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录制里没有了盛枝郁,祁返对楚柏仟也没有太大的竞争欲望, 而后者……不知道是觉得安屿更喜欢盛枝郁, 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出手有点不义, 对安屿并没有更进一步。
但也没有后退, 只是保持着略高于普通朋友的距离,一直默默在安屿身边。
两个人甚至偶尔会联系他, 问他盛枝郁的情况。
车门关上之后, 祁返方才的温吞闲散消失不见, 垂拢在眉眼之上的只有淡淡的冷色。
盛枝郁的情况……他也不清楚。
小少爷总不会主动联系他。
系统见他没说话, 便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白月光组的卷王不是有什么问题都迎难而上么?一点小小的豪门争斗就把他绊住了?不应该啊。】
祁返没有主动去查盛枝郁的任务状态, 但从恶评后第二天销声匿迹的营销号来看,大概能猜到小少爷肯定是拿捏了盛家。
无论是满心算计的大哥,还是霸道专横的父亲。
一声脆响落在玻璃窗上,祁返撩起眼皮,窗外下雨了。
雨势转眼变大,天幕暗得像是要塌下来。
片刻的合目小憩后,助理提醒他到达目的地了。
祁返淡淡地睁开眼,视线透过斑驳模糊的车窗,先落到那件温馨的甜品小店。
虽然很模糊,但依然能看到安屿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似乎是看到了远远的车灯,里面的人瞬间挪到门口,撑了把伞就迎了出来。
助理先一步撑伞到门口,祁返下车的时候带上了西服外套,披至安屿的肩头:“怎么出来了?那么大雨。”
外套是早上助理带的,因为一整天都是拍摄,根本没穿过,上面只有淡淡的香味,而不沾Alpha的信息素。
体贴而有分寸的举动,让Omega感到体贴和保护,安屿握着伞柄的手紧了些:“因为怕你淋到雨。”
“不会。”祁返细长宽厚的手自然地触上他的伞柄,在指尖相触后,趁着安屿一时的心慌意乱接过了伞。
然后很自然地从助理的伞下走到他的肩侧,与他共伞,为他撑伞。
助理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轻轻叹气,心说看来他们家祁老师真是离官宣不远了。
蛋糕店里只有寥寥几盏灯还亮着,一个漂亮的蛋糕就在桌上。
“天气不好,时间也晚了,我就让店员们先回去了。”推门而入时,安屿轻声解释道。
祁返慢慢把长伞收拢,雨珠连成一串落到门外的地板上,他看了一眼,把伞立在一侧。
“我是第一个尝蛋糕的吗?”他笑着问,男人的轮廓在淡色的光影下格外深邃而英俊。
安屿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手,紧张地点点头:“我记得你在湖湾夜市的时候说,很喜欢当地的荔枝。”
祁返挑眉:“荔枝蛋糕?”
……其实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吃的。
只不过盛枝郁说他和安屿吃了荔枝冰激凌,所以后面看到什么荔枝味的,他都要拎着小少爷去试试。
没想到这被安屿误解了。
“中间用荔枝汁做了一层果冻,奶油上有玫瑰果酱。”安屿小小切了一块,推到他面前,“你要尝尝吗?”
祁返笑着说好,银匙舀过一小块。
荔枝恰到好处,少了那阵甜腻感,而清爽中又夹带着果味,绕在舌尖久久不散。
明明是很好吃,可是祁返却觉得腻。
腻而……无趣。
安屿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问:“好吃吗?”
“嗯。”祁返放下银匙,含笑望着他的眼睛,“好吃。”
【安屿的心动值到90了,你现在表白说不定有机会拿下。】
【速战速决吧祁返。】
脑海里的提示音刚落下,安屿搁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起。
他的提示音是很轻的水滴响,稍纵即逝,却在甜品店恰到好处的气氛里漾开一圈又一圈不平的涟漪。
信息接连不断,安屿有些茫然,打开聊天窗才发现是好友给他转发的信息。
[我草,盛枝郁疯了吧?]
[今晚ENCHANTED久违地开Live了,一向唱朋克摇滚的主唱今晚居然唱了一首情歌,说给自己喜欢的人听!]
[他是在……向你表白吧?]
安屿一顿,视线停留在表白两个字上,瞳孔震了震。
晃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去触上面那条两分多钟的录像。
麦克风在舞台中央,鼓手,吉他,贝斯和钢琴都在身后,屏幕里闪烁着繁星,而盛枝郁就在柔和的聚光灯下。
唱摇滚的嗓子在情歌歌词的打磨下柔得不可思议,他望着光来源的方向,目光绵延而悠长。
即便没有与他目光相对也知道,他这首歌是为最喜欢的人唱的。
音乐的结尾,盛枝郁单膝跪在舞台的边缘,看着台下哭倒一片的粉丝。
舞台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像为他落了一层星光做的披风,遥远而耀眼。
“虽然我登台演出的时间不长,但……感谢喜爱。”
“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只是喜欢他,很喜欢,没有想过要他的回应。”
“我会一直等他,所以……不哭了,你们会遇到更好的。”
直到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盛枝郁垂眼和台下泪眼汪汪的观众挥别。
安屿感觉自己心脏深处有根线像被狠狠地拽动。
手机放下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窗外的雨帘。
安屿下意识看向窗外,就发现橱窗的正对面,站着一个孤零零的少年。
刚刚在视频里见过的盛枝郁撑着一把伞,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雨帘里。
黑白分明的眼底是迫不及待,欣喜冲动,而这点微末的,属于十八岁不顾一切的星光,却在看到店里的景象时,一点点暗淡下来。
橱窗被雨珠晕染得斑驳,而安屿却能鲜明地看到少年眼底的满腔情绪一点点消弭,最后溶成自嘲的笑容,同雨珠一起从他的下颌落下。
那个在视频里众星捧月熠熠生辉的少年,为他只有被雨水打湿的落寞和狼狈。
心脏像是被四面八方裹卷而来的丝绸裹缠绞紧,窒息感冲破了这几日未曾见面的淡淡陌然,一下就掏出了他们相处的所有细枝末节。
安屿从未如此觉得……自己有罪。
安屿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去追时,才发现刚刚停在自己身边的人影已经不在了。
祁返执起门口湿漉漉的伞,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推门而出,大步走入雨帘里。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就算在店里的是楚柏仟,他如果看到盛枝郁也应该会主动出去接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祁返出门的刹那,安屿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似比起他看到盛枝郁的悸动,祁返要更加的……
想到这里,安屿一顿,下意识地摇摇头。
刚刚,他在想什么?
水珠砸在雨伞上的声音很重,盛枝郁甚至能感觉到伞骨的不堪重荷。
这把伞是他离场的时候粉丝递过来的,那个小妹妹妆都哭花了,哽咽着和他说要幸福。
远处的霓虹灯被水色氤氲成斑驳的色块,盛枝郁没什么情绪地摸出手机准备打车,然而还没定好地址,一道长影便在跟前遮过了大半的光。
“不是来找安屿的,见了一面就走?”
盛枝郁稍顿,微微抬起脸。
祁返轮廓清冷,琥珀色的眸在背光的阴影中,竟然也如一汪墨。
盛枝郁不以为意地笑笑,歪着头看他:“不是已经有你在了吗?”
祁返晦暗的眸色稍转,溶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嗓音低淡沉静:“做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表白后,孤零零地出现在他的店外,撞见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不是失望失落地进去争风吃醋,而是确认他发现自己后转头就走……”
男人的嗓音越说越淡,像是置身事外,却又像隐藏着更深的情绪:“我要真放你走,以后都没机会赢过你。”
盛枝郁太懂怎么用简单直接的方式在人的心底落下极深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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