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倒霉(26)
宋文律倒也不是很介意,还漫不经心问:“都分给谁了?”
宋煋带他往楼里走,慢慢说着筒子楼里的住户,相熟的、不熟的,有记得名字的大人小孩,也有蹭吃蹭喝的陌生租客。
很多人。
“你个小混蛋还真是大方。”宋文律笑在宋煋身边嘀咕一句。
宋煋没听太清,抬起眼。
宋文律又遗憾说:“这么一听,别人都有,单单就是没有我的份了。”
宋煋声音平静:“宋先生说过今晚不来了。”
宋文律眯了眯眼没说话。
两人进了楼道,宋煋收起伞,晃晃伞身积的雨水。
宋文律跟在他身后,脚下的雨水淌在楼道里,落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盖过了宋煋的。
楼道里光线很暗,两个人慢慢走,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两道静静的喘息声。
明明是淋了半天的雨水,可宋文律还能感受到那股来自身体内部汹涌不止的躁动与火热。
烦躁地耙耙淋湿的头发,男人的眼底闪过阵焦躁与不耐。
“宋先生很累吗?”宋煋停下脚步,摸着黑往男人的方向看,轻声说,“你的呼吸很沉,我们可以先休息下,还有两层楼。”
“不累。”宋文律想也没就想说,“先上楼进屋,你感冒还没好,别重感。”
宋煋说:“好。”
出租屋里有宋煋临走时煮好的热水,卫生间里没有热水器,只有一个装满自来水的淋浴器。
两人进了屋,宋煋拿毛巾简单擦着衣服上被淋湿那小块,宋文律匆匆借了他的卫生间就进了门。
030还在疑惑问:“煋呐,任务目标这么晚来找你做什么?不是说今晚有事不来了嘛。”
宋煋说他不知道:“可能,宋先生没吃饱?”
030略略略。
宋煋擦干肩头,脱下外面穿的薄外套,就拿了个晾衣撑将衣服挂在墙边。
旁边有男人进屋后脱下的西装,也湿的滴水。
宋煋想了想,同样用晾衣架把西装撑起来,又去了柜子里,翻出原身路元之前买大的一件衬衫,然后敲响卫生间的门,轻声说:“宋先生,你要不要换下里面的衣服?”
卫生间里一阵安静。
半晌,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不用。”
宋煋拧眉,站在门外:“您感冒了?”
一门之隔,逼仄狭小的卫生间内,宋文律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头上冷水从花洒里喷洒而下,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片冰凉中。
可是没用,也不够。
少年的声音堪比浓烈的催化剂。
他到底再也冷静不了。
宋文律苦笑一声闭上眼。
他想象着门外少年的模样,清秀姣好的五官还有很少笑,但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的眼睛,心头就是一阵躁动难耐。
欲望压迫理智,不过一瞬间而已。
下一秒,宋文律打开门,伸手将门外的人一把抓到怀里,低头就压了下去。
宋煋手里的衬衫掉在地上。
男人嘴里的酒水味很浓烈,亲吻的方式也显得疯狂直接而毫无章法。
唇与唇接触,他长驱直入,直接破开宋煋没有防备的牙关,探进去便肆意猖狂。
宋煋被亲的很疼,嘴里喘不上气,舌尖发麻。
他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睁的很大。
“闭眼。”宋文律微微抬头,声音沙哑,他伸手摸过宋煋后颈微微潮湿的短发与细腻滑嫩的颈间皮肤,又将人往自己怀里按按,语气里带着些诱哄道,“乖啊,张嘴。”
宋煋回过神,眉心拧在一起。
他在心里喊了两声系统,可030好像从他脑海里消失了,完全没有回应。
无措地抿抿唇,宋煋努力冷静道:“宋先生,我不是女孩子,你这样做不对。”
“哪里不对?”宋文律呼吸粗重地反问。
宋煋拧眉,慢慢说:“亲我……”不对。
他还没说完,宋文律眼里便闪过道笑意,抢声说了句好,便又低头压在宋煋被吻红的唇上,轻轻堵住少年嘴里未尽的两字。
嘴里再次充斥上浓郁的酒味。
宋煋蹙着眉,却到底没把人推开。
他的眉心被男人用手指一遍遍摩挲,直到渐渐舒展。
宋煋缓缓闭上眼。
狭小的卫生间内,两人微喘的呼吸交织在耳畔,亲密无间。
半晌,两人分开,宋文律把下巴搭在宋煋肩头,侧脸轻笑地亲了亲他的颈肉,十分确定道:“小路,你不喜欢女人。”
宋煋闭着眼,不说话。
宋文律又亲亲他的耳尖,心里的那点不确定跟犹疑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轻声说:“小路,你硬了,对着我。”
宋煋缓缓睁开眼,眸光微闪:“宋先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用男人点出,他也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变化。
一阵汹涌的热潮汇聚向下,热火朝天,生机勃勃。
他管不住。
第32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男人还在捧着宋煋的脸亲。
他就跟属狗的一样,亲亲鼻尖, 亲亲额角, 再亲亲脸蛋。
他还听了宋煋的话, 闷声不说了, 光埋头干活。
宋煋被亲得不止嘴疼,脸也开始疼了。
男人太凶, 每一下都卯足了力气。
然后亲完了脸,又亲嘴, 没完没了。
可他感冒还没好全。
忍不了了, 宋煋推推宋文律的肩头:“宋先生, 你放开我。”
宋文律跟贴赖皮膏药似的把宋煋揽怀里,呼吸一紧,低声固执说:“不放。”
宋煋抬头,拧眉看他:“宋先生,你亲的我难受,嘴里破皮了。”
宋文律一听,略微紧张的表情愣怔了下,掰正宋煋的脸, 仔细盯着眼前的人看。
少年只蹙着眉,却不像是恼了他。
大概过了三四秒钟, 宋文律低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是被我吓到了想跑, 谁知道你这是嫌我技术不好。”
宋煋说:“你抱得紧, 我跑不掉。”
宋文律又亲亲宋煋的鼻尖说:“知道就好。来, 张嘴我看看哪里破了, 我刚刚也没用劲儿咬啊。”
可明明就是拿了吃奶的劲。
宋煋拿手推开男人的脸,又慢吞吞地重复一遍:“宋先生,你先放开我。”
宋文律还是不放。
笑话,人都抱怀里了,放开才是傻子。
“不是说嘴里破了,我看看。”
他把人拦腰搂在怀里,自己的衣服被冷水泡了,也要把宋煋的衣服给祸害个大半,明知道俩人这样都不好受,可宋文律就跟个神经病似的,不松手。
他又把人往怀里搂搂,宋煋就推他,也不给他看嘴里破的地方。
宋文律喉咙一紧,前额抵在宋煋额头上不让他动。
他想过了,喜欢跟心动这东西没法琢磨,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回,以前没觉得,可真惦记上个人,浑身会抓心挠肺的痒,特别不受控制。
不把眼前的人抓住,牢牢抓住,他看不起自己。
喜欢个男的又怎么了,有病就有病吧。
再自私点,他还想拉着少年一起病下去,一起病到药无可医。
想着,宋文律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两人鼻尖碰鼻尖。
他话在嘴里转来回转了好几圈,总觉得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或者“我喜欢你,你当我男朋友吧”,都太普通。
可如果说“我对你有意思,咱俩在一起试一试。”,又太轻浮。
想了半天,宋文律想到他下头兄弟都快爆炸了,这才陡然没过脑子地说了句:“小路,我想跟你睡觉,天天睡一头。”
宋煋抬抬眼皮,男人的气息喷洒在鼻尖,带着点儿潮气。
宋文律紧张的手心是汗,热乎乎地全蹭在了宋煋腰间那块衣服上,仔细说:“跟我好吧,谈对象那种。”
宋煋没跟人谈过,更没被什么人表白过。
但他曾见过很多次属于别人的告白。
正式的,不正式的。
印象里最深的是有次他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看到那边地上摆满了一圈的玫瑰花,心形的,外边儿围着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道横幅,上头写着字,连起来是句我喜欢你。
玫瑰花围成的圈里,还有个把自己捯饬地格外体面的男生,手里抱着把吉他,就坐在个长凳椅上半眯着眼自弹自唱,帅气又好听。
男生唱完歌告白的时候,跟念诗一样,款款深情。
就像上个世纪的彬彬才子,楼里住着他的风月佳人。
世界上总有无数种不同的告白方式,有的人很浪漫,告白便宛如一场怦然心动的烟火表演,绚烂美丽,有的人朴实腼腆,一句简简单单我喜欢你,便是鼓足了所有勇气,真诚感人。
还是第一次,宋煋听到一句“我想跟你睡觉”,还是对他的告白。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宋煋就没说话。
等了整整好一会儿,宋文律听不到宋煋的回应,就慌了神,冷脸闷声问:“你不答应我吗?”语调里还带了点颤音。
宋煋想了想,抿嘴说:“宋先生,我还不能跟你睡觉。”
宋文律以为是宋煋在害怕那档子事儿,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就勉强稳住心神,哄道:“那就不睡,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怎么着都行,你别拒绝我。”
宋煋说:“如果我拒绝了,宋先生会不会很伤心?”
宋文律一愣,底哑着嗓子沉声说:“会。”
宋煋问:“有多伤心?”
宋文律被他这个问题问的心头一阵气,直接松开揽着宋煋腰间的手,转而捧住少年的脸,认真说:“伤心到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喜欢的感觉,因为这里是空的。”
说着,他牵着宋煋的一只手摸到心脏的位置。
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脏砰砰跳动着。
剧烈,火热。
宋煋的手被烫了一下,迅速抽回。
宋文律把宋煋的手攥在自己手心,他感受到少年的手略微冰凉,就用两只手一起握住宋煋的手掌,给他取暖,还故作放松地笑一下说:“你瞧,跟我在一起多好,现在冷了我给可以你暖手。要真到冬天,我还能替你暖暖被窝,要是夏天,我就带你去海边住,海边的篝火晚会看过没有,我们可以在沙滩边支个烧烤架,做海鲜烧烤。”
宋煋抿唇,完全不经哄:“宋先生,我现在手冷,完全是因为你。”
他们两个浑身湿着,全是男人的锅。
宋文律眼底闪过道无奈,他手指扣紧了宋煋的,放低声音道:“小路,你就给句话,答不答应?”
宋煋轻叹一声,突然说:“宋先生,如果我重新感冒了,那你也一定会感冒,这要怎么办。”
宋文律先是一愣,又突然惊喜地看向宋煋,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亲都亲过了,当然是要负责到底,你感冒,我陪着。”
宋煋嘴唇微抿,轻声道:“好啊。”
筒子楼外还是倾盆的大雨,气象播报员半夜加急赶班,在电视里插播着市里各地区的雨水侵蚀情况。
筒子楼里中一处狭小的卫生间内,少年替男人抹去了脸上燥热的汗珠,他嘴里染上了属于男人的烟酒气,气息微喘。
宋煋推开男人:“不亲了。”
宋文律压着他不放,轻笑说:“要不要帮你?”
宋煋轻喘口气,慢慢摇了摇头,认真说:“宋先生,你现在还不能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