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刀在手(种田)(100)
一息之后传来宋衡的声音,“你睡吧。”
陆瑾于是闭上眼睛,可是半边僵硬的身体之下,怎么都睡不着。
安静之中,只听到身边西索响声,陆瑾睁开眼睛,见宋衡侧过身,正看着自己。
他问:“怎么不睡?”
陆瑾说:“光线太亮,我睡不着。”
话音刚落,红烛忽然闪了闪,熄了,周围瞬间变暗,只有月光银辉从窗子洒进。
“睡吧。”宋衡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声叹息。
可陆瑾没有闭眼,反而瞪着眼睛就着月光看到身边模糊的轮廓。
宋衡一直没有动,就这么侧着脸看着他。
这……哪能睡得着。
他挺着脊背一动不动有些麻了,于是终于攒够了力气侧了个身朝着窗外,背对着宋衡,心说再过几天吧。
然而不是背对着就能忽略这个人的存在,陆瑾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根本睡不着。
要不数绵羊吧,可是数了半天,反而越数越清醒,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身后那人而去。
他想着装备什么的其实已经准备周全了,就搁在那个箱笼里。真要做起来的时候让宋衡前戏多弄一会儿,润滑的脂膏多用一些,应该问题也是不大。
反正迟早都是要做的,缩头缩尾都是一刀,不如就做了,日子长着呢,多做几次生手就成了老手,等两人磨合着找到最佳方式,那时候就能享受了吧?
陆瑾想着想着,身体就燥热起来……
终于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忽然掀起被子就下了床。
这么大的响动,惊起了宋衡,他忙问:“你做什么去?”
他心中骇然,心说难不成陆瑾要逃了?可是天可怜的他什么也没做啊!
他正想跟过去,可是却忽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点上蜡烛呀!”
然而陆瑾没理他。
当宋衡掀起被子,脚落地的时候,声音忽然停了,接着脚步声传来,陆瑾回来了。
只是他没有急着上床,宋衡就着月光看到他就站在床头,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忽然响起一声轻叹,接着一个圆润细瓶的东西塞进了宋衡的手里,只听到陆瑾强忍着羞耻感说:“待会儿你……轻点儿,慢点儿……如果太干的话,就多用一些这个……”
宋衡还在消化陆瑾的话,便感觉陆瑾上了床榻,接着自己腰上一沉,宋衡惊讶地发现陆瑾整个人骑到了他身上,他赶紧伸手扶了一把他的腰,稳住彼此身形。
陆瑾握住宋衡结实的手臂,感觉那肌肉的力量,脸红的仿佛能滴血,见着人榆木脑袋一样一动不动,顿时恼羞成怒道:“他娘的宋衡,我为什么要教你上我!还有,说句话啊!”
宋衡能说什么,将药瓶边上一放,直接搂住人,亲了下去……
难舍难分之际,宋衡抽出手摸着床上不知道滚哪儿的药瓶,他喘着气,说:“阿瑾,要不点个蜡烛。”
陆瑾仰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衣衫凌乱,他捂住脸,羞耻地不想说话。
要点就点,能不能不要问?
明白了,宋衡立刻下了床,快速地摸出火折子将那两根红烛继续点起来。
他瞧了一眼桌上的酒,拎起酒壶大喝了一口,接着又猴急地窜上了床,一把拿开陆瑾捂眼睛的手俯下身继续亲,将酒液尽数哺进了身下之人的口中,陆瑾瞪大眼睛想骂人,可是这人不给他机会,直接将他亲的七晕八素失去抵抗,腾出手打开了药瓶子……
陆瑾是临时抱佛脚,可宋衡不是,早不知上哪儿观摩过了,一套动作下来还挺顺畅,而且耐心,他时刻记得陆瑾说的,疼死他这辈子就别想了。
那必须温柔体贴,哪怕憋死也得将身下之主给先伺候好了。
所以意外地,陆瑾没觉得多遭罪,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愉悦之感。
两人畅快之后便是失了节制,第二天后遗症就出来了。
一个神清气爽,雄赳赳气昂昂心满意足地去上朝,另一个精神头虽然不错,就是嗓子有点哑,身体关节似乎有些错位,酸疼又酸爽。
不过陆瑾躺在床上,觉得挺回味的。
第104章 陆瑾的坦白
早上没人打搅,只有两个徒弟探头探脑地进来,见到陆瑾,喝着稀粥,何澜担忧地问“师父,你生病了吗”
陆瑾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孙白年纪稍大了一些,对这种事不是一无所知,在昨日陆瑾搬了住处,心里也明白,他其实内心挺复杂的。
他说“万一师姑来找您,发现了怎么办”
陆瑾擦了擦嘴“我没打算瞒着她们。”
“师姑会伤心的。”
陆瑾看着他,本想摸摸头,不过还是改为拍拍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我是真心喜欢这个人,她们想明白后会体谅的,至少我现在过得很满足。”
孙白还是很想不明白,就问“男的和男的之间可以吗我感觉好奇怪。”
陆瑾觉得不能把小孩子教坏,不然孙大夫和何老大夫得找他拼命了、,于是解释道“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女子的,不过相比起来我更喜欢他而已,算了,跟你们说也不懂,别纠结这个了。”
何澜听不明白师父和师兄说的是什么,他只关心“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剖青蛙”
“等拿到刀,嗯,差不多医院也就开了,那时候开始吧。”
下午,宋槐就来找陆瑾了,说器具已经出样,让他去看看。
那正好,陆瑾便带着两个小徒弟一起去。
陆瑾看着面前的手术刀、手术针、止血钳等一套用具,直感慨古时候匠人智慧不可小觑,虽然跟后世还有一定的差距,可是已经非常精细了,他现在手上的那套简直不能看。
孙白拿着手术刀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刀虽小可刀刃泛着寒光,一看就知道锋利异常。何澜个头小,仰着头望着师兄,目光是新奇又热切。
陆瑾看到了,连忙说“手术刀不要对着人,容易发生意外,以后递器具也一样,刀柄给手术师,刀尖对着自己。”
孙白赶紧放了下来,跟何澜一起垂首听训。
鲁师傅说“这儿我做了一个机关,可以将刀片歇下,你试试,牢不牢固。”
陆瑾用手捏住刀片小心拉扯一下,没动,不过手上劲小,他说“我得带回去实际试一试才行,过几天再来答复您。”
鲁师傅爽快道“行,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做了,往这里一扣,机关就会松开,你直接换就行。”
这个机关可算是精巧了,一般师傅恐怕根本做不出来。
陆瑾大致已经很满意了,于是问“这费用这怎么算”
宋槐说“这个您不用操心,大人已经交代过了。”
然而陆瑾道“不是这么说的,这可是耗材,以后随着手术数量增加,损坏更换会更频繁,医院虽不是以营利为目的,可进出成本还是得算清楚,摊到一般诊疗费上,可不是我不受这个人情。”
宋槐明白了,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稍后我将清单交给你。”
陆瑾点头。
陆欣从田家回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她一回来就急不可耐地拉着陆瑶说话。
陆瑶放下针线,看着姐姐满脸喜色,也不禁笑起来“二姐出去一趟是不是带回好消息了,赶紧说出来让妹妹也高兴高兴。”
陆欣说“我在田家碰到了江家小姐。”
陆瑶疑惑道“那又是哪一位”
陆欣笑着说“我不认识,是田三小姐的好友,今年十六了,长相清秀,说话文气,很有教养的一个女孩儿,如梅将她引荐给我,让我多看看。”
陆瑶听到这里品出一丝意味来,她问“那是什么样的人家”
“父亲是翰林院侍读,从五品,兄长在国子监,听说品学兼优,很受器重”
“是庶女吗”
陆欣道“不是,江小姐是江夫人所出,嫡女,他们住在城西,一家清贵。”
陆瑶惊了惊,看着陆欣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人家二姐,如梅姐是清楚我们家的情况呀,七年前还好说,现在不是我贬低我们家阿瑾,他虽好,可是也高攀不上那样的人家。会不会那小姐有什么”
陆瑶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去。
陆欣看着妹妹,笑了,当初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别乱猜了,其实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成就了这段缘分。阿瑾跟这位江小姐是相识的吧,只是阿瑾怕是忘了,江小姐却记得清楚这救命之恩。”
接着在陆瑶的惊讶下,陆欣将从田家苏如梅那里听来的这段英雄救美说给了妹妹听。
“江家家教素来严厉,那种紧要关头,虽顾不了太多,可也只能成就这段佳话,说来还是阿瑾占了便宜。”
然而陆瑶却是不高兴了,她辩驳道“若不是阿瑾相救,江小姐哪儿还有命在,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阿瑾身份是不高,可人好,他对女子素来尊重体贴,将来的妻子定是要宠上天去,江小姐看上他那真是眼光好。”
陆瑶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功名利禄有什么意思,对于女子来说,丈夫体贴关爱才是最重要的。”
梁家让陆瑶感触最深的就是如此。
她抓住陆欣问“二姐,那江家就是愿意的喽。”
陆欣点头“江小姐对阿瑾有意。”
“奇怪,怎么会通过如梅姐找到你,没有直接去找阿瑾”
说到这个陆欣只能摇头叹息道“阿瑾那个榆木脑袋,一心扑在事业上,哪儿想到这茬啊,他以事忙回绝了江家邀请,平日里除了国公府,就是进宫,人都找不到,总不能请国公爷出面吧。”
闻言陆瑶扑哧一笑,“他呀,真是一点也没想过娶媳妇儿呢。”
陆欣也是无奈,“可不是,只得我们替他多操心。”
原本,江家是不太乐意的,打听到陆瑾家道中落,家底单薄,特别是还有两个姐姐跟着,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回了娘家来,单就这一个家风就不好。
这样的人家,江老爷同意,江夫人是不答应的。
可是江家家风严苛,总不能真将女儿嫁到京外,况且老爷和儿子也去见了人,说是长得好,脾气也不差,挺正派的年轻人,懂医术,今后不愁吃穿,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陆瑾压根不接受示好,拒绝拜访,人家是真的救人不图回报。这让江家,特别是江小姐有了好感,觉得陆瑾是正人君子,更愿意几分。
于是江家着急了,特别是江夫人,之前勉勉强强,可人不要她女儿时,她又觉得好了。
于是田家只好再打听陆瑾的家里,陆瑾离京太小,只有陆欣跟京城里的几位夫人曾经走的还行,于是便问到了田家,正好,田三小姐与女儿交好,江夫人就带着女儿托了田家大少夫人苏如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