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蔚绍叹了口气,自觉自己站在这个位置说再多也没用,“先解散,去吃饭吧。”
这下初喻回过神来了。
【牛逼,又活半天!】
震耳欲聋又振奋不已的广播声回荡在偌大的教室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那些纷纷低着头、快要为自己的未来焦虑得哭出来的练习生们都没绷住,从喉咙里发出扑哧的笑声和欲盖弥彰的咳嗽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喻哥这个精神状态真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初喻:油盐不进】
【戳了,一听见吃饭就来劲了,明明是只进油盐】
【蔚绍:累了】
蔚绍额角抽搐了几下,硬是被气笑了。
“初喻,你先留下。”
刚打算起身的初喻傻了。
“我就不信了,一个中午还教不会你前一分钟的舞该怎么跳。”蔚绍抱起双臂,看着面前瑟瑟发抖被留堂开小灶的小练习生,懒懒地往门口的导师椅上一坐,“来,先过一遍动作给我看。”
“我不下班,你也别想下班。”他笑着补充完最后一句。
初喻难以置信还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存在。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第19章
经过三天紧锣密鼓的主题曲唱跳学习外加蔚绍强制性开小灶后,整首歌曲初喻是从头到尾都学会了,耗时一个下午;整段舞蹈学了个稀烂,耗时两天半,但依旧让系统热泪盈眶:好歹学出了个能让人评价的东西!
三天里大部分学员的作息都是彻底紊乱的,很多人熬夜通宵在班级教室里训练,甚至每次初喻被蔚绍逼着一遍遍扒他那老奶奶跳大神的动作时永远都有A班或B班的学生来请教或旁听,请教完后围在一起对着一边艰难挥动四肢一边库库往外输出发疯文学的初喻快乐地笑一笑,一天的疲惫都赶跑了,在这个生态链下,除了初喻会丢大脸之外,没有任何人受伤。
在某天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初喻拖着灌了铅的步伐慢吞吞地从大厅里走出,浑身上下都是高强度练舞后湿淋淋的汗水,衣服黏答答地贴在皮肤上,他望着门外无边无际的夜色和除了树声外一片寂静的林荫道,一时感慨万千。
妈的,这个破班真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没事没事。他乐观地安慰自己,实在不行还能死呢,死不了就会有活路,有路就能走,条条大路通坟墓。
妈的。他垮起一张小猫批脸,他要回去拿蔚绍的好感度去系统商城报复性消费,为什么自己不能给其他角色NPC扣好感,真不公平。
系统其实也有些心疼他——说是辛苦练了那么久,但凭初喻这个千载难逢的舞蹈天赋,练出来的成果到最后百分百也就配个F班的水平,努力也得不到多少镜头,努力也没什么用,只不过在这个遍地激烈竞争、习惯性用苦难作成名的敲门砖的地方,努力再普通正常不过了。
它小心翼翼地问初喻:“宿主,如果到时候我们评级结果还是没什么变化的话,你会不会有点接受不了啊?”
昂?
不会。初喻超平静地回答,平静到一度停止了发疯。
我对自己的实力有比数。
“你就看咱努力练习了这么久,到现在也就这样……我怕你心里有落差感。”
不会,没有期待哪来的落差。
他属于那种自己能不动就不动,但别人好心拖着他走,他也不会拒绝的类型。
怎么活都不失为一种活法,别人都那么用力拖你走了,你反抗还需要力气呢,主打一个顺其自然就好。
虽然身体上是努力的,但心态是摆的;只要任何困难都打得倒我,那么任何困难都打不倒我!
初喻第一定理达成了!
他还反过来安慰了一下系统,只不过依旧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没事,当练习生本就逆天而行,死在路上很正常。
“……”系统闭眼,“你还不如不说话。”
今晚睡着再醒来后,就到了主题曲正式考核的时候了。
虽然节目组对考核时的学员形象没有要求,但依旧有很多练习生都特意起了个大早,密密麻麻地围绕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仔细化妆做头发,为之后在镜头中呈现出最好的状态作准备。
此时距离考核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整间602宿舍里同样一片忙碌嘈杂,荆研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歌词纸想再过一遍唱法;谢满紧张得吨吨往嘴里灌水,
唯一岁月静好的大概就是靠近门口睡在下铺上不省人事的初喻。
“宿主,快醒醒,起床了!”系统撕心裂肺地开启了它今天的□□服务。
初喻睡着时就跟死了一样安详。
“醒醒!!”
系统一个气血攻心之下,拿出了之前偷偷录下的初喻前两天练习舞蹈时脑内的发疯音频,猛地一按播放键。
熟悉而亢奋不已的尖锐爆鸣声顷刻间在一人一系统的耳膜边炸开: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6!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6!】
“……”
初喻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
“你醒啦。”系统正在敲代码修复被刺破的电子耳膜,看见宿主的动作后慈祥地问候了一声。
“……”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是坏文明。
沉默的初喻沉默地从床上爬起了身,乖乖地去洗漱换衣服,收拾干净后低头一看表,离考核还有两小时四十五分钟,他的第一反应是还能再眯一会儿。
系统扭扭捏捏羞涩道:“你看他们都在化好看妆搭漂亮衣服,就是说咱们是不是也要改造一下?”
警惕内卷陷阱,不做任何非必要的多余任务。初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它的提议。
而且就咱俩这个水平,卷了也是卷心菜。
“这和跳舞不一样!跳舞我们是输在了起跑线上,救不回来了!”系统情绪激动,“但是形象管理不一样!论外表你可是赢在了起跑线的!”
我说的水平不是指外貌水平。初喻嘴角撇成一个一言难尽的弧度,想了想还是决定拉开行李箱,摸索着挑出原主放在里面的化妆品套装,拿出来走到空无一人的盥洗池旁,一脸郑重。
算了,我让你亲眼看一下吧。
他每次这个语气就准没好事。系统警觉。
只见初喻以一种学术研究的目光在一众化妆品中扫视了一番,然后精准挑出了妆前乳、粉底液和美妆蛋。
然后又在系统紧张的观望下,顺利给自己补完了水、抹上了妆前乳。
系统刚想夸夸他:“对,就是这样……”
然后就看见初喻直接拧开粉底液的瓶子往脸颊糊了上去。
“不对,不对,停,停,住手!”
初喻听话地停下动作,但一脸茫然:不是这个步骤吗,我记得洛嘉屿给我化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啊。
“你从来没有看过一次化妆教程吗?”
没有。
他对化妆的全部记忆都来自那零星几次洛嘉屿给他化的妆。
“他给你化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低头玩手机。
“……”难怪他根本记不住正确步骤。
系统在资料库里翻出了一个画质古早但足够详细具体的新手上底妆教程,在初喻脑内播放起来。后者虽然很认真地按照视频里的示范顺序依次做了,但最后出来的效果不知为何就是非常一言难尽。
究其原因大概是原主的粉底液色号和初喻冷白皮的肤色毫不适配,涂完后跟原来相比甚至显得泛黄,初喻还拿了管唇泥往嘴上一抹,偏红的色号和不均匀的涂法让他看起来像刚吃过小孩。
“咱还是洗了吧。”系统心如死灰。
初喻如释重负地拿出之前买的那瓶万能护肤卸妆水,仿佛就等着系统这句话了。
洗干净后对着镜子一比对,反而素颜看起来更抗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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