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18)
在他们离屋子还有些距离时顾怀盏便有所感应,衣冠束整等待接客。他负手站在门前等待,房门白敲响两下后,顾怀盏才装作毫无准备的样子拉开两扇门。
“师兄师姐,你们怎么来了?”顾怀盏看着门外三人,隐隐有些惊喜之意的说。
长孙少仪率先跨入他房内,边走边道:“你这臭小子回来了,我们当然得来看看啊。”
顾怀盏侧身,让其他人也进入其中,接着一同朝内走去。
长孙少仪转悠到红木桌边,脚下一转,回过身用手拐处碰了碰顾怀盏,挤眉弄眼的向他打听“诶,听说咱师尊帮你捎回来一个姑娘啊?”
顾怀盏转过头便对上顾怀芝审视的眼神,忙开口辩言:“那是前十二峰弟子,她与我同路而行时中了他人的圈套,滋生心魔,我无法为她静心,才麻烦师尊将她带回照料。”
顾怀芝上下打量他,问道:“你无事吧?三日后的九宗夺魁,咱们前五峰长老弟子都要前去的。”
天卿在一旁补充:“今日来,也是为了告知你此事。”
确认顾怀盏身体无碍后,他们三人才陆续离去,天色也已暗下,顾怀盏将屋子收拾了一番,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一个人躺在床上闲的抠脚,一边道:“那鼻涕虫是谁给我种的?那么恶心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我跟归归的私房话是不是都被人窃听了?”
系统丝毫没有愧疚的说:“又死不了怕什么,这类灵蛊只对修士有用,你当初灵力真气皆失,蛊虫也就沉睡了。”
顾怀盏不满的道:“我不要隐私的吗?”
系统冷呵一声,心道光着身子让我看你的时候怎么不说隐私了?
睡前顾怀盏想着反派的美颜、人鱼线和大长腿撸了一发,感慨成年男士最好的玩具就是自己的操作杆,心满意足的阖眼睡去。
离开长恨天后,他又开始日行一例的做梦,四下阒然,云烟缭绕氤氤氲氲令他心如明镜,眼下他身处梦境之中,也同往常一样无法与系统建立练习。顾怀盏赤条条的躺在浅水之中,他已经准备好与反派进行不正当交易了,但过程与结局都令他无比失望。
从他背后贴上来另一具身体,修长笔直的腿介入顾怀盏双腿之间轻微弓起,两条光洁的手臂环绕在他身前,顾怀盏与身后的人紧紧相贴,肌理相吻。
他感觉到自己耳垂软肉被柔软略带微微湿润的唇瓣碰触,热气喷洒进耳道,伴随着当归蛊惑人心的低吟:“怀怀,回来。”
“我等你回来。”当归轻咬着他的耳肉,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快要等不及了……”
顾怀盏依旧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后方当归却倏然翻身将他压倒在下方,顾怀盏心情也跟着忽然激动,他预计接下来两个人就要一起‘运动了’,接着有被当归将他翻了个面。
这是顾怀盏头一次在梦中看清楚他的容貌,两人四目相对,那双眼睛似乎附着着魔力,令他思绪飘忽不清。
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使当时没有看清过对方皮相时仅凭一个模糊的身影都能勾的顾怀盏心神荡漾,当归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甚至是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都能让人神魂颠倒为之入魔。
叫顾怀盏来讲,约莫便是‘我们家反派真的是连后脑勺都长得好看的人啊’。
故有人见之不忘,有人思之如狂,放在当归的面前,一切都合乎常理。
当归寸着未缕,墨发散下,跅弢不羁。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墨发如帘幕般将二人遮罩,两具身体再次贴合。
顾怀盏双眼微阖,被他紧密的覆盖,那具身体的温度犹如身下的浅水,令他的感知错乱,如同已全然溺入水中浟湙。
日月交替天色曈曚,晨曦熹微透着些许凉意顺着窗缝踅进屋中,挥洒在床榻之上。榻中人衣襟交织整然,睡容沉稳内敛,更像是在闭目养神,神情清雅,犹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澹泊寡欲。他纤长整齐的睫毛轻颤,双眼遽然睁启,一瞬间的失神后,他坐起身,清泪两行沾湿衣襟。
系统措不及防的被他吓到,顿了下问:“你怎么了?”
顾怀盏抬一只起手横捂住双眸,悲伤欲绝的道:“原来两个人脱光了抱在一起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做。”
系统说:“你活在梦里吗朋友?”
顾怀盏诧异的问:“你看见了?!”
虽然不知道顾怀盏经历了什么,但系统潜意识觉得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决定还是不问为妙。但它不问,也阻止不了顾怀盏非要说出来。
“用手玩了我一晚上,就是不上、我。”顾怀盏一边脱裤子一边道,“还要我早起手动升旗。”
大清早做了下升旗手后,顾怀盏穿好了衣裳走出房门,屋外天阴,抬头可见黑云密布。天子峰乃琼华最高峰,直耸青云间,顾怀盏居所位于临近山头处,向下远眺便可见四周围着大大小小的山头,层峦叠嶂连绵直至视线消失点。
第24章 居心叵测
他刚执剑练了一会儿,阑风伏雨骤然来临肆虐山林,云层间轰鸣不止,曀曀其阴,虺虺其靁。本想舞剑给系统欣赏一下,结果被迫洗了个冷水澡,顾怀盏觉得自己被上天针对了,生出了点小情绪,准备摔剑回房间求系统安慰,结果手刚举起来便探查有一群人踏入自己设下的灵场范围内,只能选择继续表演。
系统道:“你别练了,我不想看。”
顾怀盏表情肃然,一边挥剑一边说:“身为新一代剑修中的翘楚,我要对得起我手中的这把剑与众人的期望。”
系统看他这么勤快,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正要问他受了什么刺激时,一群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顾怀盏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挥剑,剑出惊鸿,寒光乍现。
那群人一踏进别院,便瞧见顾怀盏正在大雨滂沱中焚膏继晷,已然进入无我境界。他心无旁骛的挥舞着手中霜蛟,横扫手里剑一击九转归一挥出剑气将整个屋舍夷为平地,青岩崩裂令旁观者纷纷退避,再回神时,只见他已然正将无上剑意领悟汇通,更上一个境界。
来人以琼华掌门为首,原气势汹汹,现下皆不自觉的屏息凝神,望洋兴叹,自愧不如。天璇玑长老的这名关门弟子的确叫他人望尘莫及,无论是心性、资质还是栉风沐雨中研精致思的悉力,皆叫人拜倒辕门。
“还不上去把他给我押下!”琼华掌门赫然出声令他人回神,手指顾怀盏一声命下。
顾怀盏并未被惊扰,剑收后凝神归意,吐纳聚气,这才双眸睁张侧睨向篱笆墙外,他眼底清澄过盛,淡漠无情,叫人望之凛然犹神明。
掌门带来的数位弟子面面相觑,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攻上,但还没触及他的衣角,便叫顾怀盏挥剑砍出的寒冰三尺硬生生的隔开。
顾怀盏运行真气隔绝雨露,身上的水汽也一并蒸发,他望向琼华掌门质问道:“敢问掌门这是何意?”
见其他人不敌,朔原只好亲自上阵,并不给于顾怀盏解释,直道:“废话少说,还不乖乖就擒前去接受问审!”
朔原方使剑破了拿到冰墙,便被身后一击给拍到了房屋残垣上,顾怀盏看向他后方,内心一阵欢呼雀跃。
“不知小师弟做了何事?就要掌门亲自来捉拿他去受审问?”说话的是天璇玑的四弟子天卿,众人回首,只见随他一同来的还有天璇玑座下其他弟子,与她本尊。
天璇玑头冠冕旒身盖鸿衣鲛绡,鸾姿凤态飘然欲仙,她踱步走至前方,弯身拎着朔原的后领提起,神威怒显道:“本座也好奇这顽徒又犯何□□,就请掌门移驾毅守殿,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好好审讯!”最后四字被她咬得极为清晰缓慢。
顾怀芝无视他人,直径走到顾怀盏身边,抬手在他背后轻拍两下道:“莫怕,这次有我们在呢,阿姐和师尊还有师兄都与你一同去。”
顾怀盏一脸漠然的随一行人再次来到了毅守殿,天璇玑下令将宗门所有弟子召集至此,不一会儿乌压压一片弟子纷至沓来,原本偌大空寂的殿堂拥挤起来,稠人广众,座无隙地。
朔原被摁在了他的宝座上,一行虚汗顺着他的脸庞淌下,殿内观者如市却四野阒然。
顾怀盏端站如松姿直立在宝座下方,人群前方,又一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他临危不乱,面色如常,丝毫未将这场闹剧放在眼中。
高台之上,天璇玑与其他四峰长老排成一字形落座于琼华掌门后方蒲团。
而下方的顾怀盏已经悄悄的朝系统发出一击萌新三连:“什么情况?咋回事啊?这咋整啊?”
系统安抚他道:“别慌,你师尊叫你来看戏。”
顾怀盏问:“那怎么就我一个儿站在这前面?”
系统说:“你这是VIP观众席。”
顾怀盏抬手摸了摸脑袋道:“真的吗?我总觉得你这狗曰的在诓我。”
见掌门之位上的老者迟迟不语,长老座上四人齐齐朝坐于他们中央的小女孩看去,只见她轻蹙眉峰,已是有几分不耐之色,另三位长老又朝最右边端坐的人望去。
第五峰长老顶着三人的注视,硬着头皮开口道:“掌门,可以开始问审了。”
顾怀盏抬头直视前方双目明如雪,负手而立,安之若素,等着看上位者的表演。
众目昭彰,身后的视线更是令琼华掌门如芒在背,他再不好僵持,只能下令让他人将自己的大弟子带上殿前。
那名弟子是被人架着上来的,他双耳缠着厚厚的白纱,耳处已被血污侵染,架着他前来的两人方一松手,他便倒在地上捂着双耳在地上打滚。
顾怀盏侧头斜视起VIP观众席新晋嘉宾,小声BB道:“系统,我好羡慕他,可以躺着看戏。”
系统:“……”发不出声音。
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掌门弟子昂起头回事于顾怀盏,目露狰狞,仿佛他二人之间有切骨之仇一般。顾怀盏与掌门弟子难得有交集,这敌意令他有些茫然,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受伤之处,暗道一声活该,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幅度,令地上那人更是怒不可歇的发出刺耳的嘶吼声。
“啊——!你还有脸回来?”掌门弟子一手捂着左耳,一手手指顾怀盏,大喊道,“我这双耳朵就是因为他!他如今已经沦为鬼仙的爪牙,被瘴气所控,伤及他人,你该死,你该死!”
朔原开口道:“顾怀盏,你昨日方从长恨天回至本门,冗儿的双耳便忽然作痛,血流不止,听力丧尽。即便你是对我先前调令不满,也不至于对本门弟子下此度受!我原以为,你侥幸能从长恨天归来是件喜事,哪想你一回来便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残害同门,你可知罪!”
他一再提及长恨天那在修者心中有去无回的魔窟,三言两语引发他人对顾怀盏的猜忌。
熊冗又于此时出言攻讦,他语气难掩痛苦的道:“长恨天是个什么地方?众人皆知那里何等凶险。他若与那其中邪祟无干系,没有屈服于那些妖魔,又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的回到琼华?”
听者心领神会,朔原目光扫进人群间,在几处短暂逗留一番,弟子间忽然传出几声訾议,引他人也跟着猜言起来,似想利用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众喣漂山叫顾怀盏将这罪名坐实一般。
风向逐渐偏倒向另一边,令琼华掌门面色有所好转,又生出几分底气来。
顾怀盏听着他人指谪,心明自己处境如履薄冰,一语不中则愆尤骈集。言多必有失,若掌门定要给他安上一个罪名,他便是多说多错。再者,胳膊拧不过大腿……
朔原见他立于原处哑口无言的模样,更是得意起来,颐指气使的令两名弟子上前欲将顾怀盏押下去。然,顾怀盏心中的那条胳膊不是自己,大腿也不是朔原,而是他背后所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