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别知:“…………”他就多余问。
而且凭什么地法曾这种死人脸都能有女子看上,而他这么活泼体贴,居然除了喝花酒时能碰碰女子的小手,平日里就只能被躲着走了?!
没人知道答案。……
因为有地法曾在,他们没多久就蹲到了那个准备私会情人的太守,而这个太守也是真的超级怕死,他不停地重复着别杀我,他还想掏钱收买张别知,张别知不想碰他的钱,而这人见这条路行不通,他惊恐的看了看张别知,不知道他看出什么来了,他突然嗷的一声哭出来,大喊道:“壮士饶命!钱财若是不够,我还有十二房小妾可以供壮士享用!若壮士喜欢性烈的妇人,我家夫人也可送给壮士!”
张别知:“…………”
你们羊家没一个好人是吧!
他一脚把这太守踹一边去,怒道:“离我远点!当我是你呢,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
地法曾摇摇头,他把灰头土脸的羊太守提起来,然后问他:“还记得我吗?”
羊太守茫然的看着他,突然,他的脸色一变:“你、你是那个柔然人!”
地法曾:“记得就好,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杀了那七个山匪的吗?”
羊太守:“……”
他的表情更加惊恐了,抖着两条腿,他牙齿打颤道:“别、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地法曾把他扔给一旁的将士,然后扭头看向张别知:“成了。”
张别知扬眉,也没夸他一句,只是问他:“七个山匪?”
地法曾:“护送的半路遇到的,也是遇上他们七个,才让我知道这位太守本性有多懦弱。”
张别知哈哈大笑,去一旁准备攻城了。*
拜胡人所赐,近十年南雍几乎没再出过什么动乱,都是小规模的骚乱,要让这个时代的人说,他们甚至认为这几年天下挺太平的。
但也因为这个,战乱突生的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义阳附近的城池。
当初申养锐一日拿下益州的三座城池,现在地法曾也一日就拿下了义阳城,这一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南雍朝廷还派如今的庐江太守发兵去救援,但庐江太守派了五千人过去,到的时候义阳已经重新大门紧闭了,城墙上的守军甚至换成了镇北军,张别知站在城门上对着那五千援军大肆嘲笑,在对方被嘲讽的脸红脖子粗之后,他又立刻钻回了城楼当中。
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他只是个监军,日后他还想当官呢,不用再担心让将士看笑话的问题。
夺取义阳本就是报复的行为,出一口气的作用比真的把这里当做战略要地的作用更大,拿下这座城以后,地法曾他们就龟缩不出了,打着消耗敌方粮草与士气的主意,静等陈留那边再传来新的消息。
但镇北军的想法别人又不知道,别说义阳附近的城池,就是更远敌方的武陵、湘东,那里的老百姓都惊呆了,他们连夜收拾包袱,纷纷跑到街上,然后又茫然的到处看。还能跑哪去?
北边的人可以跑南边来,南边的人难道可以跑北边去么?
这么一想,有些人都要绝望的哭出来了。
这样一个倍感凄凉的问题,在某户人家当中,居然是可行的办法之一。
湘东宋家,现任家主,也就是宋铄他爹,他正在跟另外几位家族中的重要成员开会:“朝廷出兵攻打淮水之北,如今义阳遭到袭击,已然成了镇北军的囊中之物,我看这战火怕是要燃起来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有人感到犹豫:“虽说铄儿在陈留颇有威望,可抛弃家业,到人生地不熟的陈留去……也许事情还没到这么紧急的地步。”
另一人不同意:“还不紧急?!幸好铄儿没有随你,他果断离开朝廷,在镇北王的王都中挣下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正是因为他聪明,所以咱们如今才有这样一条后路,况且这不止是后路,还是咱们宋家的机会。镇北王如今如日中天,他看起来已经铁了心要将陈留建设成日后的国都了,陈留没有世家,咱们过去了,就是唯一的世家,你们还不明白吗?”
宋铄他爹:“……”
明白是明白,但他觉得这人有点天真,世家这东西又不是谁先去谁就算第一的,而且宋铄发回的书信中写的清清楚楚,真正拥有权柄的人不是他儿子,而是那个叫萧融的年轻人,萧融不认宗族、毫无提携世家的意思,恐怕他们去了,也不会是这人想象中的模样。
但宋铄他爹也是想去的,一来他有点想儿子了,二来就是无法提升自己家的地位,他也想向镇北王表个态,这时候过去,总比等尘埃落定了再过去有诚意吧。
再者说,宋铄在信里把陈留夸的天上地下都独一份的样子,这么好的地方,他也想看看是什么模样。
一番商定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决定赶紧走,宋家不算是多大的世家,但他们整个家族都撤离的时候,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他们一走,就是五百多人的队伍。
宋家自己估计都没想到,他们居然成了风向标了,世家向来都是最先得到风声的人,既然他们跑去淮水之北,是不是证明镇北军不会杀他们,甚至还欢迎他们过去?
胆小的人依然不敢行动,但胆大的人都跟上了,一传十、十传百,不少意动的百姓都开始动身。
这是离义阳比较远的地方,而离义阳比较近的地方就更混乱了。
最战战兢兢的城池,就是那个外室居住的倒霉江夏。
江夏这个地方或许没什么特殊的,但夏口镇就在江夏城中。
从屈云灭没死的准确消息传过来开始,陈建成就一直处在焦虑当中,他命人去找韩清,结果韩清没有露面,即使清风教独有的联络信号在整个淮水之北都已经出现过了,但韩清有他要做的事,他不愿意出现,陈建成就只能在夏口干着急。
有那么一段时间陈建成甚至以为韩清已经死了,直到韩清回到兖州,和当地的信徒联络上,然后快马加鞭赶过来面见陈建成。
陈建成得知韩清平安无事的时候,他哭了一场,而等韩清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怒斥他。
这本来也没什么,因为韩清都认识陈建成这么多年了,陈建成什么性格他十分清楚,类似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他知道该怎么做,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回多了一个意外。
陈建成在怒极的时候经常口不择言,今日他同样如此,而且说了一句韩清过去从未听过的话。
“周椋说的没错,你就是自以为是,不把我这个教主放在眼里!!”
韩清诧异的抬头。
而陈建成看见他这个表情,顿时就后悔了,他以前从不会这么跟韩清说话,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刚刚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陈建成害怕韩清生气,怕他以后不再帮助自己,他连忙对韩清道歉,说自己不过是太关心他了。
陈建成这人,就算道歉他也不会真心的反省自己,说着说着他就把锅甩到了周椋身上,是周椋挑拨离间、是周椋让他误解韩清、千错万错都是周椋的错,与他没有关系。……
虽说周椋确实不无辜,但被陈建成卖的这么彻底,他也挺可怜的。
韩清望着陈建成,他笑了笑:“教主不必对我说这些,我知道教主是为我好,周椋此言也不算错,我的确是一心扑在铲除镇北王之上,为此还拒受教主的命令。”
陈建成感动的看着韩清:“你永远都是那么真诚。”
韩清又笑了一下,让这温馨的场景酝酿了一会儿,然后韩清才问陈建成:“周椋怕是对我有了一些误解,不知教主将他安排在了哪,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事情的发生总是十分迅速,但要传播出去,就需要一段时日了。
就像韩清的画像,它还在路上,而缉拿韩清的公文,也仍在刻印当中,等全都印好了,估计还得再有两日。
金陵朝廷得知宋铄派人占了义阳城,他们自然是怒不可遏,羊藏义率先遭殃,宋铄这个人也正式的被金陵官员记恨在了心中,宋家人即将出发之前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立刻加快速度,把该装的都装上,然后就一路朝着淮水之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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