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深海产生未知的恐惧,是人之常情。
许葵厄亚就是后者。
阿斯克勒也不希望孩子们跟着自己满圣斯诺的跑,只可惜把他们留在这里更危险。
他的敌人不多,但也不少,光明教也不总是和它的名字看上去一样和谐。
“可是深南海礁群岛有最新鲜的海鲜,你不是很喜欢吃虾吗?妹妹。”
“哥哥!吃和去当然不一样啦!”
许葵厄亚气鼓鼓的回应道,不过一想到好吃的,她也就不怎么抗拒了。
既然阿斯克勒神父只是充满歉意的看着自己而没有答应,就说明这件事是改不了的,那么发脾气还不如让自己早些适应呢。
波达利笑着接住许葵厄亚‘柔软’的拳头,然后非常熟练的把妹妹抱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买新衣服!就当是去深南避寒旅游,我妹妹当然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许葵厄亚尖叫着让波达利放自己下来,但她笑的很开心。
阿斯克勒叹笑着,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在寿鱼岛会遇到怎样的危机。
前往寿鱼岛的过程就不怎么顺利,他们没能搭到顺风船,在表露身份的时候更是遭到厌恶了。
最后还是在逢世主岛上的光明主祭出面替他们找到了可以载三人前往寿鱼岛的船。
“寿鱼岛是本地信仰最浓厚的地方,愿主保佑你们。”
深南的光明主祭是个好人,至少在知道他们不是被派来替代他之后就很友好。
阿斯克勒微微点头,“谢谢您。”
不过寿鱼岛对信仰的排外还是出乎了三人的意料,听说被派来带他们去光明教堂的岛民是打赌输了才来的。
他面色阴沉,许葵厄亚热情的打招呼也没得到回应,一路上都是此地居民愤恨的目光。
海神神殿的帕里斯神父号召大家抵制光明教,光明教是来破坏他们神明的混蛋。
阿斯克勒对此早有预感,他并不介意,所谓的尊重是相互的,他背后的光明教排斥破坏甚至是想要消灭此地的信仰,得不到这里居民的欢迎才正常。
但满怀期待的前来,得到的却是冷落和敌视,许葵厄亚是最难接受的。
她以为自己能和以前离开故乡一样融入,再不济也能安然度过。
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阿斯克勒不愿和这里的居民起冲突,所以只能委屈两个孩子,让他们多包容一些。
一开始许葵厄亚和这里孩子们的摩擦他还会制止一下,但在半年后,他发现了无光者的踪迹。
同一时间,寿鱼岛附近的海上出现了第一个异界,有岛上的居民因此丧命。
所有兰斯特的学生都会学习的知识,就是异界和献祭。
无光者是其中最危险的势力,阿斯克勒开始循着蛛丝马迹查找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于是他就疏忽了对许葵厄□□绪的照顾,只能拜托波达利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但波达利却是个胆大心细的孩子,他更不愿置身事外,主动要求帮助阿斯克勒。
到最后,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瞒着许葵厄亚,开始对无光者进行深入的调查。
这一查,竟然查到了惊天的阴谋。
无光者和海神神殿的帕里斯勾结,要将寿鱼岛所有人献祭给异界。
阿斯克勒立刻将这件事上报给深南的异能管理局,并同步给了上一级的光明教。
光明教内部的等级森严,他也被他的敌人戒备着。
不知为何,他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
阿斯克勒查到真相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五个月。
而无光者们已经达成了献祭的条件,那时千钧一发。
——
‘那时的时间紧迫,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以肉=身为代价,将这片空间连同下面的阵法整个封印,尽可能的将献祭的时间拖后。’
阿斯克勒用最平淡的语气和最简单的描述告诉了眼前的两位少年。
他的灵魂的确还活着,但承担着变成金蝉之像的痛苦,‘逆流’而行的的代价,再也无法离开。
男人不只略过了自己这一个月承担的痛苦,还略过了施展异能的代价,金蝉之像原本就是他的身体,以那样的角度弯折,并在持续的封印中永世无法超生。
直到放弃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会立刻堕入异界,因为没有肉=体,无法成为活尸,所以异界也无法出现。
‘但好在我是赌赢了,你们来了。’
阿斯克勒语气轻快的说道。
第58章 第55话 赌赢了 其二
“哥哥?!”
许葵厄亚接到了倪蓝的通讯, 立刻从神殿赶往了俄刻阿诺斯酒馆,哥哥浑身是伤的样子让她的眼泪直接就迸发了出来。
她想要像往常一样扑进哥哥的怀里,却又害怕会碰到哥哥身上的伤口。
“哥哥!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啊!”
少女尖叫了一声,泣不成声。
波达利是不愿意现在见许葵厄亚的, 但倪蓝还需要回去帮他的朋友们,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信任的除了许葵厄亚再无他人了。
“抱歉...妹妹, 你没看到我给你的留言吗?”
在被抓住之前, 波达利替阿斯克勒神父回到教堂拿一件物品,直到不能与妹妹见面的他,选择了留言。
虽然见到妹妹很高兴,但波达利还是希望她此时已经离开了寿鱼岛。
“没有!你和神父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整整一个月,茶饭不思的一个月,心惊胆战的一个月, 绝望惶恐的一个月, 少女独自一人在寂静的光明教堂,除了自己的祷告声, 再没有别的希望。
她也可以提供帮助的啊!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这就去找医生!哥哥, 你一定没事的!”
许葵厄亚感觉自己的情绪快到崩溃边缘了,但是她的哥哥明显遭受了更严重的伤害, 她不能, 至少不应该在哥哥的面前这样。
倪蓝拉住了许葵厄亚。
“你哥哥还需要你,医生我已经喊了。”
他不太能看得懂别人的内心, 医生他已经拜托切尔大叔去找了,倪蓝只是担心许葵厄亚会不小心撞到无光者。
波达利略微的叹了口气, 他的伤看起来严重,但还没到会死的地步。
他忍耐着牵动伤口的疼痛,拥抱住了许葵厄亚。
“妹妹,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让你担心了。”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许葵厄亚一边哭一边摇头。
“怎么是哥哥的错呢,不是的,不是的!!!”
他们说了很多,倪蓝没怎么听进去,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两人。
波达利和许葵厄亚是血缘兄妹,按照母亲的说法,是这个世界上彼此最亲近的人。
就像他与弟弟一样。
只是他的弟弟做不到像许葵厄亚一样担心自己的哥哥,爱着自己的哥哥。
——甚至和他说句话,都做不到。
那本因血缘紧束的情感,因为灵魂的丧失,而变得僵硬。
倪蓝微微垂眸,眼里的光芒似乎也随着散发的思绪而消失了。
——
“哥...哥...哥哥...?”
“弟弟。”
“哥...哥哥...”
年龄尚小的少年站在蜷缩在床上的另一个有些臃肿的孩子前。
男孩身上的肉像是被泡发了一般,显出苍白的颜色,他在床上蠕动着,似乎是想要靠近。
他只是比自己小两岁,却依旧无法站立。
无端的,少年想起了偷偷溜进园子里,捉到的毛毛虫。
侍者告诉他那是蝴蝶从蛹出来之前的样子,他高兴的拿给母亲看,却被母亲尖叫着打掉。
尖锐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颊。
——
现在想来,也许弟弟根本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被渴望称呼‘哥哥’的自己闹烦了,才会重复他的话。
“倪蓝。”
波达利的呼唤将倪蓝从记忆的深渊中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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