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好了。”沈琉墨又道,“太医放心,若是陛下怪罪,本宫一人担着。”
张津易不怕皇帝怪罪,只是不赞同沈琉墨这样的身体状况却想怀孕产子。
但沈琉墨已经做下决定,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沈琉墨,“只此一颗,殿下莫要丢了。”
“好。”沈琉墨把瓷瓶放进怀里,“有劳太医了。”
张津易摆手,“无妨,殿下若没有其他事,臣就先告退了。”
“好。”沈琉墨满怀感激,“阿七,送张太医回去。”
有了药,沈琉墨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他让人去询问萧吾泠今日有没有时间来一趟。
后者想了想,正好也几日没去中宫了,沈琉墨派人来问,萧吾泠干脆利落地点头。
“陛下说会来和殿下一同用晚膳。”
“嗯。”沈琉墨有点紧张,便把下人都遣了出去,包括阿七。
“送些水来,本宫要沐浴,没有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
阿七退下,不一会儿就有下人送来了热水,沈琉墨脱了衣裳。
从萧吾泠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曾嫌弃他的。
已经过去二十多日,身上的痕迹也消了,这几天也没听说萧吾泠在瑶华宫留过宿,所以成功的几率应当是有的。
心不在焉清洗着身子,这些天沈琉墨倒是胖了些,不过依旧是瘦的明显,尤其上半身,他忍不住又退缩,干瘪的身子或许很难让人有欲念。
而且亏得萧吾泠生的结实,肌肉虬结,不然两人抱在一起要硌得慌。
阿七明显知道沈琉墨要做什么,浴桶里撒满了花瓣,整个盥洗室充满了一股湿润的幽香。
离夜晚还有些久,沈琉墨多泡了一会儿,出神想到前几天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原来他距离那个年纪已经过去十年了。
他有些羡慕那个少年,能够在很小的年纪见到皇帝,皇帝不喜,他能勇敢地逃出去,选择另一条路。
沈琉墨安静的想,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还被困在深宅里,学着如何侍奉未来的夫君,如何处事才合乎规矩,如何做好一个皇后,嬷嬷要他大度,有容人之量,不能善妒……
其实这些端庄品行他以前都没有,也根本不想学。
开始通人事的时候他和嬷嬷据理力争,凭什么皇帝可以有那么多妃子,他要皇帝只有他一个。
嬷嬷被他惊世骇俗的言语所震惊,用木板打他的嘴,打的他口中鲜血直流,被罚了几次后他就明白这种想法不能说出口,再后来就慢慢接受了。
二十岁入宫,如今已有四年,他不再年轻,没有当年和嬷嬷顶嘴的勇气,也不再有反抗的资本和力气。
从浴桶中起身,水滴哗啦啦顺着身体滚落下去,沈琉墨把自己擦干。
心里念叨着,希望那位少年能活得自由自在,平安喜乐。
长发用一根发带扎起垂在背后,沈琉墨又穿上了那件胸前宽松,却收了腰的月白色蚕丝长衫。
蚕丝料垂感极好,后腰收拢,下摆被圆润的部位撑起又往下坠,太过裸露的胸膛让人十分不自在,但存了办事的心就要舍弃畏惧,沈琉墨没穿外套,只穿着单薄的长衫等萧吾泠,没让任何下人进来。
等到酉时末,萧吾泠终于风尘仆仆的来了,还带来了一身风雪。
听到声响,沈琉墨抿了抿唇,孤注一掷,把手心里的药丸吞了,心又开始怦怦直跳。
因为不再年轻,所以需要借着萧吾泠对他没有缘由的喜爱来得到一个孩子,有了孩子,至少他还是皇子的生父。
“外头又下雪了。”萧吾泠脱了披风在火炉边暖手,往常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的沈琉墨不知去了哪里,没得到回应萧吾泠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沈琉墨,于是询问一旁的阿七,“皇后呢?”
“殿下在里面,沐浴完就没有出来。”阿七在心里替沈琉墨打气,希望他们殿下能够得偿所愿,一举怀上龙嗣!
萧吾泠闻言暖完身走了进去,此时的沈琉墨感觉身体开始发烫,他坐在床上直勾勾看着进来的男人。
与沈琉墨成婚四年,萧吾泠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墨发如绸垂落在肩膀上,精致的脸上带了丝丝不安,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渴求,加上他身上那件之前已经见过但是未知全貌的衣裳,萧吾泠的呼吸几乎瞬间就乱了。
他活了快要三十年,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情况下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他缓步走过去,一开口就沙哑的不行,“今日这是怎么了?”
第15章
“陛下累不累,用过晚膳了吗?”沈琉墨躲避着萧吾泠赤·裸的眼神,答非所问。萧吾泠的目光好像要将他看透,让他忍不住想找件外衫罩住自己。
他站了起来,被萧吾泠拦腰扯进了怀里,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似乎还有几分迷离,烫的沈琉墨头脑发蒙,下意识想逃。
“身上怎么这般凉。”萧吾泠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欲望。
刚才差点就要忘了,太医院说现在还不能碰他。
“你先休息,朕出去下。”萧吾泠重重喘着粗气,转身欲走。
身后之人却突然从背后勾住了他的手指,指尖在他手心轻轻蹭了蹭,呼吸与他一样不稳。
“太医院说了这两个月禁床事。”萧吾泠沉沉吸了口气才敢回头去看他,尽量安抚道,“以后朕都补给你,好不好?”
想开口说什么,但是一张嘴就是气喘的呻·吟,沈琉墨心里乱了,张太医给他的似乎不是简单的能让人怀孕的药丸,或许还有些其他作用。
想通之后沈琉墨马上松了手指,不能让萧吾泠看出他吃了药,于是佯装镇定。
但萧吾泠是谁,从欲望中挣脱出来,他很快就察觉了沈琉墨的不对劲。
“你脸色怎么这么红。”萧吾泠去摸他的脸,明明刚才还浑身冰凉,脸却如此烫。
萧吾泠又去摸他的脖颈,发现同样炽热,将人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只有手脚冰凉,萧吾泠将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脸色不虞朝外唤道,“阿七!”
阿七猛一震,飞快挪步过来,“陛下,奴婢在。”
“这是怎么回事!”萧吾泠单手抱着沈琉墨,沈琉墨已经神志不清了,一个劲儿往萧吾泠身上靠,趴在萧吾泠肩膀上一下轻一下重的呵气。
他像是想把四肢挣扎出来,被萧吾泠牢牢制住。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面,阿七都要吓傻了,萧吾泠厉声呵斥他一句,他终于跪下心惊胆战开始交代。
“殿,殿下他可能误食了……”
“你胆敢有半句假话,朕今日就拆了长乐宫!”萧吾泠气不打一处来,事到如今还敢瞒他!
“陛下!”阿七脸都白了,连忙重重磕头,“是奴婢的错,奴婢交代!殿下吃了张太医给的药丸,说是能怀孕,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
“张太医……”萧吾泠冷呵,“朕倒是不知,皇后和张太医交情不浅啊。”
“把张津易给朕带上来!”萧吾泠忍不住捏碎了床边的浮雕,怀里沈琉墨也闷哼一声,他才咬牙松了些力道。
连滚带爬跑出去,阿七赶紧让人去找张津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怎么办,陛下发怒了,殿下却意识全无,怎么才能让陛下不追究殿下。
张津易来的时候,萧吾泠已经被沈琉墨折腾的不行了。
衣衫凌乱,沈琉墨整个人扒在萧吾泠身上,在萧吾泠胸前毫无章法地蹭着,萧吾泠不理他,也不碰他,他就掉眼泪,蹭的萧吾泠胸前湿漉漉的,那身单薄的衣裳也松垮地挂在肩膀上,萧吾泠低头,一览无余。
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欲望与火气,在阿七通传张津易来了的时候,萧吾泠把沈琉墨重新裹了起来。
相识多年,张津易从未见过萧吾泠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禁讶然,“陛下这是怎么了?”
“你干的好事。”萧吾泠脸色阴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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