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粽子不放油。”初喻从善如流。
“噗。”洛嘉屿还没什么反应,他的系统先一个没绷住。
好骂。
初喻在前头继续走,听到一人一系统在后面一问一答:
“他是单单对你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只对我这样。”
“你挺骄傲?”
“倒也没有,”开屏的语气,“习惯了。”
毫无被怼之后的自觉。
初喻的系统此时也从他脑内跳了出来,问道:“他是单单对你一个人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你是说犯贱吗?
初喻仔细想了想,然后给了个相对诚恳的回答。
他好像即使自己一个人时,对着镜子也挺能犯贱的。
“你是说他这种算出生自带天赋?”系统若有所思。
初喻严肃地点了点头:有些那个意思在的。
初喻刚跟系统交流完的下一秒,肩膀就被人按住,热气吐在耳边,随之响起的是那道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
“谈论我,暗恋我?”
脑内的系统像亲眼见到了实例一样,恍然大悟:“果然是天赋型选手!”
看吧。初喻很淡定。
“但你为什么脸都不红一下的?”
初喻继续淡定:习惯了。
“我听到系统跟你说的话了。”洛嘉屿顺势走到了初喻旁边,跟他肩并肩往前走。
不过初喻的心声他却没有听见,所以这东西是时灵时不灵吗?
“你听到啥了?”初喻任由他搭着自己的肩膀,也没有转头看他,就这么目视着前方,嘴上问道。
“听到它夸我是天赋型选手。”
洛嘉屿对初喻这个若有若无的心声外露广播没太在意,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得寸进尺,头凑到身边人脸边,扬着嘴角追问:“所以是什么天赋型选手,社交?读心?还是谈恋爱?”
一路这么扯东扯西过来,眼见宿舍大楼已经近在眼前,初喻招了招手,洛嘉屿识相地将耳朵贴近他的嘴唇,听见他说:
“是高三一模结束的当天晚上能边哭边一口气吃八个煎饼果子的天赋型选手。”
“……”洛嘉屿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楼内部去找宿管阿姨,眯了眯眼。
“明明是七个,他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
“真能吃七个?”系统震惊了。
另一边,初喻本来无比自然地进了宿舍大楼的门、刷脸进入了管制区、一直快走到宿管阿姨的值班室门口时,脚步突然一顿。
怼发小怼得太开心了,差点忘了他是社恐了。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然后发现人已经跟在自己身后进了门,但是由于晚了一步又尚未录入人脸,被卡在管制区外进不来,正抱着双臂对人脸识别器发呆。
然后下一秒,没等他过去重新刷脸开锁,某个大聪明就翻上了旁边的栏杆,轻飘飘地跳了下来,走到他身边。
“走,去找宿管。”洛嘉屿一把揽住初喻的肩膀,顺便大咧咧地朝着值班室里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宿管打了个招呼。
“阿姨晚上好,阿姨吃了吗?”
阿姨没吃也要被他气饱了。
“来干什么?”
“拿钥匙阿姨,我是新来的。”洛嘉屿笑得眉眼弯弯,但显然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并不吃他这一套。
“节目组没给你分配宿舍吗?”
洛嘉屿摸了摸下巴:“我还有选择余地吗?”
初喻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但因为对陌生人过敏的缘故还是开不了口,选择躲在洛嘉屿背后继续听人交涉。
“有两间宿舍人没住满来着。”宿管说完眼尖地瞅到某个闲着无事正在揪洛嘉屿风衣领子上的毛绒玩的人,“喏,你身后那位宿舍里就有个空床位。”
初喻动作一僵,洛嘉屿眼前一亮。
“谢谢阿姨,我不用拿钥匙了,我们这就走。”
洛嘉屿说完拉住初喻的手就往门外迈去,被身后的人扯住:“你干嘛?”
他奇怪地回过头来看他:“回宿舍啊。”
初喻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和他光明正大一对一讲小话,疑惑的神情配疑问的口型:这就定了?
洛嘉屿看他一眼,又看向已经开始低着头玩手机里的消消乐小游戏的宿管阿姨,再次弯起眉毛和眼睛,扬声说了句:“阿姨,麻烦帮我登记一下,我以后就住……”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自己没问初喻在哪个宿舍,于是将手行云流水地伸入了身边人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铜钥匙,瞥了眼上面贴的标签纸后放回去,继续刚才的话。
“602宿舍,和他住一起,谢了阿姨。”
宿管阿姨头都没抬,再次出声问道:“不要钥匙了?”
“不要了。”洛嘉屿潇洒转身,拉着初喻直奔楼梯口而去。
“你早说你宿舍里有床位空着,我连宿管都懒得找。”洛嘉屿一边说着将他一路往六楼扯,兴奋的程度好比一条脱缰的大狗。
初喻作为一个四舍五入老弱病残能占仨的多年死宅,被他这么拖真的遭不住,一直磕磕绊绊跑到了四楼之后,他气喘吁吁地张口:“停,停……”
洛嘉屿顺从地停了一毫秒,抽空问了他一声:“要不我背你上去?”
“不。”
“抱?”
“啊?”
“抗?”
“滚。”
于是继续拖着一路上了六楼。
直到终于呼吸上高层的新鲜空气时,洛嘉屿满意地享受了一下海拔二十米的宽阔视野,期间两个人停在走廊入口处休息了一会儿,初喻戳了戳洛嘉屿的肩。
“怎么了?”
“你行李呢?”
“……”洛嘉屿沉默了两秒,然后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哎呀。”
于是两个怨种又噌噌蹭跑下了楼梯拿行李箱,这次是初喻一脸死意地拖着身后心虚低头摸鼻子的洛嘉屿。
最后在宿管阿姨看弱智的眼神中,两兄弟一人提着箱子的一端,速战速决地消失在了楼梯口。
“他妈的。”初喻有点想死,耳边全是自己因为剧烈运动快要蹦到窒息的心跳声,脑子里都是刚才被人连带着误会成弱智的社死场面。
气都喘不上来,心中千言万语百感交集最后汇成一句重复的三个字:“他妈的。”
一遇到这个傻狗就准没好事。
“实在不行,”洛嘉屿挠了挠脸颊,抬起眼似乎在用发散思维联想着什么,再看向初喻时已经变成了自信,“你坐我行李箱上,我举着你上六楼。”
“……”初喻脸上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最终捂着脸化成一声匪夷所思的绝望呐喊,“明明咱俩也没有谁是真的弱智啊!”
怎么智商这东西碰到一起还能正正得负的吗!
“这谁说得准呢。”洛嘉屿一手按着行李箱,一手叉着腰站在两层楼梯之间的平台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地上正靠墙休息的初喻,“可能是基因遗传吧。”
初喻闻言抬起头望向他:“那也肯定不是从我这遗传的,你是不是瞒着我自己偷偷转基因进化了?”
洛嘉屿不赞同地摇头:“我要有这能耐的话,肯定第一时间试试能不能用三条染色体编根麻花辫出来。”
“那你还可以用微型吹风机试试给它烫个大波浪,当DNA独家发型师。”初喻若有所思。
“我感觉麻花辫比较可爱。”
“不,大波浪好看。”
“麻花辫。”
“大波浪。”
“麻花辫。”
“这就是高三毕业时你给我编那个发型的理由?”
“不好看吗,当时把你推出去全班看到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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