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睚眦始乱终弃以后(116)
“啧,大柏,你要相信我,虽然我常说,我的运气要比你好一点;但这次,你真的用不着羡慕我。”宿安啜饮着杯中橙黄的剔透灵酒,漂亮的桃花眼众带上一层魅惑的水雾,“我问你,你是愿意面对一个不会伤害你的暴力狂,让大家都嫉妒你、讥讽你;还是愿意面对一个一言不合就想解剖你、说帮你把裂开的心一瓣瓣缝起来的变.态,虽然大家都祝福你。”
殿柏:“……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运气确实比你好些。”
“来吧,干杯,为了你已经送出去的初夜,说不定你接下来就可以广采天下野草,再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就像殿柏担心他一般,他也把殿柏招惹的那睚眦从头到尾查了一遍,当看到粉丝自制的“冥婚又见冥婚”的搞笑视频后,差点没笑崩。
也是因为殿柏招惹的这位睚眦,虽说攻击性比较强,但面对殿柏时明显收拢了爪子,才让他的心勉强按回了肚子里。
哪像他招惹的那个,时刻都感觉骨头缝里仿佛有刀片在游走。
宿安看着正悠哉浏览光脑页面的殿柏:“忘记问你,你对他的主观印象如何?暴力?”
殿柏沉默了一下:“那倒没有。主要印象嘛,原先是病弱,现在是小气、精力旺盛……其实那家伙除了身材高大了些,睡觉的时候垫在身子底下暖和了些,胸肌能够随心抖动了些,并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特质。”
“……事实上,你已经列举了三点优点。”
正文 108.源世界(02)
“哈!那还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你在隐藏什么?”宿安慧眼如炬。
“……虽然有点不想承认, 但是他确实厨艺比我好。”
宿安:“毛病!这个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殿柏:“好吧,我只是不想承认, 自己是和你同样栽在口腹之欲上。虽然他确实厨艺不错, 但这真的不是我最初招惹他的理由。”
宿安:“那你是因为他垫在身子底下暖和,所以才去招惹的?”
殿柏白了他一眼, 低头啜饮不语,宿安则哈哈大笑, 半晌他抹了抹眼泪,在空中划出一面水镜,重新整理了下形象,向殿柏抛了个媚眼:“啊,果然有压力全得靠笑发泄出来。”
殿柏把玩着手中酒盏:“我就搞不明白, 不就是一段没开始的恋情,为什么初恋、初吻、初夜全给我扣上锅?!初恋、初吻是我主动没错,但那初夜,可是他自己策划得,和我这个受害者哪有一毛钱关系?!”
“这就是人气差距和亲疏远近的区别, 事实证明, 大柏, 你可能没有那位石砚讨喜。”
殿柏不置可否的嗤笑,半晌举起酒杯:“那么, 咱们就为讨喜的你能够在接下来顺利保护好你那层皮, 并泡到更多野草而干杯。”
宿安亦将酒杯举起, 哈哈大笑:“这个好, 也为你也能够在以后世世野草满怀,而干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本是愉悦的气氛,却在两人放下酒盏时莫名的同时打了个冷战,而消弭无踪。
作为已经修炼到他们这种程度源世界维护者,根本不会存在无缘无故打冷战的可能,所以……
两人面面相觑。
宿安:“刚刚,我好像有种被被野兽抵住喉咙的感觉。”
殿柏:“我是好像突然感受到了手术刀在骨缝中游走的寒气。”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凸,将头互靠一处,改为精神交流。
殿柏:“你最近是不是手头宽裕了些,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把你的结界增强一下,免得一不小心真跑进去一只野兽。”
宿安:“那我劝你也最好回头多准备一些吸铁石之类的专门吸取金属物品的结界,确保不会有任何一枚手术刀进入你的房内。”
两人体内的魂兽:“……”这个世界很危险,允悲。
随着两人交流的越来越深入,双方皆对接下来怎样增强自身安全、并给对手下阴招有了深切的感悟。就在讨论已渐入佳境时,宿安的光脑突然闪了闪。
宿安看着上面的名字,厌恶得皱眉,连续挂断了数次后,他在殿柏打趣的眼神中,不耐的按下接通。
只是这次,对面的人却并不像以往那般痴缠,反而带着某种恐慌的急切,快速道:“宿安,我刚刚接到消息,当初害你在成年仪式上变异的花心蚂蚁,方才被人发现关节被人拆卸得挂在北石林里了。而且,那手法虽然是被解剖,但很明显,那蚂蚁却没有完全被拆卸。他不仅没死,全程没有失去意识,就连身体也有恢复的可能,虽然我感觉他还不如现在马上就死了痛快。
宿安,他一定是被盯上了!你知道你说的是谁!
宿安,虽然我曾经年少不懂事,误以为自己对你很喜爱,还给你造成过困扰,但我现在向你真心忏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就诚心的给你送你上满满的祝福,现在就去抄写经书。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鉴于我抄写经书会花费很长时间,我想我们短时间内没有必要联系了。再见。”
宿安、殿柏:“……”
在这通视讯后,无数个通讯不间断的涌入了宿安的光脑,宿安翻了白眼,直接将光脑收入体内空间:“一群胆小鬼。”
“一群被你招惹过的胆小鬼。”
畅谈后,两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在离开素斋坊时,殿柏意料之中的遇到了他的粉丝,毕竟两人就餐的西佛山美食素斋坊,本就是刚才他在评论区看到粉丝们推荐的地点。
粉丝们明显很激动,却在看到宿安以后,不禁安静如鸡。
如此一对比,本来还有些义愤填膺的白淀粉们,纷纷感觉殿柏此时的情况并不算太坏,到口的安慰话语纷纷转为:“殿爹,你真幸运,起码,石砚再生气,也没有把你捏成肉酱的想法。”
“……你们其实已经被恐惧带到歪路上了,我并不应该因为他没有变.态淼凶残,而对他心有感激。”
“……你说的对,我们真的是被吓住了。”
临到分别,殿柏看着心大到一逼的宿安,安抚的轻拍他肩膀,就要再说上几句话时,却突然汗毛直竖,心脏紧缩,仿佛有死神的镰刀挥来,即将收割走他性命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
殿柏以平生难以企及的罕见速度,瞬间后跃出数十米,抬头。只见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上,“噌噌噌”相继落下三把手术刀,简单的器具,不是法器,没有符力,却满是冰冷的死亡窒息感。
三把手术刀完全插入宿安脚边的土地中,只留三把刀柄在外。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丝声响,刀柄没有半分晃动,让两人身上渗出一层冷汗。
宿安抬手,快速打出一个手势,搜索周边气息,无果,不悦皱眉:“在餐馆门口遭遇偷袭,很容易导致人消化不良。”
殿柏心有余悸的抬头:“我想,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以后一定会离你一米开外。”
“我以为你会说三米。”
“不,三米就太怂了,怎么也要再往前多迈两米。”
“那还是很怂。”
“爹不服。”
宿安翻了个白眼:“随你,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你先走吧,我去会会他。”
“那还是算了,我陪你。你这渣武力,万一他伤害你,估计分分钟就是被剥皮下锅做菜的份。”
“……滚!”
谈笑间,殿柏再次打了个冷战,一秒从美食享受,调频到凶杀求生,这感觉糟糕极了,“有事叫我,随叫随到,我现在真的滚了。”
“真怂。”
“爹认了。”
同一时间,遥远的星域中,一位高大的五官深刻的伟岸男子在寻找了数百个星域漩涡后,终于成功从中取出最后一味解咒材料,石砚冰冷了数天的面上终于挂上了轻松的笑意。
他掐指算了算时间,并没有着急的立即前往殿柏所在星域,而是转而赶去最近的传送阵,辗转来到了源世界中最著名的几大咒师之一——滕老的宅邸。
五彩缤纷的清澈海底,石砚优雅的盘膝坐在朴素宽敞的滕屋内,恭敬献上拜扣礼,敲响拜扣铃后,垂眸等待等待主人的到来。
在这漫长的等待时间中,一向暴躁耐性不好的石砚,表现出了异常的沉稳和耐心。
安静等待中的他,剑眉凌厉斜飞,其下如红宝石般的眸子深邃坚毅,衬着他英挺分明的脸庞、高大的身材,仿佛一只蛰伏着的冷傲凶兽,盛气逼人。
海底深处,白发白眉的小老头慢腾腾的挪到水镜前,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轻笑出声:“原来是在求偶,怪不得这只凶兽肯安分的在那里等我这么久,罢罢罢,就让我去会他一会。”
说罢,他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现在石砚所在的滕屋中。
只一眼,没用石砚询问,滕老就直接开口:“方法虽没错,但因为那孩子封印上的变化,导致了误差。”
“方法。”
“那孩子倒是善良,他自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放任饥饿的本性,吞噬过任何生灵,这本身也是对诅咒的一种压制。”
“方法。”
“你的眼光倒不错,我能够看到,你们之间虽然会有波折坎坷,但只要踏过去,必会幸福圆满。”
石砚取出一块亿年龟甲,堆在拜扣礼上,再次重申:“方法。”
滕老看着拜扣礼上的龟甲,满意的切入正题:“其实方法也不难……”
在石砚临行前,滕老满意的抚摸着手中那块极为难得的龟甲,突然开口:“记得小心身边玩手术刀的,无论是动作还是话语,短期内都是不可信的。”
被多坑了一块龟甲的石砚,此时心情糟糕至极,心头被压抑了许久的暴躁就差一股脑全部涌出。听得滕老此话后,不满驳斥:“他不是我的对手。”自从从空间裂缝中出来以后,就对殿柏的身份做足了功课的他,又怎会不知道他损友此刻招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