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禁阅·熹微(主攻)(110)
怒极反笑,在那张平静至极的脸上,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与若有似无的慵懒,这才是收敛起游戏的心态真正的莫爵。
绵绵开了一段路,根据他脑中记住的地图,找了好几家花店,但末日过去了几个月加上恶劣的天气,哪里还有什么新鲜的鲜花。
到是一路开开停停,引了不少丧尸尾随。
虽然解决丧尸堆绵绵来说问题不大,但苍蝇多了也很烦不是。
在经过药店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走了进去。
而其他人这时候已经回到了基地。
被得知莫决商中途离队的欧天齐狠狠大骂了一顿。
“让你们跟着去,就是为了保护他!现在怎么自己回来了?”
曲阳洛语几人被骂得一句都不反驳,莫决商的脾气,哪里是他们要怎么就能怎么的,他决定了的事情别人是能轻易改的了吗?
这情况欧天齐自己也肯定知道,但他的担心却是发自内心的,没人会去责备每天都要忙里忙外一堆事情的欧天齐,他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基地上,起的比任何人早,睡的比任何人晚,干的是最辛苦的活,没功劳还没苦劳的,这工作也不知道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顺便兼具各种突然危险。最惨的是摊上一个爱搞失踪搞独立的领导,整日为他们不省心的首领操心,当保姆当到这份上,谁忍心回嘴啊。
骂就骂吧,反正不痛不痒,半个月下来都习惯了。
“你们一定是被他花言巧语蒙骗回来的,他每次一个人出去都没好事!”欧天齐由不解气,继续骂骂咧咧,“他怎么不为我考虑考虑,我这么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为了谁,他就不能少给我惹点事情吗?现在我是派人出去找还是傻呆呆的等着他?”
欧天齐在原地踱步,时不时看向远处有没有车子开回来。
以往刘逸清都会跟着他一起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转头一看,可不是吗,刘逸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游天外着。也不知道高墨瑞在房里做了什么,两个人一出来,刘逸清就满身大汗,像是虚弱的随时能倒下似得。这副模样了,还硬是要在雪地里等着莫决商。
这大冬天的,能满身大汗,本来就很惹人疑窦了,偏偏当事人还缄口不谈。
高墨瑞,其他人都选择性忽略了,这个男人太诡异,还是别沾上的好。
“阿清,你今天怎么了,安静的都不像你了。”欧天齐唠叨了半天,才问向已经恢复了些精力的刘逸清。
刘逸清好像没听到似得,魂不附体的两眼放空。
真不知道莫决商怎么连辣么明显的爱慕到现在都没看出来,别的地方精明的要死这地方迟钝的让人无奈,有见过这种兄弟情深的吗?欧天齐怎么说也是和一群二世祖一起混的,对刘逸清这个老朋友更是了解,其实阿清这人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生来敏感,极重感情,看着四处留情其实没将谁放在心上,只不过是空虚罢了,他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碰上决商突然开窍,还没等他们阻止就走上这条一抹黑的道了,决商没有回应,他才没去劝阿清,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哪里能长久。
但这段时间看到阿清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劝的话啊都吞了回去,其实阿清配决商也还不错,这末日过一天算一天,有个真心相伴的人很难得,这两人都是他的朋友,与其看到他们中的谁将来被猪供了,还不如他们互相祸害去。(好像哪里不对?)
不过,决商怎么看,都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吧?要掰弯决商,难度可不是一般般的大。
这么想着,欧妈妈又开始为阿清操心了。
摊上谁刚刚向心仪已久,苦苦暗恋不敢越雷池的对象做了强吻的事情,然后貌似还被回应了,昏过去又醒来后,就看到那个暗恋的对象早就走了,而身边是个朝着他阴笑擅长用毒的罪魁祸首时,都会被折腾出病来。
即使高墨瑞再三保证,他这次没搞任何幺蛾子,只是纯粹给他解毒,但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刘逸清没任何回应,像失了魂一眼个,搞得高墨瑞以为毒素还没清干净。
高墨瑞也觉得他冤枉至极,他不过是做了点出格的事情想给莫决商留点特别的记忆,他再大的本事也没到惹了莫爵后再来惹同样不好惹的莫决商,他又不是蠢的,不过是想抱个大腿,暂时有个靠山,顺便陪陪他的女神夏楚楚而已,现在倒好,搞得里外不是人。
再说都被莫决商刺了一刀了,怎么也算是还清了吧。
但在所有人眼里,他就跟瘟神似得,高墨瑞也不想留在这里讨人嫌。
本来已经不想待在这里碍眼的高墨瑞,猛然想到他房间里还绑着那个同样中了情毒极度饥渴的半雪,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看到那蠢女人,他连解毒的心情都没。
得,他还是去看看夏楚楚吧。
这边很热闹,普通人那边也同样不冷清,那批被孙飞舟带来的普通人队伍在检查完后,就被分配到了普通人仓库里,甚至有些年轻力壮的,已经被分配的任务在外面干活了。
而其他等待分配的人,很快就从这批新人中得到了一个劲爆的八卦,这群人里有他们首领莫少的叔叔?
第214章 法则124:大大的温暖
“你们听,欧队又在咆哮了!”一个普通人从仓库窗户口探头出去看到外面的情形, 不无笑意说着。
“哈哈, 一定又是莫少不见了~”
“欧队平时阎王样, 也只有这种时候特别有人情味。”
年轻人之间讨论的更欢脱, 显然首领不在基地但似乎从没离开过他们的心。而年长的那些老人边做着手上的针线活边微笑的看着, 并不插嘴。
他们这辈子到头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按理说没什么能让他们觉得留恋了。但竟觉得在基地的时光格外难得甚至舍不得就这样死了,这里没有绝望、杀戮、争抢, 是在末日前都几乎看不到的温馨和谐, 所有人都有事情做, 他们也同样想为救了他们余生的基地做些什么。
当没有秩序的时候, 人们会本能的为自己寻找更好的出路, 自然会出现争抢,因为抢习惯了, 因为不抢就没有机会了。
但硬性规定下这个秩序,违反秩序有严重的后果后, 那些念头自然而然会偃旗息鼓, 该尊重的就会自然遵守,并成为习惯。
在绵绵上个世界里, 这种社会现象人尽皆知, 却依然固我。
许多天朝人被外媒嘲讽天朝式过马路, 天朝式争先巩后,在他看来并不是天朝人做不到井然有序,而是国家人太多, 许多硬性规定无法完全下达,就算下达了也没有足够的惩罚让人铭记,带着你这样那我也这样的想法才会出现那种生病了的社会状态。
他不觉得天朝人比任何人差,他们是最古老的也同样是最具智慧的民族,他们创造奇迹的脚步不会停下。在知道白爷手下有海外的势力后,他就想着,或许可以培养出一个总统来,不然也没有最后对安德烈的安排,也不知道最后在白家的势力帮助下究竟有没坐上那位置。
有了上个世界的既定印象,绵绵也同样作用在末日,这个基地。
他的基地也许比不上莫爵的高科技,也比不上将来唐上将基地的森严,但一定是最有秩序的,是长幼的秩序,是老弱病残扶助的秩序,是人性化的秩序。
老人们已经进行了半个月的针线活了。
也不知道神音小队从哪个仓库弄来了堆积如山的毛线团,那些年老的人既不能去修外墙又不能杀丧尸,能做的事情除了后勤似乎就没旁的了,在看到这些毛线团的第一眼,绵绵就想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养母为他织毛衣的场景,那样温暖的午后,视线就一起橙黄柔软起来,“老人们如果没事做就织织毛衣吧,羽绒服数量有限,基地里所有人的保暖工作就拜托你们了!”
每当老人们想起那位都可以做他们孙子的青年,透着郑重的语气拜托时,他们觉得自己也是重要的,是不可或缺的。
他们不是被嫌弃的人,他们也是对基地有价值的人!
人都需要认可,老人更是。
只要不是泯灭良心的,在看到这半个月来基地的改变和对他们的态度,就不能不感激这个充满正能量的青年,他们最爱的首领。
莫少,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没有之一。
“齐老,看你已经织完了吧,这么大,不是给你自己的吧,难道是织给莫少的?”一人看着正在对着一条已经织好的毛衣比划的老人。
齐老年轻那会也是个书画精通的文人骚客,只可惜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消声灭迹了,直到绵绵找到他的时候,他被家中子女赶到了没什么人烟的乡下,住在土坯房子里。
他一个大老爷们一把岁数了,还学织毛衣是有些奇怪,但看着他哆嗦的手还一针一线的挑着,本来存着轻视的心也消失了。
齐老那手,似乎受过重伤,连握个水杯都能摔了,也只有这个基地才能毫无条件的收留这些一无是处的老人了。
闻言,齐老布满褶子的脸抬了起来,老人斑和岁月的摧残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大,但那双眼瞳却很有神,透着智慧的光彩,也许是天气太冷,说话还不利索,“是……是啊,不知道莫少愿不愿意穿。”
给莫少和几个负责人织毛衣的人太多,谁都知道要讨好谁才能过的更好。
齐老并不指望莫少能穿,但他就想献上自己的心意,他记忆还一直停留在差点饿死在土坑上时,眼前送来的那一碗已经凉了的稀饭还有莫少唇角的笑意。
看到那笑意,好像看到了他的子女。“这个老不死的,财产没留下多少还想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活了那么大了,也该够了吧”“弄断他的腿,省的还想到城里来找我们!”“还不进棺材?”……其实在快饿死的时候,他真的想就这样去了,不连累任何人,这样死了也好,也好……
但莫少和他的子女是那么的不同。
“老人家,我无法给你一个家,但是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跟我走吧。”
青年的话朴实无华,甚至没有一丝劝诫的意思,你要死他不会拦着,但如果你想活下去就跟着他走吧。
但齐老觉得那是他这辈子听过最美好的话,没有利益没有虚浮没有刻薄,平淡中的小温暖。
从喝下那碗粥的时候,他的命就是为了莫少而存在的。
而在基地中,像齐老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会的,你织的莫少一定会穿!”
“对啊,齐老,放心吧!”
“我们都会帮你的,待会莫少来了你就过去送给他!”
其他认识齐老的阿姨大婶纷纷附和,善意的和老人说着话。
“这……这怎么好……”齐老还有些犹豫。
“就这么去,不然莫少又闹失踪你不是白织了,那些小姑娘织的毛衣莫少不会喜欢的,他就爱温暖牌的!”一些妇女七嘴八舌的说着。
“就是,莫少可不是那种在乎虚的人。”纷纷鼓励着齐老将毛衣送出去。
齐老抖了抖本来就颤抖的手,但这次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中的感慨。虽然莫少说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家,但齐老却觉得,这就是他的家,一个比末日前更温暖的家。
听到的人也发出善意笑声,刚来的新人还有些拘束,到了新的环境让他们并不能马上就融入,人类的本能就会开始寻找同类在一起才更有安全感。
所有在基地有一些时间的“老资格”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忍不住感慨也幸好莫少考虑到了这点,特地嘱咐他们这些在基地的“老资格”帮助这些新人尽快融入,这些人哪里会知道莫少的用心良苦。
他们基地要的就是团结,拧成一股绳子一样的团结。
比起其他基地只考虑食物来说,莫少基地在食物的基础上,更注重精神互助和身体锻炼。
凝聚力是任何来这个基地的人都会叹为观止的。
新人们看着语笑晏晏的众人,有些羡慕和震惊。他们有多久没听到笑声了,但在这个基地好像随处可见。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基地。
聊着聊着就说到这里有莫少的叔叔。
在基地待了一段时间的众人也不知道莫少是不是有亲戚,也不好说话。
但跟在中年人身边的青年这下子得意了,“我们这里可以有莫少的叔叔,怎么也不能让我们住在这种破地方,你说对吧?”
朝着中年人怒了下嘴,恶人还需恶人磨,这大叔在丰乐面前是那叫嚣模样,但遇到个比他还横的就缩了。
忍不住恨这青年口无遮拦,本来大家都忘了这事了,他一提可好,他和莫少哪有什么关系,这下子要捅娄子了。
“那你们刚才应该已经见到莫少了吧,他说了什么?”颖姐,老资格之一,察觉到不对,冷了神色问道。
她长得精瘦,眉宇间透着些许刻薄,那深陷的法令纹让她看上去并不好说话,她也同样是被莫少亲手救回来的人之一,曾是跨国集团的HR,见多识广,更因为手段和交际手腕了得,将一批批过来的新人治得服服帖帖,新人们成她为颖姐。
“啊?”这下子,青年好像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不是你们谁说这里有莫少的叔叔吗?”颖姐哂笑着,当认亲戚那么好认的吗。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其他新人不约而同看向那个自称是莫少叔叔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神情有些不对劲,能活到现在的哪个不是人精,从那神游不定的表情都看出些须端倪来了,有蹊跷啊!
神音小队是懒得理会这些小事,就算要理会也不是现在来处理,就导致这中年人想蒙混过去。
“您是说,刚才我们碰到的人里面其中有一个就是神秘的莫少!?”一个新人大着胆子问向颖姐。
“孙飞舟是跟着莫少一起出去的,自然在里面。”颖姐看了新人一眼,已猜到他们低调的莫少根本没表明身份,难怪连冒充的人出来了。
这下子,其他人看向中年人的眼光就带着揶揄和嘲弄了,和之前嚣张的青年坐在一旁想讨好“莫少叔叔”的人这下子就离得远远的,好像他们是瘟神一样。
“莫少是不是看上去很年轻,20岁不到的样子,长得很清爽像个大男孩,身高大概……”比了比绵绵的身高,那新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颖姐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其他新人莫不是更加谨小慎微,有些甚至松了一口气。
刚开始他们以为那少年就是跟在神音小队身后的司机,后来看到神音们对他的态度才大约猜出可能身份不一般,但怎么都没行到,传闻中的莫少那么年轻,年轻的有点惊悚。
他们以为莫少莫少的叫着,至少也是25岁爬上了吧!
幸好他们没得罪人,不过那个自称莫少叔叔的人,呵呵呵呵……
有些人莫不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已经面如土色恨不得缩成一团的中年人。
这人,貌似当着莫少的面得瑟的说自己是人家叔叔吧!
“莫少回来了!”
没一会,外边传来隐约的欢呼声。
早在仓库外边听到所有对话过程的守卫,这次也没拦着普通人去迎接莫少,平时普通人若是身上没任务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出去的。
但现在不是有个“莫少叔叔”嘛,那肯定情况不一样了吧。
殴天齐肃着脸看着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某个叛逆的孩子。
“你还知道回来!”
绵绵一愣,他没想到只是晚回来一会儿,这么多人候着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某只缩在里边的鸵鸟,不由的好笑。
刘逸清双眼一亮,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暗了下去,竟有些后悔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这边,在看到莫诀商那张脸时,尴尬一闪而现。
恶趣味闪现,有心晾一晾刘逸清,绵绵到也不急着表示点什么,反而和殴天齐几人聊了起来。
这下子可好,刘逸清紧张的连腿都在发颤,但就是舍不得移开目光,硬是目光不对上绵绵,但所有余光却只是看着这个他心心念念的男人。这种情况俗称傲娇。
“我只不过离开了会,基地不是有你们吗?我能出什么事。”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的认错态度?屡教不改!”欧天齐被绵绵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弄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莫诀商刚认识那会大约是印象太深刻,导致一直以为他是个冷性子,其实熟了就知道脸皮死厚,“是不是又花言巧语骗他们回来,这次没带一堆普通人回来,然后载不下要我们去支援吧!你别想用花言巧语来蒙混我!”
有种朋友平时嚷嚷着你怎么还不死,等你真的有困难时,恨不得分出几个来帮你。
欧天齐无疑属于这一种。
这样的事情在这半月里也不是没发生过,绵绵无奈道:“丧尸到是有不少,你要吗?”
“你……”殴天齐察觉到什么不对,转头一看,“云贝贝,矜持点,你别给我对着决商发花痴!”
引起一片哄笑。
说的当事人云贝贝一阵骚红,那些基地知道云贝贝这位美女凶残面貌的人直呼见到鬼了。
刘逸清面色越发黯然,他当时怎么就出手了呢,怎么就把持不住就强吻决商了呢。
想到那个安抚性的回吻和拥抱,越发觉得那是因为决商把他当自己人,才只能耐下性子安慰自己,而他这个好伙伴却心思不纯对决商出手,出现了超出友情的感情,决商就算再不喜欢也要帮自己,为了他的身体而勉强自己,决商的心其实比谁都柔软。
想想一个正常男人,如果喜欢上同性,还是肝胆相照的兄弟,都会觉得无法忍受和恶心吧,而决商只是离开罢了,甚至在离开前把高墨瑞给弄来为他解毒,能做的都做了。
仁至义尽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但心痛却如同长了草的心,滋生着。
什么时候对决商有这种感情的,他也记不清了,因为经历的太多,什么时候喜欢上就变得不重要,等他发现的时候,莫诀商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他的生命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