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普家家主的身份起誓所言非虚。”
如果不是倪蓝让他们信任流花降祀,普以斯也不会这么激进的全盘托出。
但在这连云城,也只有本地的势力能够在灾难降临之前做出实质性的措施。
“我相信你,普以斯。”
考虑良久之后,流花降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并非没有怀疑过普以斯的立场,但地理位置就是最好的证明。
连云城离深南海礁群岛实在是太远了,只要普以斯不是一个蠢货,都不至于舍近求远来这里针对流花家做些什么。
况且,普以斯和流花家是有断不开的血缘关系的。
“这场暴风雪来的真是太不凑巧了。”
流花降祀看着连云斗兽场内群魔乱舞的人们,还有那结界之上的风雪,心中的凝重没有丝毫的减少。
按照迷信的说法,这便是流花家即将迎来的报应。
偏偏主家的那些人...
“外面的人都已经进入了连云城,至少燃眉之急已经解决了。”流花降祀转身说道,“你们选择了来找我,而不是主家,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站在我这边,或者说,至少是中立的,对吗?”
普以斯明白他想说什么。
这也是他亲眼见到流花降祀之后,希望未来能够发生的。
见到普以斯和泊莫都点头之后,流花降祀微笑了起来。
“好,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我想做的,而那之后,连云城便可上下一心,共同抵御这场灾难。”
流花降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第152章 第104话 火之已燃
早在婚礼前一周, 街道上就挂起了各种代表着吉祥和祝福的装饰。
结婚当天,就连连云斗兽场的比赛也要暂停,所有连云城之人都要为少家主和少家主夫人送上新婚祝福。
不过没人能想到流花降祀直到凌晨仆人来叫他起床洗漱准备之前才回到了宅邸。
数十名仆人忙前忙后,替流花降祀打理着一切。
前后差不多两个小时, 新郎官终于可以骑着马带着聘礼前往蓝家迎接新娘蓝妩玥了。
如同盛大的节日, 终于冲刷了不少因连日不绝的暴风雪而带来的阴影。
人是喜欢看热闹的, 连云城的平民也不例外。
大家都伸长脖子想要一睹流花家少家主的风采。
而戴着异能道具将面容变成流花降祀的流易:......
他学着少家主平时的模样, 将那温和却不失气度和威严的模样表现了个十成十。
流花家卫队的三分之一都在他的身边,即使是讨厌流花降祀的流花封也不能在这种时候给他穿小鞋,这毕竟代表着流花家的脸面,也是流花封除了自己唯二在意的东西。
也正好降低了流花降祀做事的难度。
顶着全程人民好奇的目光,流易终于走到了既定的位置。
骑在马上能将面前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见了隐藏在人群中的豆菈和其他兄弟,看见她朝自己微微点头。
流易借整理头冠的动作传递了事先准备好的讯号, 人群之中一下就骚乱了起来。
流易骑着的马突然开始发狂, 旁边的卫队成员立刻就想要保护他。
可流易借着马的力道摔了下去,有刺客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
夹在人群中的队伍再无法前进, 卫队们也被控制在了附近, 和‘刺客’们战斗了起来。
——
整个大堂里坐着的全是流花家,还有部分家族的重要成员。
家主, 家主夫人,还有所有族老都在这里, 等待着流花降祀将新娘接来。
宾客们彼此寒暄着, 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他们不会注意穿行在人群中奉茶的仆人, 正如他们这一生都未曾在意过奴隶分毫。
仆人奉茶完后退回了隔间的茶室,路过窗户时, 他小声的开口。
“降祀,所有人都已经喝下茶水了。”
窗户外边传来了两声鸟叫,‘仆人’这才放下茶盘,摘下了右耳下的耳环,面容有了变化。
仔细一看,和那流花封倒是有几分相似。
女人快速换下身上属于仆人的衣服,丢进了茶桌下的缝隙里。
不是绊先生的妻子流花世又是谁。
她翻出窗,在流花降祀事先准备好负责接应她的人的掩护下离开了此地。
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变革中,流花世将扮演其中重要的一环。
“什么?降祀遭到了刺杀?蓝妩玥失踪?”
流花封的私人卫队自然也有特殊的传信方式,在连云城几乎另一边发生的骚乱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就传递给了流花家封。
热闹的大堂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流花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疼。
忍耐着想要大叫训斥的冲动,流花封给出了指示。
“再带一些人手去救援降祀,务必让降祀和蓝家大小姐安全的回到流花家!”
于是流花封的卫队又离开了三分之一。
只剩三分之一,这正是流花降祀最好的预测。
混在宾客中间的流花降祀稳如泰山,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由上好玉石打磨成的茶杯。
等到卫队彻底走远,也就是大概十分钟的事件,外边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宾客们先是疑惑的看向大门的方向,直到一个卫队成员被扔了进来。
所有人都惊恐的后退。
流花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大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队成员受伤严重,浑身都是血,他只能在咽气之前说一句‘有敌袭’就彻底失去了声息。
养尊处优的宾客们终于知道害怕了。
流花封怒不可遏,到底是谁敢在连云城放肆,他决定亲自出去看看,却突然止步在原地。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异能了。
也有和流花封同时察觉到的宾客。
“我的异能!我感知不到我的异能了!”
对于异能者来说,异能就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和控制自己手脚一样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可这下却连感知都做不到了。
“不要慌张!”
流花家资历最老的族老明白这个时候最可怕的就是恐慌。
流花封也才反应过来,懊恼的蹙眉,“没错,流花家会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们...”
门外的打斗声消失了。
三分之一的卫队已经注定了流花封的失败。
流花封不认识的人走了进来,他浑身煞气,普通人连看他一眼都会胆寒。
“你到底是谁!”
如果还有异能,流花封是绝对不会这么说话的。
他只会选择直接的手段,那就是将不尊重自己的人捻成碎渣。
可偏偏,流花封赖以生存的异能力在此刻‘消失’了。
来人却没有分给流花封一个眼神,径直走向了宾客。
大家四散逃开,终于将一直坐在这里的流花降祀露了出来。
流易单膝跪下,如开疆扩土的将军面对自己的君主那样。
“家主大人,已经全部处理完毕。”
“家主大人?流花降祀,你大胆!”
流花封怎么也想不到流花降祀竟然敢造反,并且还选在自己大婚的这天。
流花家控制北境一百多年的历史中,并非没有人奋起反抗,不过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并且大多都是在前一二十年里。
换言之,流花家已经过了太久的舒坦日子,没有人敢反抗,所有资源都在自己的手上,内忧外患一个都没有。
从流花封最担忧的竟然是自己能不能生出儿子这件事就可以见得。
在他的潜意识中,北境没有人敢反抗流花家,而流花家中也不会有人反抗自己。
但他错了,危机一直都存在,就像隐藏在角落里的毒蛇,只等着他松懈着彻底睡着的那一刻。
流花降祀就是那条毒蛇。
流花降祀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折扇闭合,并一步一步的走近流花封。
恐惧,这几乎是流花封记事以来唯一感知过的真正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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