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笑的很温柔。
不是微笑的面具,更不是虚与委蛇。
倪蓝在那刻真切的笑着,像世间美好的一切正向他绽放。
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毫无理由的杀人吗?
普以斯双手紧握,“他今早告诉我们,我们是他信任的人,杀我是为了让我占用复活的名额,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说呢?”
泊莫刚放过倪蓝没多久,现在又想去找他了。
但是千掣老师说得对,假如他们的猜测被皇室发现,倪蓝也许真的会惹上大麻烦。
千掣也知道他们会不甘心,为学生们答疑解惑,指引人生方向,都是身为老师应该做的事情。
“我能给你们提供几个线索,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柳暗花明,两个少年的目光顿时就亮了。
“您说。”
“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还真是痛快,千掣将笑意憋在心里。
“第一,就是我之前说的,不许和任何人讨论这件事情,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倪蓝!”
“第二,我给你们的线索,在你们没有毕业之前,都不能前往探查!”
两小只都非常不满意,毕竟距离毕业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千掣微微一笑,转动椅子背对两人并挥手,“你们答应,我告诉你们线索。”
“这根本就没得选嘛!”泊莫气愤的抱胸,并试图让千掣宽限一点。
但千掣根本不听,“选吧,拒绝的话就请你们离开,去准备之后的限制对战吧~”
“我们答应。”普以斯不会放过得到线索的机会,况且他觉得两年并不算一个太长的时间。
千掣看向泊莫,“你呢?”
泊莫要是没亲口答应他绝对不放心。
“行!我答应还不行嘛!”
千掣很满意,他并非在刻意的刁难两人。
“倪蓝绝对是倪家人,而异能大全上几例时间异能全是出自倪家,而倪蓝暂时还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残疾,也许这代表了什么。”
“倪家很神秘,但他们与光明教交往甚密,每一届的圣女都毫无例外的嫁给了倪家家主,我的...曾祖母秋邀月,似乎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她非常的厌恶倪家,可惜我并不清楚。”
“最后,也是我认为最危险的,如今倪蓝明面上属于皇室,被宰相阿塔什·布莱尼亚收养,这其中也许还涉及到什么交易。”
简而言之便是:倪家,光明教,皇室。
千掣的确没有刁难,因为无论是其中的哪一方势力,都不是两人,尤其是泊莫能够招惹的。
弄懂真相的前提难道不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普以斯释怀了,千掣老师说的没错,至少两年内,在毕业之前,他们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甚至是资格。
泊莫看着普以斯蹙着眉头,知道了解这些势力的好友也觉得麻烦。
好在千掣已经想好另一件事了。
“不过,在调查倪蓝之前,普以斯,也许你可以调查一下自己。”
普以斯一愣,蹙着的眉头展开,“我?”
“是的,你,或者说是,普家。”
千掣自认为识人是自己的强项,事实也如此,普以斯死后来到学校与闹事无疑的戴安妮夫人,绝对心怀鬼胎。
“泊莫当时也在场,戴安妮借着关心你的名义还刻意的刁难了他,但是在知道你复活后,泊莫冲出去了,而我看见戴安妮夫人的表情变得惊恐,害怕且愤怒,我知道很矛盾但我的观察就是这样的。”千掣可不会忘记那个自以为贵妇的人的丑态,“但最多的,其实是憎恨,怎么说呢?就像......”
就像害死她儿子的人,是普以斯一样。
千掣点到为止,因为他也没有证据。
“等限制对战结束之后,普以斯,你也应该要回家去看看了。”
普以斯对自己的继母,还有继母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兴趣,那个地方除非必要,他也不会回去。
但既然千掣老师提到了,他也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了。
也许...假如...可能...
普以斯抛开那个没头没尾,飘忽不定的想法。
“谢谢您,千掣老师。”
泊莫也跟着一起鞠躬说谢谢,“老师!谢谢啦!”
然后两人就离开了。
千掣突然觉得自己的学生在某些时候还是很宽心的。
“虽然我的时限是毕业前,但我希望你们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都不要轻举妄动。”
某种意义上,这三个还是‘三位一体’,有可能其中一个爆炸,其他的就跟着爆炸了。
“知道啦!”
那句话说完的时候,普以斯和泊莫都已经迈出办公室的门了,不过好在是听到了。
千掣觉得精疲力尽,等学生都离开,他也才能放松自己。
他看了看母亲留给自己的吊坠,发出长长的叹息。
——
又过了一天,限制对战就继续了。
学校的人只知道演习,学校外的人甚至连演习都不知道。
毕竟在危机真正到来的时候,谁会真的在意危险有没有发生过呢。
不过这一天,兰斯特异能学院发了前代校长秋邀月的讣告,告知所有人秋女士寿终正寝。
是的,经过校董和校长们的正式开会确定,到最后甚至连阴影之地无光者的出现都没有提及。
毕竟无光者闯入学校并杀死传奇校长的新闻并不会让普通民众有多憎恨无光者,却会让这些反社会人士的气焰更加嚣张。
而秋邀月女士所做的那一切就留给校长代代相传的秘密校史,等百年之后再揭露更好。
秋邀月女士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牺牲的,她值得被所有人歌颂和铭记。
秋家的现任家主是秋邀月的孙女,秋梨谣的妹妹秋樱谣,在她和学校商量后,决定了葬礼的举行地点设在学校大会堂,而下葬地点,就遵循秋邀月女士留下的遗嘱,在帝都城郊外一座无名山上,那里温暖湿润,有一大片会开放的昙花生长。
学校和秋家邀请所有愿意为秋邀月女士吊唁的人。
倪蓝没有走进大会堂的资格,他和其他没有关系的人一样,只能在大会堂外的石碑下放花以表达哀思。
他只能猜到那朵昙花胸针是秋邀月交给他的,拜托他去探望一位‘朋友’,可因为【现在的倪蓝】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记忆......
所以,很遗憾,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悲伤。
但倪蓝觉得自己应该有一点悲伤。
“倪蓝!!!”
泊莫把白色的菊花丢给普以斯,然后飞快的冲过来,并且给倪蓝一个飞扑。
少年差点没站稳,瞪大双眼表达着惊讶。
“限制对战时间安排太紧了,今天总算是找到时间来逮你了!”泊莫一幅‘恨恨’的模样,“拜托!我们不来找你你就真的不来找我们吗?”
但倪蓝自己都不确定他和现在的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倪蓝是会找,但都是在比赛的时候偷偷看两眼。
普以斯觉得以后的自己要习惯这样的动作,指将泊莫从倪蓝的身上‘撕’下来。
“看来今年的十六席与我们三个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限制对战的‘初赛’总算是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十六席的战斗了。
他们三,尤其是时而参加,时而不参加的倪蓝,距离十六席,甚至是挑战十六席的资格都有一定的距离。
“可我看了看,你们俩剩下的比赛都参加,是有机会挑战十六席的。”
倪蓝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哈!你果然在关注我们!”泊莫一幅‘抓住你了’的样子,“说实话我是很想赢啦,但很多前辈真的很厉害!”
泊莫的异能通常在拼命的时候更有用,但显然限制战斗不是一个应该拼命的地方。
“所以我和泊莫打算顺其自然。”
尽全力赢,但没进入十六席也没关系,反正他们距离毕业还有两年——现在看来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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