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酸味酸得他口舌生津,止不住的津液一下子便顺着唇齿流了出来。
“呜……”
凤清韵下意识想往下咽,却被人狎昵地摸索着喉结命令道:“不许咽。”
刚准备收紧吞咽的喉咙一下子僵在那里,只能任由津液从嘴角渗出,沿着下巴往下淌。
凤清韵突然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睛。
那是一种看似无关风月,实际上却比真正的情事更加浓烈的羞耻感。
最基本的,哪怕是囚徒也该拥有的自主进食权却在这一刻被人轻描淡写的剥夺了。
而对于血蔷薇这种天生有些分不清楚食欲和情欲的花妖来说,这简直就和硬生生攥住他的花苞不让他开花没什么两样。
凤清韵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蔷薇了,意识到这个动作的狎昵后,他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角。
涎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一路流到了脖颈,勾勒出了一幅晶莹剔透的香艳画面。
龙隐见状勾了勾嘴角,抬手将他扶起来按在怀中,摩挲着那截腰线,眸色发暗道:“坐下去。”
凤清韵一怔,咬着山楂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乖,”那人吻了吻他略带湿润的眼角,又抬手抹去了他额头的汗,诱哄般低声道,“你可以的。”
凤清韵摇摇欲坠地和他对视了三秒后,最终还是咬着那山楂呜咽着环着身下人的肩膀,含着泪软了腰身,跌在池水中一下都动弹不得。
他浑身上下一抽一抽的战栗,眼底盈满了泪水,口中则盈满了津液,整个人就好似上下都在漏水一般,一时间狼狈至极。
身下人轻轻拥着他,抬手安抚般拍在他的后背上,耳边似乎还在夸赞着什么“小蔷薇好乖”之类的话语。
然而凤清韵一时间什么都听不见,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天地对他来说好似荒芜一片,过了良久,他才意识到龙隐正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宫主曾经说过,本座虽大你许多会疼人,却比不上小的可人……”
“照这么看,想来宫主本就不喜欢疼人的,就喜欢一根筋的棒槌,可有此事?”
“唔、唔……!”
凤清韵含着泪蓦然回神,立刻咬着山楂摇头。
那人却好似没听到他的求饶一般,反而摸着他因为战栗而格外漂亮的脸颊,眼神发暗道:“除此之外,本座倒是还想起一件事,宫主让北辰唤本座哥哥,这安的又是什么居心啊,嗯?”
说到这事时,他又不把失忆的自己和他本人分开算了。
面对此人如此灵活的底线,凤清韵一下子红了脸,僵在他身上不敢动弹。
龙隐抬手,慢条斯理地擦掉他嘴上的津液,语气轻飘飘的,可细听之下却好似深不见底一样:“凤宫主就这么喜欢占本座便宜?”
凤清韵尚未来得及摇头,那人便凑上前,按着他的后脑咬掉了那颗快被他含到化了的山楂。
被酸味折磨了半晌的口腔一下子得到了解脱,舌尖却被酸得僵了,一时间他竟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龙隐非常“贴心”地等待着他回神,期间还将那颗凤清韵含了许久的山楂慢条斯理地嚼烂咽了下去。
月色之下,泉水之中,那人漫不经心滚动喉结的样子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
不得不说,凤清韵也是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有些记吃不记打的劣根,明明腿腹还有些打战,此刻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然而他用余光偷窥的动作却被人蓦然间抓了个正着,龙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什么呢,小宫主?”
凤清韵眼神闪躲,自知自己说什么都会被人抓住把柄,索性开始装哑巴。
奈何他这点把戏在眼下的龙隐眼中根本不够看。
“缓了半晌,宫主也该缓过劲来了吧?”龙隐说着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扭过头直视自己,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先前占了本座那么大的便宜,眼下也该喊回来了吧?”
凤清韵故意装没听懂,侧眸小声道:“……前辈。”
龙隐颇有耐心道:“不是这个。”
凤清韵咽了咽因为酸意分泌出来的津液,口舌有些不灵光道:“哥、哥哥……”
他都服软到这种地步了,奈何龙隐还是不吃这一套,继续冷漠无情道:“本座想听的也不是这个。”
意识到自己这次恐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凤清韵闭上眼,小声骂他:“……变态。”
其实他要是真不喜欢,大可以翻脸起身。
可他不但没有翻脸,反而任由那人把自己按在怀中,就那么不轻不重地骂两句,简直连欲拒还迎都称不上,更像是甘之如饴。
龙隐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面对他家小蔷薇如此显而易见的纵容,他若是再不干点什么,好似着实是有些对不起他的偏爱了。
“本座就算是又如何?”面对凤清韵的指责,他不但不否认,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可谁让我的小蔷薇就喜欢本座这样的呢。”
凤清韵睫毛微颤,抬眸看了他一眼后,竟当真没有出声否认。
龙隐见状嘴角的笑意几乎扬上天际了,但对方抿着唇也没有开口唤他的意思。
于是他便抵着凤清韵的鼻尖轻声诱哄道:“况且……你可是我亲手浇灌大的,便是唤我一声又能如何呢?”
此话一出,凤清韵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下蓦然漏了一拍,陡然抬眸看向了他。
那些原本充满遗憾,未能发生的另一种可能,在龙隐故意歪曲的描述下,却变成了另一种光景。
那不再是凤清韵心中所幻想过的,充满了纯真与美好的青梅竹马画面……
反而变成了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暧昧而香艳的情形。
凤清韵蓦然止住了念头,眼神闪烁着颤抖的光芒,于月色之下看向龙隐,半晌轻声唤了两个字。
“什么?”龙隐却噙着笑意凑上前,几乎抵在了他的唇瓣上,却故意道,“声音太小了,本座没听清。”
凤清韵的耳根一下子变得通红一片,似是浇灌了无数的羞耻。
可纵是在这股极端的羞耻之下,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却当真稍微大了一些:“……爹爹。”
那声音依旧不能算大,轻飘飘的,宛如鸿毛般落在龙隐的心头。
下一刻,水声骤起,在一阵惊呼声中,凤清韵蓦然被人按在了池水之中。
眼睛的水光几乎是瞬间便凝成水珠落了下来,他咬着下唇小声哀求道:“轻些……”
然而那人却笑着咬着他的耳根,从身后按在他的小腹上:“你知道本座在想什么吗?”
跪在泉水之中的感觉太古怪又太浓烈了,凤清韵蓦然闭了闭眼,无意识地抓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腕,红着耳根没有接话。
“本座在想,若是本座亲手将你种出来——”龙隐轻轻按着他的小腹,眼神暗不见天日道,“自你化形那刻起,便该满眼只有我。”
凤清韵原本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并未宣之于口的想法,此刻却被龙隐尽数展露出来。
他浑身一颤,蓦然闭了闭眼,却被人撩开挡在后背上的发丝 ,露出了整张白皙而温顺的肩颈。
龙隐低头顺着他的后颈一路吻了下去。
他的技术和先前失忆时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凤清韵除了在梦中,两年没吃过这么好的细糠,一下子跪都跪不住,只能丢人的伏趴在岸边。
然而身后人的低语还在不断地于他耳边响起:“你不会认识什么慕寒阳,更不会认识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那人慢条斯理地诉说着自己心底,最阴暗也是最肮脏的念想:“从你诞生那一刻起,你的世界中,便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凤清韵听到这里忽然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好似当真被他说的代入到了那种情形中。
若一切苦难都没有发生,将他种出来的本就该是龙隐。
那从凤清韵化形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会毫无防备地,走入那人为他织好的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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