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斯诺帝国的君王是布里克陛下, 乃先帝的长子, 格斯亲王则是他的弟弟。”
布里克陛下的全名是圣斯诺·布里克·百列维纳。
冠以帝国与皇室的名义, 独有的一份尊荣。
“格斯亲王十年前去世了,还有一位长公主殿下也在多年前去世了,如今的布里克陛下只有一个刚成婚的妹妹,膝下倒是有三个儿子。”
流花澄海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这也是朝堂上的大臣看不顺眼她,但又容得下她的原因之一。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 她不是不能生, 而是不想生。
泊莫似懂非懂的点头,但还是一字不漏的全记了下来。
“布里克陛下也上年岁了, 朝堂上不时也有立王储的声音出现, 但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陛下斥责了。”
老虎年龄老了,心气却没老, 这些议事的大臣不过是被推出来当靶子的,为那些真的有所打算的人探探前路。
“大王子今年二十一岁了, 是曾经宠爱情人的独子, 也是一个空有一身武力的蠢货。”
泊莫:...?
澄海夫人说了什么?!
虽然泊莫对皇室不甚在意,也对朝堂上的局势一窍不通, 可也知道作为皇妃的她说这样的话,要是被谁听到了, 是会把人得罪死的。
流花澄海冷哼一声,“可没有一丁点恩怨,我说的全是事实。”
她不只说,还要再重复一遍。
布里克的大王子就是个空有一身武力的大蠢货。
泊莫挠挠头,觉得这已经不算是无的放矢了。
大王子是个蠢货,记录完毕。
“二王子今年二十岁,是去世王后的儿子,同时还有一个同母的妹妹,似乎是布里克最看好的一个儿子,对外的形象就是聪慧,仁德。”
泊莫下意识觉得有个但是,于是他问了出来,“那澄海夫人是怎么看待...”
“呵,表里不一,衣冠禽兽。”
得,果然是这样,泊莫都不意外了。
流花澄海翻了个白眼,“顺带一提,大王子的生母曾经是王后的侍女,两人反目成仇,王后犯下大错,差点把人弄死,惹得布里克厌恶,所以两人从小就不对付,几乎是什么事情都会争一争,大打出手也是有过的,你从这里头看出什么了吗?”
泊莫愣愣的摇头,啊?看出什么?能看出什么吗?
于是流花澄海用怜爱的目光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布里克之所以看好二王子,就是为了让他和大王子不对付啊。”
百列维纳皇室和北境连云可不一样,这里不看重什么嫡庶,只看重长幼。
大王子占了长子的位置,二王子就算是皇后生的,也是不如大王子的,布里克当然会给予更多的宠爱。
不过君王使用着的那点权衡之术,大臣后妃怎么看不出来,可为了那点君临天下的可能,硬着头皮也要走进去。
流花澄海觉得大王子和二王子打起来的戏还挺好看的,尤其是当他们都想拉拢自己,想尽办法讨好她的时候。
真是精彩啊,后宫。
泊莫似懂非懂的感叹道。
众所周知,后宫与前朝是相辅相成的,后宫就是前朝政治的延伸。
君王的喜好,君王的能力,君王的主张,都能从他的后宫中窥见一二。
比如他全心全意的宠爱着流花澄海,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只能依附在布里克身边,身后没有依靠的美丽花瓶,甚至连子嗣都没有,不用担心她和死去的王后那样,为了自己的孩子犯下大错。
“三王子年仅十二,他的生母只是布里克某次宴会酒后宠幸的奴仆,两年前祸从口出,被自尽了,现在养在我膝下,还看不出好赖,但是我不会让他碍事,所以忽略不计。”
名义上三王子已经是她的孩子了,但流花澄海也就尽一些吃穿用度方面的责任,三王子身边的所有人明面上都是布里克赐下的。
当然,明面上嘛,暗地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流花澄海自己知道。
依她来看,布里克分明是更喜欢这个没什么建树的小王子。
“于是现在的朝堂上,大致分为两派,一派大王子,一派二王子。”
流花澄海要继续说,但泊莫举手了。
“要问什么?直接说就好,不用举手。”
泊莫这才放下了手,问出了自己可能有些愚蠢的问题。
“就没有中立的吗?”
流花澄海却俏皮的笑了笑,“好问题,这朝堂上就没有中立的人吗?不过我们不如把这个问题换成,这朝堂上,就没有追随布里克陛下的人吗?”
这两个问题看似不同,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联系,但更容易理顺其中的弯弯绕绕。
泊莫点头,“有吗?”
“当然是有的。”流花澄海从未这么清晰的给谁掰扯过着皇室的隐秘,其实泊莫也没感觉错,要是这话被布里克听去了,她就危险了。
但谁让她有这个自信呢?
“可既然是追随布里克陛下的人,那自然是听从布里克陛下的旨意,你猜这朝堂的党派之争,有没有陛下默许的缘故在其中呢?”
是啊,如果陛下真的厌恶立王储的事情,又怎么会让两派王子党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
说不定这其中就有布里克安排进去煽风点火的人。
见泊莫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流花澄海很是满意,“现在,我们再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这朝堂上,就没有中立的人吗?”
当然有,但即使有,也不敢说出来。
这皇室里哪有什么真正清高的人,真有都远离皇室去了,这里的腌臜只多不少。
这些人所谓的中立其实都是投机,不过是不愿过早的将鸡蛋放在篮子里,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在布里克的眼中,中立的人反而更加可恨。
布里克和她一样,也不相信在这朝堂之上,有真正清白的人。
“说清楚大形势,我们再说其中规模最小,隐藏最深,又偏偏是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一部分。”
泊莫吞了口唾沫,心中似乎有了一个答案。
流花澄海缓缓吐出那个人的名字。
“格斯亲王。”
——
已经去世整整十年的格斯亲王,为什么也会在如今的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呢?
这当然要从十多二十年前说起。
那时的布里克刚登基不久,是在自己的幕僚和格斯亲王的帮助下才站稳脚跟的。他与格斯一母同胞,能够站稳脚跟也不容易,所以最初特别的疼爱这个弟弟。
“那时候布里克与格斯有多要好呢?不说逢年过节,就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都会让格斯去伴驾,两人不醉不归。”
流花澄海就算没亲眼见过两人抵足而眠的‘甜蜜’时期,也能从宫廷里的老人们听来这些故事。
但好景不长。
“当今最有权势的宰相叫阿塔什·布莱尼亚,是布里克陛下王储时期就在的幕僚,很早以前更是陛下的伴读,能走到今天他是功不可没的。”
泊莫点头,但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流花澄海就知道他根本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当初主张留下倪蓝,并借他试探倪家,并且为彼岸尽头牵线搭桥的人,就是他啊。”
泊莫这才猛地想起,倪蓝最初进入兰斯特,正是皇室将他送来的。
原来背后之人,是这个叫阿塔什的宰相。
“想起来了。”
流花澄海这才点头,“如今的他,明面上是二王子党,如此重量级的大臣,为二王子增添了不少的筹码。”
但这筹码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未可知。
“实际上,却是个坚定不移的格斯亲王党。”
“啊?!”
泊莫很是惊讶,怎么还会有站格斯亲王的?先不说格斯已经死了的事情,阿塔什这么做,不怕被布里克厌弃吗?
流花澄海很快的解释了他的疑惑,“至少十年前,布里克还没看出来,但十年后的今天,阿塔什依旧在推进迎接回格斯亲王的事情,布里克就渐渐有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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