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调解员[快穿](236)
这番话一说出来,沈望倒是对她的心宽有些刮目相看,当即对她点了点头,准备上前去打头阵。
毕竟身后的路已经被断了,他们俩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往前走不行。
就在沈望踏出去的时候,秦唱晚也警惕地拿着法器盯着周围,防止四面八方的雾气里突然蹿出来什么东西。
同一时刻。
那只留在原地的小老鼠抱着自己的花生米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数了数自己藏起来的好东西之后,美滋滋地说道:
“方才进入的是第几对道侣来着?我想想……第八百三十六对?不不不,应该是第一千零二十六对……想不起来了……”
“算了,等主人醒来,她一定会夸我聪明的,我连算数都未落下……我还给她找了这么多的道侣送给她观摩学习,她一定会高兴的……”
那小老鼠在自己如山高的金光闪闪的宝藏堆里,偷偷地把自己腌制了很多年的那颗花生藏进了一个小小的罐子里,然后环顾了一圈自己这些年从那些修士身上捡到的东西,自觉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于是在金子堆上摊开了柔软的白肚皮,呼噜噜地睡了过去。
……
此刻,闻道阁后山中。
温泉蒸腾起热醺醺的水雾,将整个池子环绕得仿佛仙气飘飘的模样,偏偏那水汽中含有的灵力浓度又十分高,让某个被蒙着眼睛的女修只吸了一口,就软乎乎地失去了力气,像是醉了一般。
三道玄色的身影环绕在那女修的身旁,看着她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浮出两坨通红,唇瓣不知怎么,渡上了一层艳红,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人小脸儿本就不大,半点多余的肉都没有,偏偏下巴还是尖尖的,或许是因为那双祸水的眼睛被遮住了,这会儿她身上那妩媚之意少了些许,却平添了几分清纯。
虽然她这会儿身上衣物完整,可是谁都清楚地记得她那衣裳底下的脖子上究竟烙了多少枚紫红色的成熟草莓。
尤其是这会儿她被过高的灵力浓度熏的晕晕乎乎,无力地趴在星隐的肩头,那看着乖巧无比的样子……
可真是让人想接着欺负。
另外站着的两人中,一人本就是星隐身上的欲-念集合而成,自然将眼底的渴望展示的清清楚楚,但是另一个戾气重一些的,这会儿却也是让她挑起了心底的那点儿旖念。
红色眼眸的那个最先开口说话了:
“这就不行了?”
“宝贝儿,你是不是在糊弄师父,嗯?方才只有她一个,你就不行了?”
“修炼才进行了三分之一,我的好徒弟,你是在跟师父耍赖么?”
听见她的话,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又被那充满灵气的泉水水雾泡的晕乎乎的花白禾艰难地转动自己的大脑,试图处理这句话中那巨大的信息量,满脑子的抗议:
什么叫做方才就她一个?
你们这俩魔头也没闲着啊!
还不是趁着星隐动手的时候,跟着……
因为今晚接受到的一切都超乎她的想象,加上如今的星隐哪怕是实力降到了分-神期,同样也具有十分强悍的体能,让她根本承受不来,这会儿只能勉强保持着清明。
还全是靠毅力支撑着。
花白禾在心中使劲地咬牙。
好不容易成年了能换的星隐开-荤,她绝对要珍惜这宝贵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将所有的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才不要丢人地晕过去!
一边这样想着,她一边又试图在手臂上多灌输了几分力气,想要将星隐抱的更紧一点,小声嘀咕着:
“我好想你……”
这话本来也没避开周围那两人,毕竟在花白禾的眼里,星隐的心魔也是她。
然而这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两位身边的气压却明显降低了许多。
星隐紧了紧抱着她腰身的手,戒备地看着那两个,同时还放缓了声音安抚道:
“我也想你。”
昏沉沉趴在她身上睡觉的人满意了,又迷迷糊糊地冒出一句:
“想和你双修……”
星隐心念一动,想到自己如今的境界也算是因祸得福,能够与自己的心上人修行天极的功法了。
她面上的神情缓和许多,应了一声:
“好——”
可后半的音还没落下,就听见那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只想和她双修?”
“那我呢?”
光是为难花白禾还不够,那个红色眼眸的,笑意比星隐本体多,也比她话更多的那位开口道:
“怎么?你是想日后九洲出现三个你?”
“心魔不破,何谈修行?”
另一个与星隐同样话少一些的,眉宇间执念深一些的,目光重重地撞进星隐的视线里,而后又看了看她怀中的人,半晌才说道:
“我原不欲你这样的糊涂虫留在世间,你看我是心魔,我看你这不清不楚的家伙才更似心魔。”
“我本不欲留你——”
“可她喜欢你。”
那人说着,语气顿了顿,半晌才又接了一句:“我不想让她伤心,这才容你,你可别以为,我们俩不敢拿你怎么样。”
星隐听见了她的话,眼中也出现了几分自嘲的意味来,半晌才轻声道:
“我并未如此想过。”
“我是你们,你们也是我,我自己心肠究竟如何,心中有数。”
如果这会儿她才是实力为大乘的那一个,也会恨不能将这两人除之而后快。
她的人……
哪怕是另一个自己过来抢,星隐也绝不会让。
她试着设想了一下,若是自己为强势一方,心魔为弱势一方,自己如今的状态毫无疑问也与那两人一样。
一面恨不能对弱者除之而后快,一面又因为要兼顾爱人的意愿,而不得不憋住自己的冲动。
星隐的思路到这里顿了一下,忽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和她的心魔,这会儿倒是谁都没法比谁更憋屈。
三人都绕着凝光团团转,既想抢她,又不敢抢她,最后倒像是个个都将她仔细捧着,各自的计较都不得不暂时从明面儿上按捺下,转到暗处。
星隐不知怎么的,倏然开口说了一句:
“我很庆幸我如此爱她。”
比自己想象中的都要爱。
所以哪怕是最黑暗的自己,也不舍得牵连爱人,也不舍得拂逆她的意愿。
若非如此……
也许在她的修为降下,心魔出现的那一刻。
她就已经死了。
死于心魔之手。
届时世间留存的那个星隐,又究竟是不是她呢。
星隐自己也不知道。
她走了一刹那的神,再回过头的时候,发觉红色眼眸的那一位收敛了自己身上的靡靡气息,就连眼底的红色都跟着退却,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继而往自己的这边走来,边走边缓下自己的声音,对趴在她怀中迷迷糊糊的人轻声哄道:
“方才不是说要与我双修吗?”
“这就睡了?”
她假扮起星隐平日里的气息与温柔,竟也是如此的得心应手。
而花白禾已经在瞌睡边缘了,脑子越发不清楚,根本都忘了自己刚才躺在谁那里,只觉得周遭都是让她心安的气息,于是听了这个温柔的声音,下意识将它判断成自己的真正爱人,动了动手指头,就想靠近到对方的那边。
星隐本隐:“……”
突然黑脸。
她张口欲提醒,却被另一边的那人凭空用法诀封住了声音,同时,她传音过来道:
“怎么,你抱了她这么久,不许我抱吗?”
“何况——”
她目光示意到此刻凑到花白禾身边的另一玄色身影身上,笑道:
“这回可是她自愿让抱的。”
……
七情岭内。
沈望握着剑跨进了迷雾中,而秦唱晚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都维持着十足的警惕,担心下一秒就被什么术法给直接隔开,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力量总比一个人有用。
就在这时,沈望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沈师兄……”
他神情顿时有些古怪,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自己身后的那个女修。
秦唱晚接收到他的目光,满脸的茫然,不知道他这个眼神什么意思。
沈望斟酌了一下,问了一句:“你方才喊我什么?”
秦唱晚满头雾水地说道:“沈师叔,我方才没有说话。”
沈望意识到了什么,提醒了一句:“小心,这浓雾中有东西。”
秦唱晚点了点头。
结果刚点了头,她就听见了一个声音:“秦师妹。”
语气刚正不阿,甚至有些冷淡,仿佛不愿与她有过多牵扯似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声线的主人,刚刚才跟她说了话,提醒她浓雾里有东西。
秦唱晚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给沈望神识传音:
“师叔方才听见的……可是我的声音?”
亏了那个十分有区分度的辈分,两人如今还能分清到底哪个声音是真,哪个声音是假,否则定会被那雾中的声音分去心神。
沈望点了点头。
秦唱晚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她一咬牙,抬手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几张破除迷障的、能够使人灵台清明,不受幻术控制的符箓出来,那明黄色的纸和上面的朱砂都是品质上乘的,可见这几张符箓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