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67)
他呛咳得满头汗,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安慰萧玦道:“我没事……”一开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么嘶哑的声音,真是他的?
萧玦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再喂薛蔺时,只肯半勺半勺喂他了。喂之前,怕他喝得急,还非得先吹一吹。
他看萧玦表情难受,沙哑着声音调戏他:“病人脾胃……不好,你这个喂粥的,不是……该先替我……嚼一嚼,再哺到我……嘴里吗?”
见他还有精神开玩笑,萧玦终于笑了,凑到他耳边道:“小稚奴这么想让哥哥用嘴侍候你?等你好了,我用嘴帮你侍候下边好不好?”
薛蔺心里咯噔,颤抖问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种风俗现在还有吧?”想到自己弱冠年华得跟一个男人芙蓉帐暖度春宵,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他这副模样,萧玦心凉了一半,另一半没凉的强自撑着让她困难地吐出问句:“……假如我是男人,你还会……”
薛蔺耳朵抖了抖,来了,女朋友的送命题来了!他瞬间回血,精神抖擞地握住她的双手:“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性别。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你。”
悦意的语言仿佛带有温度,进入耳膜后汇成丝丝缕缕的暖意涌入心脏。萧玦凉了一半的心,又暖了起来。
她再确定了一遍:“你说的是真话?”
刘承颐一脸惊疑,他原本是过来进行又一波的挑拨离间的——只要薛二和公主关系恶化了,那他就只能靠向自己这边了。
望望公主脸上挂的真诚笑意,再望望刘承颐一脸见鬼的表情,薛蔺心中憋笑。
看来女朋友也不是爱乱吃飞醋的人。只要把她哄好了,平时表现还挺让人松快的。
刘承颐委婉拒绝:“公主与我等身份不同,吃饭的时候向来是独坐一席的。怎么好邀你一起共饮呢。”
谁料,等中午刘承颐把那坛河东乾和葡萄取来时,萧玦竟从她那一席站起来,坐到了刘承颐这席来。
薛蔺这会儿也因为一直被士兵们道谢,而不好意思地让其他人帮忙发放军粮了。他看到高级将领都团团围在一处,也挤了过来。
一问情况,吓了一跳,高声道:“压缩干粮不能吃太多,会撑到的!”
吃了两块饼的徐副将这会儿开始觉得月土子饱实了,犹觉得薛蔺的话好笑:“本将可半点不觉得撑。”
薛蔺生怕他撑坏,又道:“那你千万别喝水。真的,不喝水应该还好。喝了水,等会儿干粮在你胃里涨起来,可不得了。”
徐副将就是要跟他对着干,好教他出丑。故意道:“唉呀,这玩意儿这么干,吃完了哪儿能不喝水啊?”说着就把水囊解下来,咕咚咕咚,半囊水就下去了。
突厥失了头目号令,原来就惊惶失措了。这震天价的吼声更是让他们气势一下子萎了大半,虽奋力抗击,也无力回天。
薛蔺呕出秽物,才好受点,就看到眼前血光冲天。胃里一翻,又开始不舒服。偏偏有个突厥兵还就瞧中了他这副文弱样,避开其他杀意腾腾的骑兵队员,往他这边冲过来。
薛蔺颤着手冷笑了一声,当初他在薛府里对上武艺精湛的薛绍都没怕过,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突厥兵?
手中马刀挽了朵刀花,虚晃一记,就要朝对方的下三路攻去!
然而就在马刀砍向敌人大月退时,他的刀竟被人用手指轻轻一弹,弹!开!了!
她的雄-性-激-素过剩,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觉得脚有点软,便用手扶住了桌案。扶上去之后,发现自己手也有点抖。
他心底的天下第一大美人,胸膛竟是一片平坦,如平原一般毫无起伏的……
不,有起伏。有硬朗的肌肉撑起皮肤的流畅线条。然而,它还是平的,因为肌肉的板结,那里看上去还特别像男人!
新婚之夜……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抱了个男人?
本来就是个不喜欢出门的人,这下连寝宫的门都不肯迈了。
十月怀胎之后,在鬼门关闯了一遭才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哪知义宁帝知道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让人查验彤史和起居注。他暴跳如雷地拔了自己的佩剑,就往刘贵妃居住的承香殿而去。
事情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了,萧川从当年一名疯掉的宝林嘴里套出话来,据说义宁帝当天把刘贵妃和她的四名近身宫女全绑缚起来,拖到承香殿的宫门前,生生挖去了她们的舌-头和眼珠,又活活砍断了她们的四肢。
这般施虐不算,还把当时的后宫嫔妃们全唤过来“观礼”。
萧川估计,那名宝林就是因为这个,活生生吓疯的。
薛蔺哼了一声:“这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这么说,我更想多做点什么了。”萧玦一副等着他多做点什么的表情。
薛蔺抓了抓他的手,用拇指在他掌心里轻轻划了划,红着脸道:“急什么急?晚上再说。”
萧玦讶异地看着他:“小稚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当他在他心目中还是公主的时候,小稚奴害羞归害羞,有时候也特别主动。但自他暴露了男儿身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要不是他一直想方设法制造两人亲近的条件,怕是连抱一下都难。
第69章
薛蔺摊开手:“那陛下亲自准备清水,由朝臣们验过,确认水确无问题,再来滴血认亲如何?”
他这般大方,义宁帝反倒狐疑不定起来。
薛蔺也懒得理他,干脆叫大家:“列位都过来检查检查,看看这碗水有没有问题。”
他亲自端到几位权贵面前,让他们各自以指蘸水,尝了味道。大家确认确无问题,他一个眼神递给萧川,后者立马上前将皇帝拽出来扎破了手指,强行滴了一滴血到清水中。
义宁帝又惊又怒:“大胆,尔等竟敢刺伤龙体!”
他注视着画卷,目光温柔。
这回轮到薛蔺无语了。爱情就爱情,用什么兄弟情谊来掩饰啊……
“长兄走了之后,我就只有这幅画可供凭吊伤情,有时候自己想起来也觉落寞。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长兄是不在了,可他的儿子还在。刘萧两家若是联姻,一方面能消除新帝对我的猜忌,另一方面也能亲上加亲,我跟长兄的关系岂不就更近了?”
大约是年纪大了,刘雍说着说着,就有些停不下来了。他满面悲伤:“可惜衍儿性子不行,太疑神疑鬼了。他总觉得我想送自己女儿进宫,是为了让她赶紧生下一位皇子——婴儿皇帝当傀儡,总是比已经成年的帝王更好控制。”
“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向我女儿下手。她就是个性子懦弱胆小的,连闺门都少于出的乖巧孩子。她不懂朝政,不懂国家大事,每日里除了刺绣,就爱在府里建的一座小佛堂里替我诵经祈福。等到她的婚事定下来后,她祈福的人又多加了一个衍儿。”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试试看吧。万一爱情真的能超越性别呢?
***
薛蔺照顾了萧玦一夜。不是给他上能生肌止痛的冰片,就是用棉花蘸了水,擦拭他干裂的嘴唇。
到了下半夜,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的萧玦又发起热来。又是薛蔺给他煎了药,一汤匙一汤匙地喂他。
直到他热退了,他才整个人筋疲力尽地瘫坐在脚踏上,脑袋趴在榻沿睡着了。
突厥人这回倒是如他所愿,让人把刘承颐的镣铐除了。但在脚镣也被除开的那一刹那,他手里马刀刀光一闪,就在刘承颐右腕上一划一挑,刚好把手筋给他挑断了。
他女干诈地看着萧玦笑:“这小子功夫太高,我只是以防万一,你不介意吧?”
刘承颐还没从刘雍的事造成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使剑的右手又被废掉。剧痛之下,他狂吼一声,突然不要命般整个人朝挑断他手筋的那人撞过去。
那人吃了一惊,回刀相挡。却被刘承颐绕开锋锐,用完好的左手赤手抢刀。
他一边抢,一边对薛蔺大声吼道:“跑!快跑!”
薛蔺在宫里憋久了,又头一回遭遇到被人集体觊觎他男人的情况,一时不忿,皮了一把。他高声吟道:“不怕人抄袭,谁丑谁知道。”
周围一片哈哈之声,臊得仿冒货立时把马掉头往回走。
薛蔺也有点得意,打算在众人面前炫一炫萧玦的“三从四德”,回头高声对萧玦道:“走,去平康坊瞅瞅。”
“哟哟哟,他居然敢让公主陪他去平康坊?这胆子可够大的!”
“嘘——他失宠了,咱们长安城的所有俏郎君就有机会了。”
徐副将被强行扣喉,吐得到处都是,还飙了自己一身。生理性的眼泪和鼻涕都呛出来了,丢脸丢到极点。
可胃里一松,他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也顾不得别的事了。瘫在地上缓气儿。
刘雍完全没料到这小小一块饼,竟能把一个习武之人都撑翻,惊讶不已,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然不假。”
这事儿本来到这里也就算了了。可他要走的时候,萧玦忽然拦住他的去路:“大总管可是忘了一桩事么?”
他有点莫名。
这时,Duang的一声,另一坛酒已经摆到了桌上!
薛蔺抬头一看,是女朋友啊!
萧玦一掌拍破酒封,一股河东乾和葡萄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微抬下巴,又把装在琉璃盏里的含桃蜜饯重重放到桌上。
自从大家试玩大逃杀那回,她扮了黑脸后,就惯是这样了。她越是这样,大家看到她的时候越是心中暗惧,现在对她的做派倒也习以为常了。
倒是那含桃受了震荡,跌了一颗出来,把何征可惜得“唉哟”了一声。
萧玦朗声大笑。
薛蔺气恼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不对啊,她把莲花苞撑开,那明明是破瓜的意思。这个动作不是该由男方来做吗?
他觉得好像哪里逻辑不太对,但又觉得,可能是他太迟钝,害得女朋友不得不亲身上阵,自己破瓜……
***
被公主捉弄了一番,薛蔺着实郁闷得紧。不过好歹今天总算亲上了,要不然,就得等好几天了。
他心里有有点甜丝丝的,自顾自往前走。
花影转廊腰,和风卷残瓣,千步廊上忽然转出队着一色交领儒腰的宫娥。走在她们前面的,是化了艳丽妆容,着袒领红石榴响铃裙的女子。裙上坠铃,女子走起路来一路叮叮铃铃,十分引人注目。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连腰带都不系的狂放作风。
大业贵女夏日多着罗织衣物。这类料子轻薄透气,就算长裙及地,也不会闷热难忍。然而女子这响铃裙极为宽博,不系腰带,只要走到有光线的地方,难免光线透罗而入,简直就跟透shi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