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36)
萧玦被他逗得微弯唇角,嘴里却在再度邀约:“今晚留下来?”
还在她怀里的薛蔺被第二次邀请,已不像头一次那么慌。他喉头滚了一下,发现自己竟隐隐想说好……
可这样是不行的。公主连16岁都还没满,他怎么能化身为狼,一口吞掉她呢?
薛蔺声音发颤地问:“他怎么样?”
萧川语气发冲:“死不了。”隔了一会儿,又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把箭头给拔-出来了,飙了一地的血。那箭头是有倒刺的,你自己感受一下。”
说完,他就不理薛蔺了,拿出瓶药膏细细地给萧玦抹上。又用干净棉花给他放在伤口上,再取来白绸当绷带。
薛蔺赶紧伸出手:“我来吧。”
看他有心想弥补,萧川把白绸递给了他。然后在他为萧玦裹伤时,说道:“他说要把命还给陛下。我怎么劝,他都不听。后来我跟他说,你死了,薛二郎就没人管了。他的替身现在还在薛家京郊的庄子上发着天花,半死不活的。他就是被人杀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真正的薛二窝窝囊囊地死在哪个旮旯角落了。”
上回让他哺喂,是看他忧心忡忡的,故意给他找点儿事做。免得闲下来,想得更多。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当然不能让他继续占这大便宜了。
萧玦笑了笑,没有坚持,只把瓷勺递给了他。
到底是才醒过来的人,看起来好像身体能用了,手做起精细活儿来,还是颤个不行。
萧玦把粥碗都递到他嘴边了,薛蔺舀起粥的勺子还抖了不少下去。
薛蔺心烦地把勺子往碗里一丢,干脆不吃了。
萧玦笑了,他向来都是这样,说的时候什么都敢说。真到做的时候,马上怂成一团。
但这嘴上彪悍心底怂的小模样,实在撩得人心里发痒。她一时没忍住,就……
薛蔺捂住脸,指责道:“你……你掐我?!”
她哄他:“那么轻,不算掐。最多只能算碰。”
“再轻也是掐!”他不满地道。
义宁帝满头冷汗,又加了筹码进去:“助我平贼者,封大行台尚书令!”
这个官职有多高呢?连刘雍和薛正文也不过是尚书省左、右仆射,尚书令却是尚书省第一把手。换句话来说,刘雍要是活过来的话,还得听这个尚书令的命令。
巨大的利益终于令在场诸臣活过来了。不少人看看皇帝,又看看萧玦,似乎在衡量自己出手的机会有大。还有些人则是自觉份量不够,开始窃窃私语,嘴里啧啧有声。
不管义宁帝这最后的挣扎能否起效,但他想推翻萧玦合法继承权的目的是达到了。
人群之中,一名武官终于捱不住了,骤然拔剑,跃至半空往萧玦当头劈下。
一阵令人难堪的寂静。
刘承颐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肉,心里承认今天自己确实冲动了点。但假若不是看到这两个人亲到了一块儿,他也不会……
他忍了又忍,看了萧玦和薛蔺几眼,忽然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
皇帝和萧玦已经起了争执,他只要坐等他们之间裂痕越变越大就好。何必再画蛇添足?
是他自己情绪不稳了……
刚说完,就瞟到旁边刘承颐脸色不对地看着他。
他也不虚,直接给他瞪回去,看毛线看!再搞小动作,他就真往公主那边靠!
唔,已经靠过去了……
萧玦在那晚之后,保持着三天来找薛蔺一回的频率。两个人老是互赠些微不足道,却又暖心的一些小礼物。有时候是助眠的小香囊,有时候是降暑气的小冰鉴,有时候又是一壶冰镇冷饮……
收到果汁冷饮的时候,薛蔺还好笑地问萧玦:“咦?你不是说冰镇果汁是野水吗?”
第38章
当然,这炒熟的过程,他一不小心就把东西炒糊掉了。炒糊了,现代人思维作祟,他直接就想把东西拿去扔。结果周围的“学生”心疼得哇哇直叫:
“这么贵的粮食,你就这么丢了?!糊了不怕啊,你不要我要!”
“它不就是糊了那么一点点吗?我吃,我吃还不成吗?”
“唉哟我的亲阿娘诶,有人居然把面粉都拿去丢!薛郎君,你肯花这么多钱为我们改善伙食,我们真的很感激你。可是……炒坏了的面粉,对我们来说也是少有的好东西啊!你就别扔了!”
弄得薛蔺怪有罪恶感的,只得把炒坏了的,跟没炒坏的混在一起。还好多炒几次,炒制出来的面粉就炒得合适了。
薛蔺两眼发亮:“那不是好事吗?”
“是刘雍逼着陛下封的,封号是晋阳。”
薛蔺脸色一变,忍不住又问:“那封邑呢?封邑是哪里?”
“……也是晋阳。”
他心里咯噔一声,太隆重了……
薛蔺吓得一缩脖子,直觉性地否认:“不是这样的,公主,你听我说……”
但刘承颐是不会给他机会的。他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纸条,珍而重之地打开,再把有字的那一面展示给萧玦看。上面赫然就是薛蔺的笔迹,也赫然就是那句“薛郎有才,刘郎有貌”……
薛蔺吓得魂儿都飞了!当墙头草原来会有这种报应……MD,他当初哪里知道这是个有雅癖的世界啊!
他这惊惶失措的表情,更是侧面印证纸条的真实性。萧玦脸色阴鸷,抬手就要将那纸条揉成碎沙!
刘承颐见势不妙,往后疾退,并趁机将纸条折好,收进怀里。他目的达成,也不恋战,笑道:“公主何必动怒。”又对薛蔺道,“就算我娶了她,我也可以为了你不碰她。我们三兄妹一辈子相亲相爱不好吗?”
薛蔺心脏狂跳,不自然地把脸侧到一旁:“你这思想……跳得也太快了。”说着,猛一回头,不敢置信地问,“你该不会……是想做那种事来调节情绪吧?!”
狗血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男女双方要是哪方受了重大精神打击,另一方安慰着安慰着,就安慰到chuang上去了。好像那种事是镇定情绪的最佳法宝一样!
萧玦诧异地道:“不是你自己说,等我嫁给你,你就是我的亲人了?”
想多了的薛蔺尴尬得要命:“一般说到成亲,首先想到的,不都是洞房花烛夜吗?我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
萧玦抓住了重点:“原来你想跟我洞房花烛啊……”
大多数人照样和刘雍保持一致。
义宁帝气得拂袖退朝。回到两仪殿,就派人去传萧玦。
萧玦一到,义宁帝将那份军报扔到她脚下,怒道:“突厥人都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他刘雍也不表个态带兵出征。他不去打,难不成还要朕御驾亲征?!”
萧玦捡起军报仔细看了看,神色越来越凝重。
半晌问道:“刘雍没表态,那他有帮主和派说话吗?”
但他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安稳。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到了榻上去。他头一偏,萧玦正俯躺在他身侧,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见他醒来,萧玦如常一般将头凑过来些,问:“醒了?”
薛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不自觉地往榻的内侧退了退。
萧玦眼神黯然,却很得体地往外侧退,给他留出了充足的空间。
萧玦知他心意,勉强举杯。
刘承颐却不肯动,只淡淡地道:“公主乃天家贵女,恐怕刘某高攀不起。”说着,又对薛蔺道,“还是我们兄弟俩喝一杯就算了。”
萧玦慵懒地对薛蔺道:“说起来,刘大郎比我俩辈分都要高一辈,我也觉得高攀不起。还是我俩同辈分的喝一杯吧。”
薛蔺心惊地看着场面越来越乱,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站在那里冥思苦想半天,突然剑走偏锋,佯怒拍桌:“为什么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太/祖皇帝要是还在的话,”他对萧玦道,“你这样对待他义弟的儿子,他不会生气吗?”他会打你的。
他这怒意发得很勉强。但依然足以令刘承颐毫不掩示地面露得色。
她深吸一口气:“父亲你别忘了,前王朝会对突厥人俯首称臣,就是因为突厥人差点把它给灭了!平日里,父亲要除刘雍,我不会有半分异议。可这危机关头,他是唯一在和突厥人的作战中大获全胜的将领。”
“刘雍不能杀啊!”
义宁帝冷笑一声:“朕还就真不信大业上下,就没一个人能打胜仗的!你不肯帮朕就算了。朕自己一个人,也照样收拾得了他!”
萧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两仪殿的,但她脑海里一再回响起薛蔺曾跟她说过的那段话:
“你父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明君。他真的把权利收拢到手里了,真能造福苍生,让大业国祚绵延吗?”
她一个人都能解决问题了,更何况新老军神一起出征,那战果就更不得了了。而就算刘雍还是像原著里写的那般,不肯去,那也没关系。
薛蔺抓住她的肩膀:“突厥人那么难缠,不过就是仗着草原地形复杂,打了败仗随时能躲回去。咱们要是深入腹地追敌,粮草线无法长线供应,吃亏就吃亏在这个上面。但是你要把我带着一块儿出征,这绝对不成问题!”
“为什么呢?因为我会制作压缩饼干呐!压缩饼干又轻又扛饿,体积还特别小。士兵们自己就能带着跑!”他循循善诱道。
不止如此,拜他那历史系教授老爸所赐,他对突厥人的弱点以及唐人是怎么收拾突厥人的,熟悉得不行。
这样还不能赢,天理不容啊!
他想了想,转身就拿了银票去找萧川。
萧川领着他手下的人马就往离得最近的城镇去了,第二天大部-队安营扎寨的时候,才带着四十多辆马车赶回来。
马车上载着堆得高高的麻袋,每只麻袋都胀鼓鼓的。其中有一只麻袋,不知道是不是被货物胀开了线,一路都在漏东西。有个老兵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惊喜地捧起地上的东西,快速往自己行囊里装。
其他人察觉到了异样,也凑过来看。竟然是细白的面粉!
这可是精细粮啊!当兵的拿命去搏军饷,都吃不到的精细粮!
微凉的脚也渐渐暖和起来。薛蔺很快又睡着了。
然后,他又梦到了那个身为镇国公主的萧玦……
他梦到自己与萧玦成亲后,整整三个月,都无法一亲芳泽。
他怀疑自己不够有魅力,便找了西席教导吟诗作对。又找了青楼老鸨学习男女之道。可不管他怎么做,萧玦还是不肯与他交颈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