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44)
顾怀盏蜷缩在匣中暗骂了一句,他大抵猜到了峰外等着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宴观从这是想把他送到那些人手里看他被解刨啊。
他打了个寒颤,捂着自己的仙种和元神瑟瑟发抖。
又过了一会儿后,顾怀盏感受到了一阵晃动,装载着他的箱子在被人挪动中摇曳着。
大抵是为了躲避人眼而绕了路,直到许久之后,这箱子才被人放下,砸在地上哐当作响,顾怀盏在作用力下一头栽到了坚实的箱壁上,磕的眼泛金星。
顶盖被一股煞是有劲的力道掀飞到苍空之上,日光灼灼耀眼刺得顾怀盏双眼发酸,不禁紧闭双眸。
“叫我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要在大喜的日子往外送。”这话音娇柔似水,婉转悠扬,扫的人心头作痒。
一双手探入箱中,将这其中的宝藏揽入怀中,顾怀盏睁开双眼,一头扎进当归紧实的胸膛,浑身颤抖不已。
当归手掌微凉覆在他的双眸上,为他遮光,侧目睥视着被押跪在地一脸不屈的男子,张口对手下道:“把他丢出去,峰外那些人收拾干净。”
烟萝娇笑两声,以手背遮挡住巧唇道:“遵命。”
顾怀盏被当归抱离,束缚着在他双腕处的缴仙带轻而易举的被当归毁作粉末。
“哈啊……”顾怀盏抬手放在自己的喉咙处,看向当归向他求助。
透白的手指携着些许凉意抚过他的脖间,宛若有一股清泉沁润他的嗓中。
顾怀盏呼出一口气,将脸埋在他锁|骨处,声音有些嘶哑的道:“谢谢。”他喝出的白雾散去,身体仍旧有些轻微的颤抖,这高峰遍布霜雪,对失去了灵力护体,又换下了鹤唳望仙衣的顾怀盏来讲着实有些冷。
当归未言语,取出一条通体漆黑的狼裘大氅,赤金攒珠的头冠随应他垂头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天子峰弟子已在天一宫内恭候许久,将琐事处理完后,十二将也赶赴至太一宫内,天璇玑命人将其中一个位置撤下,坐在高席上叹了口气。
这十二人一进门就赚足了眼球,落座后也不停有天子峰弟子明里暗里的窥视。
“哎呀,小师叔道侣的亲眷我看着有些眼熟。”
“那几个小姐姐真好看,我们师叔的道侣也一定特别美。”
“嘶——这不是十二将吗?”
此话一出引起哗然一片,但紧接着他们又压下声音继续窃窃私语。
“小师叔的道侣真厉害,十二将都能请来。”
“我看未必,先前十二将救过我们师叔,一定是我们师叔与他们有交情,小师叔真厉害。”
“就算是小师叔的道侣请他们来的,能找到这么一个能人做道侣,也还是我们小师叔厉害。”
独坐一桌的十二将被迫把他们的谈话偷听得一清二楚,修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手中珠光酒盏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和天子峰众人对顾怀盏无条件的宠溺不同,若不是无法忤逆当归个人意愿,十二将中有几人第一个就要跳出来实名制反对这门亲事。
养了七百年的爱豆,一声不吭的发来一张喜帖,修弈得知其要跟一个小小的化神期修士结为道侣时,吓得强行关机退游戏,在幻境中当众自杀,把一竿子修士也惊得不轻。
知世在旁边摇着扇子给他吹凉:“想开点,顾怀盏此人也是修道者中不可多得的奇才,就是年龄小了点儿,还不太懂事。”
将无朝感慨道:“这酒不错,你尝尝。”
造宿手中的玉棋子噼啪作响,反复落在宴桌上,吵的一旁袭沉原本稍带喜色的脸越来越沉,直至无法忍受,一把将他刚刚又抛落在桌的夺走。
她怒道:“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这么大的人了连抓沙包都不会。”
造宿:“……”
下方宴席摆桌座无虚席,满满当当,弟子间热议纷纷好不热闹。
当归阴着脸咬牙切齿的道:“真可惜,他没能将你从我这魔头手中救出,你也不能同他一起隐居山林。”
顾怀盏屁话没说,只觉得腮帮子被捏的生疼。
“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掌控之中,你真当他能带着你逃脱?痴心妄想。”当归将牵红的一端塞进他手中,“我已留情面,放他一条生路,你该感谢我。”
“……”顾怀盏委屈巴巴的背锅。
他捏紧手中的红绸,打起几分精神与当归一同前去太一宫,当归转过头见他此刻神情,只觉他又是在人前强颜欢笑。
太一宫内地面被绵白的云雾,灵氲充斥其中乍现淡淡的浮光。
在一群人的恭贺下顾怀盏与当归各牵着牵红走完全程,从当归进入天子峰弟子视野中的刹那,便令他们折服在那一张犹如天公作画毫无瑕疵可寻的玉颜下。
待他们礼成离去后,才逐个醒过神回味起方才所见。
一名弟子磕磕巴巴的道:“小师、师叔的道侣竟然……比小师叔,还好看。”
“可他与师叔皆是男子,这……这不是委屈他了么。”
长孙少仪在顾怀芝的推搡下回神,眨了眨眼,有些怀疑先前所看到的。
他环顾四周,问道:“小师弟在哪找的道侣,我也想要,他可还有家眷?”
顾怀芝黑着脸说:“你再敢盯着我弟妹发痴,我就将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天卿隐隐有些担忧,思虑着道:“大师兄最关心小师弟不过,怎么今日不见他身影。”
顾怀芝嘟哝道:“我师弟大喜的日子,你关心他作甚。”
方才离开众人视线范围,踏入屏风后,顾怀盏便被当归拦腰抱起,将他裹在怀中。
顾怀盏被迫埋胸五分钟后,挣扎着抬起脸,迷茫的看向他。
当归不悦道:“方才有人摸了你的手。”
顾怀盏说:“峰中弟子性子跳脱,不过是玩闹……”
当归道:“以后不准让其他人碰你。”过于霸道。
顾怀盏痴痴笑出声,贴近当归耳畔道:“可他们大多都望着你,这么久了都没见回神,你说会不会有很多人嫉妒我有幸成为你的道侣,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当归蹙眉,将其抱紧:“你莫要离开我,我自是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他将顾怀盏轻搁在宝榻上,桌上盛好的两只酒觞飞至二人面前,当归抬手取下其中一只,静静的看着顾怀盏。
顾怀盏取过另一杯。
交杯酒下肚,很快他白净的容颜便侵染上一抹红晕,神智被热浪侵噬,仰首倒在当归身下。
泛着光泽的红绸遍盖半张玉榻,他月白修长的脖颈下锁|骨嶙峋分外诱人。
当归俯下身去,轻柔的含住他殷红的唇瓣,琼浆馨香四溢交织两人口舌之间,腰系被挑落,红衣散乱在身下,当归将十指与他穿插,后将他双手压放在两侧,与他一同扎入着十里红帐中颠鸾倒凤。
云遮羞月夜入深,烛光湮灭后窗上折影消失无迹,偶闻喘息不止间隙吟叹。
因有宴观从在前日滋事令当归心中郁气,又将顾怀盏好做一顿折腾,逼他求饶认错,叫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到第二天晚上时才算放过他。
可怜这白瓷样的躯体上旧痕未消又覆新迹,斑驳遍布乃至他浑身各个角落,因有身体灵泉宝玉蕴养,倒没有同上次那样在事后疼的死去活来,但事毕时也已是精疲力尽,连动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净身时,当归从身后抱着他,手指在他灼痛的红蔻剐蹭。
顾怀盏倒吸一口气,喉咙作痛嗓音嘶哑的羞赧道:“住手,别再……”
淡樱色的豆蔻在经历一夜一天的嘬啃的催熟下至化作将近赤红,附近深浅不一的咬痕与红印交织成一副宛若画中绝唱。
纤长的手指一一扫过他身前痕迹,当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偏过头在顾怀盏侧脸烙下一吻,轻声道:“不准涂药,这些若消了,我便再留新的上去。”
顾怀盏咬住下唇,颇为难堪的应道:“嗯。”
大典过后,十二将却迟迟不见离去的迹象,好在天子峰弟子热情好客不分对象,自成一脉的颜控狂热分子,只要长得好都能入他们的眼,分分钟给他们收拾出了住处。
就算没有,盖也要盖出来。
而长孙少仪与天卿却日渐沉闷起来,因接连几日不见宴观从身影,内心颇是担心焦虑。
他们将此事上报给天璇玑,却不见师尊有任何动作,只称是知道了,便不再有后续。
顾怀盏得知此事后,终日愁容不散,郁郁寡欢,当归看在眼中却难以言安慰之词,反倒是怒火中烧,可不得现在就叫那宴观从在这世间烟消云散。
宣泄怒气的法子也一如既往的直白粗暴,可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他二人之间的问题,连日作弄越是让顾怀盏日发清瘦起来。
顾怀盏趴在床上唉声叫苦:“反派这几天怎么回事啊?我肾都要被他捅穿了。”
系统平静如水的回应:“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吗。”
顾怀盏抹了把脸道:“然后呢?男主现在把我跟反派在这里的事情告发给琼华掌门了,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来破坏我们的家庭。”
系统:“还在商议,其中几个称忙着做梦走不开。”
顾怀盏苦思冥想后道:“要不我开几天双倍点数的活动吧?让更多人走不开。”
系统:“活动结束后呢?如果男主等不急又跑来作死呢?”
顾怀盏咽了口气道:“我有什么办法,他们又拿鬼仙没辙,肯定是想办法折腾我啊,我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
眼下他真的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在五宗练手攻克的情况下,也不知护山阵能顶多久,大战来临之际必须要寸步不离的黏在当归身边才可。
然而求人不如求己,顾怀盏想还是得让当归把他的封禁解除,他日夜思索着如何让当归松口,烦的不行,又是一声叹息。
在他正因这些琐事出神时,他心心念念的大反派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听闻他轻叹声,双手紧攥起。
当归伸手从后撩起他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明知故问道:“在想什么?”
顾怀盏被他冷不丁的吓到,身体在一瞬间紧绷后又放松下来,回首仰视看向他说:“没什么……只是这几日都未曾离开过屋子,有些无聊罢了。”
当归捞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想自己走。”顾怀盏浅声道,目带央求的看向当归,“能否将封灵咒解除,若遇见什么事我也好应对。”
当归直视他道:“你能遇见何事?还是说……你想遇见何事?”
顾怀盏愠怒:“我修道至今,你却要为了一己私欲废除我前景,迫我做一介凡人。”
当归道:“你今日所受皆是你以往咎由自取。”
顾怀盏恼羞道:“我……”
“无话可说了?”当归说着,指间滑过顾怀盏的额间,轻扫过他直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微微湿润的唇间,“你想要的我皆可为你信手拈来,你想去何处我也都能随你同去同归,如此,你还不知足?”
顾怀盏垂首落寞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灵力修为。”
当归道:“我不给你,因为你要这的两样东西,先前被你用来对付我,逃离我,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顾怀盏想了一下,觉得当归说的有点道理。
系统:“那些要抓你去解刨的人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