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114)
封青龄讷讷道:“他是……”
“他是为了好玩啊。”晏行昱俯下身,认真地看着封青龄,眸中带着点笑意,“他之前是恶狼,现在是疯狗。青龄,你兄长很有趣,他看似臣服我,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被驯服。”
晏行昱说着,优雅交叠着双腿,似笑非笑道:“而就是这样的人,才好玩。”
封青龄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晏行昱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反话。
“我不会轻易杀了他的。”晏行昱道,“我说留着他,就会留着他。”
封青龄将手中的纸紧紧握住,许久后才艰难道:“您……就不想做皇帝吗?”
晏行昱继续看着信,闻言嗤笑一声:“对我来说,那并不是皇位,而是监牢。”
“你说。”晏行昱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饶有兴致地问封青龄,“鸟儿羽翼未丰时被囚禁在鸟笼中,若是有一日他会飞了,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封青龄愣了一下,才试探着道:“飞走?”
“不,不不。”晏行昱将声音压低,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魅惑,他轻轻一眨眼,柔声道,“傻姑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当年囚禁他的人也关进鸟笼里啊。”
封青龄愕然看他,明明已经开春,她却觉得一股比冬日落雪还要冰冷的寒意缓慢爬上他的后心。
就在这时,内室传来荆寒章的声音,似乎是在喊鹿。
方才还在满身阴郁之气的晏行昱立刻起身,哒哒哒跑到了内室,声音轻柔:“我来啦。”
封青龄:“……”
迷迷瞪瞪的荆寒章将平日里的所有羞怯都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只知道跟着本心走。
他拉着晏行昱的手,轻轻在掌心捏了捏,眼睛直勾勾看着晏行昱。
封尘舟曾经也用这种眼神看过晏行昱,当时的晏行昱只温柔回了一句话。
“你若再这样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但荆寒章这样看他,以往从来都是直白坦荡的晏行昱竟然莫名有些脸红,他垂着眸盯着荆寒章的手指看,不知怎么不想抬头去直视荆寒章。
荆寒章看不到晏行昱的脸,有些不满地捏捏晏行昱的手,含糊道:“我想看你。”
晏行昱只好抬起头,让荆寒章看。
之前荆寒章害羞躲避的时候,晏行昱却穷追猛打,打得荆寒章丢盔弃甲,狼狈非常;
现在荆寒章因为脑子受伤,来不及细想多少,反过来这么直白地对待晏行昱,晏行昱竟然也反过来想要拼命躲避。
荆寒章看他看个不停,好像能看一整晚,最后将晏行昱看得恨不得把头埋在衣襟里。
荆寒章再傻也看出来了晏行昱不想自己这么直白地看他,见他都要躲到床底下去了,只好说:“那我不看你了。”
晏行昱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荆寒章说:“那你亲亲殿下我吧。”
晏行昱:“……”
天道好轮回。
第73章 疯狂 我是谁啊?
荆寒章昏昏沉沉好几日, 直到即将回京时,意识和记忆才终于恢复了一点。
因为荆寒章受伤、二皇子疑似谋害兄弟,皇帝又惊又怒, 发作二皇子后也病倒了, 这场春猎草草收场, 很快便归了京。
归京路上,荆寒章在睡觉, 晏行昱在看佛经,无意中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晏行昱似乎猜到了什么,轻轻撩开车帘, 正好对上晏沉晰的视线。
“兄长。”晏行昱颔首行礼。
晏沉晰低声道:“晏相让我给你带句话。”
晏行昱:“他说什么?”
“他让你归京后去国师府一趟。”
晏行昱笑了笑, 道:“好,我知道了。”
他早已猜到此次猎场刺杀和晏戟脱不了关系,封尘舟口中没一句真话,但他若是真的和晏戟这只老狐狸联手, 恐怕也只有被利用的份。
晏行昱将帘子放下,慢条斯理地将披散的发挽到发冠上,开始思考封尘舟那日所说的“刺杀之事是个意外”到底是不是假话了。
荆寒章被吵醒了,他含糊地张开眼睛, 道:“行昱?”
晏行昱忙欺身过去:“殿下。”
荆寒章好像听到了晏沉晰的话,眉头皱得死紧:“归京后你要回家吗?”
晏行昱点点头:“是啊。”
荆寒章眉头都要皱成两个点了,他现在清醒了些,连带着口是心非也回来了点,他说:“哼。”
晏行昱:“……”
晏行昱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眨了眨眼睛,补充道:“殿下在哪儿,哪儿就是我家。”
荆寒章:“……”
荆寒章呆了一下, 反应过来晏行昱的话,才舒展眉头笑开了,他小小声说:“那你殿下把刚才那个‘哼’收回来。”
晏行昱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荆寒章清醒了不少,他坐了起来靠在软枕上,朝晏行昱伸出手,晏行昱屈膝上前,却不敢再像以前往他身上扑,反而蜷着身子趴在荆寒章膝盖上。
荆寒章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自己脑袋这个德行,也不能“教”什么了,只好瞪着晏行昱。
晏行昱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脸红,扯着佛经佯作认真地看,来躲避荆寒章的视线。
荆寒章见瞪他无果,只好将视线落在那佛经上。
扫了一眼,荆寒章突然一怔,蹙眉将那佛经扯了过来。
晏行昱疑惑地仰头看他。
荆寒章拿着佛经低头瞥了一眼,神色越来越古怪。
晏行昱问:“怎么了?”
荆寒章指着佛经,不太确定地道:“我好像……能看懂了?”
晏行昱一怔,忙从他膝盖上爬起来,凑上前指着佛经上一个极其复杂的字:“这个是什么?”
荆寒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之前又没学过,哪里知道这么复杂的,我就是……这几个字……”
荆寒章随便点了几个,道:“以前在我眼里,虽然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但读写要么缺笔划要么直接漏了看,但现在……”
他好像重新找回了两年前借用晏行昱的身体看书时的感觉。
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不再像是会动的虫子爬来爬去,反而安安分分待在原地,没有半分变化。
晏行昱眼睛都睁大了,又抬手写了三个字:“这几个字呢?”
“你傻啊。”傻兮兮的荆寒章终于逮到机会说别人傻了,他哼了一声,双手环臂,得意得不行,“晏、行、昱。你殿下最会写的字就是这三个了。”
晏行昱:“……”
明明是十分简单的话,晏行昱却心口急速跳动,脸颊一阵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好像被荆寒章传染了害羞的毛病。
荆寒章说完,不知道晏行昱为什么突然不吭声了,抬手戳了戳他的发冠,疑惑道:“怎么了?”
晏行昱低垂着头,含糊道:“没什么,替殿下高兴。”
荆寒章也挺高兴,拿着佛经爱不释手地看。
晏行昱兀自脸红了一会,很快便平复了心情,他小心翼翼地钻到荆寒章臂弯里,生怕碰疼了他,荆寒章却见不得他这么对待易碎琉璃的架势,“啧”了一声,抬手一把将晏行昱抱到了怀里。
晏行昱忙道:“殿下,当心……”
“当心什么?”荆寒章哼道,“你殿下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晏行昱只好放轻了身子,靠在荆寒章那条没受伤的臂膀上,陪他一起看佛经。
荆寒章一边看一边随意道:“我反正是不想再听林太傅整日叨叨叨教书了,等归京后你叫我读书吧。”
晏行昱极其聪明,自接管摄政王留下的旧部后,便一直在寒若寺盘算着如何归京搅混水。
随后,他靠着封尘舟得到了蛰卫,更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夺位之事上,让他教人读书,简直算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