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来有想过和谢未雨分开。
他不要太清楚初中男生睡在一张床有多奇怪。
认识柏文信之后,这位校友就提出过这个问题。
委婉提起他同学也有弟弟,虽然房间很小,也有上下铺。
反问一句京来你不需要个人空间吗?
贺京来……当然需要。
他比谢未雨年长四岁。
进入青春期的小孩总有尴尬的时候,偏偏和他一起生活的是上学的礼义廉耻选择性学的小鸟。
没什么比早上起来被好奇把玩更尴尬的事了。
当时贺京来想的居然是猜成语。
什么一石二鸟,我是石头吗?
谢未雨不知道他笑什么,问我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又说你们人好短暂,自吹百岁高龄,马上被贺京来拎下床洗脸去了。
“我记得你有一年很奇怪,对我忽冷忽热的。”
谢未雨陷在沙发里,贺京来的套房的床板都是原木做的,散发着小鸟喜欢的天然木香。
床头的盆栽枝繁叶茂,开了灯效果很好,像是躺在树丛中。
“还早出晚归,说要在学校多留一节自习。”
“我去找你,你的同学说你早就离开了。”
小鸟记性好也记仇,他只是看着小,两百岁也不是乱说的。
但人类社会太复杂了,发情期可能从青春期开始,最初萌发的感情又不被允许,学名早恋。
“还有人说你谈恋爱了,和人约会,让我做弟弟的要体谅你。”
None爆红后他们的学业都暂停,后来就不在学校里了,公司也有请家教。
同学也被采访,说谢未雨啊?是贺京来的弟弟,很漂亮,从小就漂亮。
他们关系超好的。
是啊,小学初中是一起的,高中贺京来先去另一所学校,但也中途退学了。
一个地方出名人的概率很小,同学也想不到这两人的命运会如此跌宕。
酒杯里的冰块是一颗很大的圆球。
贺京来看着酒杯,也看得见屏幕那头贴得很近的谢未雨。
漂亮的小鸟,正躺在他堆起来的鸟窝,但他不在。
“你体谅了吗?”
“会体谅就不是我了。”
谢未雨抱着枕头,睡衣根本没有扣上,贺京来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江敦说你不让人追我,可是通过我想追你的人也不少。”
“总拿牛肉干贿赂我,让我转交东西,或者传话。”
谢未雨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无所谓贺京来看不看,摸了摸肚子,“当时吃得我肚子都撑了。”
“你就是为了吃。”
贺京来也无奈,又没有办法,他说一堆,不过是委婉地想对一对节点。
但小鸟不吃婉转,更适合长驱直入,吃得撑了,吃不下了,就长记性了。
但谢未雨已经听出来了。
竹影落在他雪白的躯体上,被子滑落,发出簌簌的鹅绒声。
“我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和樊哥相爱的。”
“你要体谅我。”
谢未雨转身,像是隔空亲了贺京来一口,“樊哥不是也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贺京来:“不够。”
他总是尽量满足谢未雨,在谢未雨的记忆里,对方从不索取。
“不够什么?”
谢未雨想到裂开的手表,“我会努力赚钱的。”
他的敏锐和迟钝一线之差,贺京来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节点。
就像小鸟撩拨下一鼓作气进攻后能看到的羞赧。
猛禽也有温软的时候,就是现在。
“我想看小谢做给我看。”
第5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第二天谢未雨准时出现在练习室, 除了练习不像平时话多。
几个人面面相觑,贺星楼打开一瓶苏打水递给他。
“末雨,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不至于为了晚上的比赛紧张吧?”
谢未雨摇头。
贺星楼心想:不会是我小叔搞的吧?
他现在8G上网, 为的就是不错过任何一个关于自己家的豪门梗。
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吗?
他刚拿出手机, 某app就推送了一条港市本地消息。
标题太狠了,贺星楼不敢多看。
照片是在公馆外边拍的, 虽然不是同时出现, 也看得出后面这个酷似谢未雨的男人是谁——
不是八卦多到一个文档装不下的台商养子吗?
为什么会和小叔一起参加我们家每个月一度的聚会啊!
不是, 家族聚会也太频繁了吧?
哦, 今天周六。
末雨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就他这不爽就把谁撕了的性格, 不至于。
贺星楼一张脸表情堪比川剧, 每日蹲守练习室的粉丝截图眼疾手快,发现贺星楼看的页面正好是新闻。
「好巧, 我也看到这条推送了。」
「昨天开的什么商业会议是不是也有这个科技男人?」
「这人有社媒的,坦然承认自己脸上做过……」
「贺京来不至于这么光明正大岛上一个男朋友,港市一个新欢吧?」
「这新欢长得也不太新啊。」
「信牌坊哥找新人不如相信岑末雨就是谢未雨。」
「那都去见家长了?不是好多贺家人也过去了吗?」
「晚上就是With的晋级赛了啊!我不担心岑末雨的事业, 担心感情。」
贺星楼问了妹妹, 今天的确是提前家族聚会日。
她不那么抗拒, 因为吃饭的时候至少还可以看小叔下饭。
说她会全程跟进的, 希望哥哥比赛舞台不要给小末雨拖后腿。
太过分了。
吉他手怎么可以混成这样?明明都是爆裂的电吉他了。
什么小末雨, 对我们前辈尊重点!
他可是能让小叔守身十二年的, 那个男人!
贺星楼表情丰富, 在谢未雨面前晃悠。
主唱偏头,今天还穿了堆堆领的薄绒毛衣,紫色衬得他更白了。
“你有什么事吗?”
“呃……我……”
很少有人能和谢未雨对视不分神, 如今他的眼眸更有异域风情,灵魂点睛, 贺星楼难以免俗,别开脸说:“我担心你。”
鼓手也附和:“你今天没怎么说话。”
贝斯手点头:“十句话都没有。”
谢未雨对上贺星楼可怜兮兮的眼神,他和贺京来一点也不像,谢未雨却蓦然想到贺京来的祈求。
他说小谢转过去让我看看。
他不在身边,却还要通过手机控制他。
谢未雨没有那种爱好,却也好奇这种经历。
和樊哥在一起,做什么都没关系。
可是……太羞耻了。
谢未雨早晨醒来脑子里还是重复播放的那一段。
樊哥果然还有隐藏款。
谢未雨昨晚开出了一个不隐忍,甚至色欲过重的饲养人。
就算能大剌剌说□□是繁衍本能的野鸟,也很……
“末雨,你的脸真的很红,不会昨天吹海风吹感冒了吧?”
贺星楼的眼神关怀备至,谢未雨偏头,“没有。”
周赐:“鼻音也有些重,真的没问题吗?”
倪旭:“昨天末雨是穿着毛衣半下水的吧?可能那时候没有及时……”
主唱的状态就是乐队的状态,三个人追寻病因,最后决定送主唱去治疗。
谢未雨反抗无效,也不知道贺星楼哪里搞来的推车,合力把受制于躯壳的鸟人放进去了。
贺星楼:“没事,反正末雨发挥百分之一我们也能晋级。”
被队长用围巾捂着半张脸的主唱窝在类似购物车的推车里,清澈的双眼写满无语。
“我需要靠身体贿赂主办方吗?”
他性情大变也不是一两天了,观众都习以为常。
贺星楼一开始真的怕谢未雨生病,但可能是这经历好玩,几个人轮流推主唱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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