家人去世了,也不是第一时间去接的孩子,而是故意挑风雨天去接孩子,让孩子对他们快速产生感激之情。
一家子的歹竹,出了个好笋,死死的扒着不放,蚂蝗一样的趴在王大身上。
尤其是旱灾时,全家在家里躺着,王大和王大媳妇拿命去山里找吃的。
那山要是那么好进,早八百年就有人进了。
若不是家里实在活不下去,谁也不想拿命进山。
乍闻王家分家的消息,下河村的村民是替王大高兴的。
只可惜村子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给王大一家盖屋子,空地有是有,但也离村子比较远。
旱年时节又有流民,住的离村子远不是好事。
没办法,只能将王家边上的那块荒地给拾掇出来,先盖个土房子暂住着。
其他的,等灾年过了再说。
分家之后,王家越过越难,没了大哥大嫂上山打猎,他们吃的更差,这日子很是难熬。
而王大一家三口,倒是过的轻松许多。
王大一人上山,一家三口吃,猎的再少,吃的都比在王家的时候饱。
加上后来还有朝廷赈灾的粮食,王大一家三口日子过的是真越来越好。
有时候猎的肉多点,王大还会给邻村的何大夫送去。
这时节肉难得,何大夫在家坐着就有人来送肉,可别提多叫人羡慕了。
王家人看着王大一家日子过的好,恨的牙根痒痒。
时不时的就去添堵,故意将粪水泼在王大家门口的事都发生过。
后来被王大上门揍了一顿后就不敢了,还连夜去将王大家门口的粪水清理干净。
安静一阵子后,在看到有人拍他们家门请王大去杀猪,又开始作妖起来。
那些人不晓得王大分家了,敲的还是王家的门。王家把这些人全都恶言相向赶走了。
王大知道后又上门,结果王家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又打不死他们。
王大也没法子,只能挨个去被王家恶言赶走的人家赔礼致歉,虽说得知真相后人家没那么生气了,不过也都请了别的杀猪匠,今年的猪,是没办法再让王大杀了。
好不容易云庄的阿东,被村人指点直接来了他们家,没去王家。
可谁知还是没能留住人。
王家人听到了隔壁的怒吼声,王二笑道:“叫有什么用?谁叫你上山不在家,留不住人也活该。”
王三也跟着应和,“就是,活该!”
与两个儿子的幸灾乐祸不同,王家老两口有些担忧,“儿啊,你们打了人,那可是庄子里的人,真能没事吗?”
王三听着他爹娘说话就烦,很不耐烦道:“庄子里的又怎么了?不过就是签了死契的奴仆,连长工都不如。命贱的像蚂蚁,谁还能为他来与我们讨公道不成?”
王家二老听着又觉得有道理,没听过说有什么人会替奴隶出头做主的。
就算是他们打了人,可对方是奴隶,那就算到官府里,县老爷也不会替一个奴隶做主。
贱籍贱命,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阿东高高兴兴的出庄子,鼻青脸肿的回了庄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王家坐好好的,隔壁的王二和王三会突然过来赶他走。
没见到王屠户,没请到人,他差事没完成,怎么可能会走?
谁知见他不走,那两人竟然就开始动手打他!
阿东打不过,那地又偏僻,也没人来,只好离开了。
回到庄子后,阿东心里也闷闷的。
王二和王三打他的时候,骂他是贱命,是打死也没人在意的奴仆。
他知道这是事实,可心里还是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他这么简单的差事都没办好,心里也慌张害怕。
他好久没有被罚了,根本不想被罚……
阿东低着头,唉声叹气的去找了张木桥。
“张管事……”
张木桥见到阿东回来,随口问道:“回来啦,王屠户什么时候来?”
阿东抬起头,露出一脸的伤,吓了张木桥一跳,“怎么回事啊?你被人给打了?”
阿东点点头,“我没请来王屠户。”
将在下河村发生的事和张木桥说了一遍后,张木桥也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随后又看向阿东,“你去找孙大夫看看伤吧,这事我会和东家说,看是不是要另请杀猪匠。”
阿东想问问东家会不会罚他,又不敢问出口,只好告退去找了孙大夫。
请杀猪匠这种小事按理说不应该来询问云怀瑾,只是张木桥心里也心疼阿东无故被打。
这是个淳朴老实的孩子,做事也踏实肯干。
每天见人都笑嘻嘻的,遇到什么不好的都不往心里去,叫人看着心里都敞亮。
可今日却蔫哒哒的回来,还被打成那样。之前就算在庄子里,被东家罚,也没挨这样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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