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贺京来回来的,不代表他没有别的想做的事。
头等大事解决,他也想重新开始,至少成为一名出色的主唱,才有可能让当年None的队友们再次为他起旋。
“目前不能。”贺京来摇头。
谢未雨又问,“那星楼还是你的侄子,走亲戚关系也不可以?”
贺京来颔首:“当然。”
刚才的亲吻太热烈,谢未雨躲开了镜头,侧面看不出他嘴巴的红艳。
因为他和贺星楼的话,大部分人都信了他接近贺京来太拙劣,更像是引起另一个人的注意。
「明目张胆地要求啊?!」
「樊队的吉他独奏很强的,None厉害就在每一个人单飞都很有前景,好可惜,我还展望过小谢做solo歌手的。」
「With邀请岑末雨真的妙计,热度和实力都上升了,我看大佬们点评都说其他人没办法发挥主唱???真的吗?」
他们就这样以平和的聊天在大众视线下走入选手宿舍楼。
就算行李都已经放进了房间,打开门的谢未雨还是很难接受,“病房都比这里大。”
他的个子到贺京来肩膀,从前也要抬头和贺京来说话,像是习惯了。
“贺老板,这个房间之前是对外接待的吗?”
贺京来摇头,“杂物间。”
很符合柏文信的恶趣味,谢未雨看了他半天,“你真的没有得罪柏文信吗?”
「我怀疑None内部积怨已久,故意想看队长落难吧,零点九的床,大学宿舍都比这大呢。」
「你们不如拼床睡,诚恳建议。」
「无论怎么看中间的缝隙都欲盖弥彰啊,巴掌大的床头柜平板放上去都要投诉无法转身吧!」
贺京来:“或许得罪了。”
他想了想,噢了一声,“他结婚我没有到场。”
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柏文信孩子小学都快毕业了,完全是乐队解散后没多久结婚了。
两个人进了宿舍,更显得这个房间拥挤,谢未雨拿着睡衣换衣服,也不避讳直勾勾的镜头,还是贺京来提醒他,“去浴室换。”
谢未雨:“还浴室,我晕倒都无法躺下。”
他的不忿显而易见,又快人快语,惹得弹幕笑哈哈一片。
贺京来:“进去换。”
谢未雨扫了眼摄像头,收回目光的时候瞥了一眼贺京来略微严肃的神情,乖巧地说:“知道了。”
一天的直播很耗精力,谢未雨顺带在里面洗澡,他不忘问贺京来:“为什么没去参加文……柏文信老师的婚礼啊?”
“他乐队期间不是没谈恋爱吗?”
他什么都好奇,问题伴着水声一大串,在观众视角下这一幕居然还挺温馨的。
明明半个小时谢未雨还暴露了令贺星楼胆战心惊的目的目标。
“当时家里出了点事。”
“他说是活动认识的,之前还做过我们乐队颁奖的主持人。”
「不是大哥你有问必答啊?!太随和了吧!」
「忽然好羡慕岑末雨。」
「太和谐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老妻!谁敢信第一次见面!」
「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都是要结婚的亲戚关系,应该见过吧?」
「柏文信结婚那年贺家也挺多事的吧,印象里各种上头条。」
「伴郎是江敦和1924的鼓手吧,柏文信还是很体面的,说队长给的份子钱实在太多了,房子退回,车倒是收了,壕无人性!」
“主持人?”
谢未雨想了想,“是我……None和1924那场pk比赛夺冠的主持人吗?”
十多年的记忆对谁都遥远,谢未雨想起那年,最先记得的是和贺京来隔着奖杯的亲吻。
主持人长什么样子不记得了,但他刷过柏文信的微博,对方有发一家三口的合照。
贺京来嗯了一声。
谢未雨冲个澡很快,身上跳桥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只是疤痕还在。
他在医院集了十几套病号服,当成睡衣穿,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贺京来正在回消息,瞥见他的衣服愣了半天。
「不是吧!这睡衣?」
「果然时尚完成度看脸,你小子演出服也是病号服啊?」
「惨兮兮的,他现在的开朗不会是装的吧?」
「他身上伤好了吗?看过视频,虽然掉在救生设备上,live house现场还吊着手跛腿呢。」
「看过直播,说手完全好了可以边唱边玩键盘,以前他的作品集没见着键盘啊。」
谢未雨擦着头发,发根长出的原生毛色是棕红的,有一点点像他是小鸟时候的羽毛。
贺京来有点忘了谢未雨还是小鸟的触感,谢未雨以为他好奇自己的头发颜色,“黑色是染的,原生是这个。”
他很自然坐到了贺京来身边。
那么窄的床,两个人坐在床尾像是跷跷板的一端。
弹幕不少担心床弹跳的,画风清奇,不乏刷柏文信公报私仇的玩笑词条。
柏文信早就做了分房准备,也联系过对接节目的贺京来团队。
谢未雨不知道他用的洗浴用品都和其他房间统一发放的不同。
虽然都是大牌,但这边的是贺京来私人配置的。
混着蓝风铃味,钻入另一个人的鼻尖,恍惚得像是进入小鸟误入了其他猛兽的私人领地。
「我刚才还宣布我转投队长x主唱,但现在是不是太暧昧了!」
「不是长辈吗?一股爹系风味!我可以开吃吗?」
湿发贴在谢未雨额前,他一边擦一边问:“你作为导师上台,会做新造型吗?”
现在的贺京来一板一眼的,很像他俩小时候看电影里的人物。
谢未雨眼里的贺京来依然是借着音乐抒发情绪的哥哥。
可以填词也可以作曲,谢未雨是在他圈出来的领地长大,None的大部分原创歌曲,像他们的孩子。
贺京来收回目光,“什么新造型?”
谢未雨盖着毛巾,也不知道这床是不是按照贺京来的身高特别定制的,谢未雨坐在后面还能晃腿。
病号服宽大,他还冒着水汽的脖颈纤细,撸上去的袖子能看到之前跳桥摔伤缝针的痕迹,额头也有细密的针脚,如同一个缝补重新拼凑的人偶。
是命运送回给贺京来的补偿。
谢未雨毫不避讳地对上贺京来还没收回心疼的目光。
湖绿色的眼睛像小鹿,某些瞬间摄魂夺魄,就像此刻。
“能把之前专辑的造型都返场吗?”
弹幕上一群人都写了一个答案,没想到镜头前的带粉籍的导师预制亲戚狮子大开口。
「你小子!上道!我好感++++100~」
「他眼睛太灵了,真的不是美瞳吗?那妈妈得多好看。」
「看岑末雨以前的视频都很i人,怎么生死之际还能大变啊?这样也不错,很有感染力。」
「刚才我居然想摁头,我在音综确诊疯子。」
「他的疤真的……呜呜呜出物的话算微瑕还是大瑕啊?付泽宇你良心不会痛吗?!支持末雨在台上pk掉付泽宇!」
贺京来难得失神,微微偏头,“那是你们的舞台,不是我的。”
他似乎意识到时光匆匆,小谢还那么年轻,自己却抵不过时间流逝,能维持面容都算不辜负这场等待了。
「贺京来是这种性格吗?啊?不是传闻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我总感觉他透着岑末雨在看死去的小谢……」
「鳏夫前辈和被初恋残害的后辈不是更般配?」
谢未雨:“国外大火的乐队还有租借主唱的时候呢,你们要是看得起我,也可以把我租借过去。”
水珠从他的鼻尖滚落,抵在贺京来的腿上,像是他的眼泪。
谢未雨知道贺京来这些年很辛苦,也不想太束手束脚,这一次他们会一起面对。
“求求小叔租我吧,我会努力唱歌的。”
谢未雨抓住他的手,嘴上喊着小叔,身体却在靠近。
明明坐着不存在多少居高临下,他还要从下位视角看贺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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