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脸色一冷:“哦,原来你家都是这样的啊。将来太子殿下子承父业,也要好好表现一番。”
慕江捏捏他的脸,忍不住笑了:“又吃醋了?孤不一样,父皇十多岁时就有七八个侍妾通房,孤没有。”
宁繁想把他推开:“太子自己坐在这里处理折子吧,我回床上睡了。”
慕江不太想松手,把宁繁抱紧几分。
宁繁被他搂得有点疼,抬手又推他两下:“你轻一点。对了,今天晚上我和大哥在外面吃饭,遇见一个人。”
“什么人?”
“太子殿下的表弟,卢帆。”宁繁道,“他名字冲撞了我,人也冲撞了我。”
“他比你大几岁,名字起得比你早,怎么算是冲撞?只是碰巧而已。”
对于卢家,慕江有几分感情。他太子之位坐得这么稳当,固然有皇帝的原因,另一部分原因便是卢家。
卢家在西南,西南边陲原本是个小国,后来并入魏国领土。卢家却是魏朝人,入西南后他家的势力一再扩张,已经成了隐患。
但凡给他们一个理由,他们就可能发兵北上。
无缘无故造反便是大逆不道,名不正言不顺,百姓不服士人不归。
一旦朝廷废了太子,卢家起兵理由充足,中原又是一场大难。
宁繁懒洋洋的抬眸:“好吧,名字这件事情我原谅他。只是他今天一直盯着我看,妄图调戏我,太子这么忌惮卢家,改天是不是要把我打包送去卢府?”
慕江脸色顿时黑了。
“他这个小妾养的敢盯着你看?”慕江眸色变冷,这回他是一点都不想给对方开脱,“孤回头便把他弄死,让他骨头渣子都不剩。”
卢帆确实是卢观的心肝宝贝小儿子,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只是这回卢帆想要的月亮有点难摘,他想要宁家的小公子。
卢帆的亲娘颜氏是个美人,年近四十风韵犹存,浑身带着勾人的媚态。
卢观本就好长得丰满成熟性格娇憨不晓事的女人,这么多年颜氏是最合他心意的一个。
颜氏自从跟了他便长宠不衰,若不是卢观的正妻来头极大,生下的嫡长子贵不可言,他早就扶了颜氏为正。
这回入京卢观本不带妻妾儿女,因为京中危险,来一趟不晓得有没有命走。
颜氏不畏惧危险,不离不弃跟在他的身边,且带了小儿子讨他欢心。
他这大半年来看卢帆越发顺眼,几乎能比肩嫡长子。
现在卢帆在家里又摔东西又撒泼,哭着嚷着要宁繁当他夫人,卢观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要胡说八道了。”卢观冷着脸呵斥道,“哪怕宁繁没嫁给太子,宁百泉也不舍得把他给你,你知不知道宁家为了他这个祸水弄残弄死多少人?这些几乎都是精虫上脑调戏宁繁的,有些顽劣蛮横和宁家对着干,甚至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卢帆一听这话,拿着绳子就要上吊:“得不到这种美人,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卢帆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卢观险些被气疯。
卢观从前就听说过宁繁,知道宁繁是个不省事的。
两年前卢家有个远房亲戚,远房亲戚族里有个男人意外死了,留下柔弱的夫人和女儿。
族人顺理成章霸了对方家产,把颇有姿色的夫人高价卖去青楼,那个小女孩才三岁卖不出钱,可能饿死也可能是冬天冻死,反正没了。
在族人看来这再常见不过,家里男人死了,留下的妻女基本都会落得这种下场,谁让那女的没强势的娘家撑腰呢?
那个女人在青楼得了花柳病,她年纪大了姿色不如前几年,加上身上有病,没有恩客再来,被青楼的人赶了出来。
宁繁每到一个地方会给人看病,不管男人女人有钱没钱,只要对方过来他就给看,恰好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女人。
宁繁治好了那女人的病,过段时间他去碰瓷卢家的远房亲戚,先给人下毒后给人解药,讹了对方好大一笔钱,给那女人隐姓埋名换了身份安置到外地去了。
远房亲戚托了卢家向宁家告状,哪想到宁家万分偏袒宁繁,压根不理会此事。
从此以后,卢家对宁家观感就很差,卢观在京城见了宁百泉基本不说话。
现在心肝宝贝小儿子栽到了宁繁这个祸水手中,卢观要多愤怒有多愤怒。
颜氏只有卢帆这一个儿子,此次跟着卢观进京倒不是她多爱卢观,留在家里的话,她和卢帆只怕会被世子和卢观的正妻弄死。
眼下看卢帆哭得死去活来,又要上吊又要绝食,颜氏心疼坏了:“不就是一个男人么,咱家帆儿既然想要,老爷去讨来便是了。没有咱们卢家撑着,太子位置能坐那么稳?他不至于连一个男人都不舍得。”
卢观七窍生烟:“这是太子正妃,你见哪个把自己正妻倒手送出去的?便是太子同意了,宁家也要和咱们拼命。”
颜氏哭哭啼啼:“那怎么办?从前这孩子要什么得什么,如果不遂他的心意,他便死给我们看。咱们在老家的时候,太守正妻都抢得,太子正妃怎么了?天下太不太平,还不得看咱们府上?老爷,你忍心看着亲生儿子死掉吗?”
“让他去死好了。”卢观转头呵斥她,“朝廷大事,你个内宅妇人懂什么,只长头发不长脑子的东西。”
第二天卢帆便要去太子府里串门,卢观拘着他不让他去,把他狠狠训斥一顿。
结果卢帆就病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躺在床上和他们赌气。
若是世子以外的其他儿子,卢观就由着他饿死了。
偏偏这是颜氏的儿子,颜氏整天哭得梨花带雨,这个女人得宠那么多年,卢观知道她脑子转不过弯儿,颜氏的见识还没有池塘边呱呱叫的□□多,偏偏卢观就吃这口。
等过了除夕走动亲戚串门的时候,卢观要去太子府一趟,便把不吃不喝的卢帆带上了。
一听说父亲愿意让自己去太子府,卢帆喜滋滋的从床上起来了。
他整个人打扮得花团锦簇,因为宁繁长得高挑,卢帆个头不如宁繁,还特地戴了一顶鲜亮的高帽子。
这几日过年家里忙,太子府要应酬的人着实不少,短短几日见了约摸上百人,宁繁都快把卢家那小子忘记了。
直到初三的时候卢观带着卢帆来府上做客。
卢帆一见宁繁过来,眼睛瞬间直了。
而后他又看到了宁繁身侧的太子。
对于太子,卢帆平日里很是畏惧,就像见了自家兄长似的。
他觉着两人身上的气场有几分相似。
宁繁偏头一笑,不晓得对太子说了些什么,太子居然面无表情。
卢帆心里嫉恨,想着自己如果能把宁繁这样的美人娶回家,肯定像对祖宗一样供着,亲爹亲娘都没美人亲近。太子真是个木头,对待美人一点都不热络。
那边卢观一看宁繁的长相,瞬间明白自家儿子这几天为什么犯相思病了。
他心里恨宁繁和宁家人,把卢帆打发出去,说是有事和太子聊一聊。
卢帆见状赶紧跟在宁繁身后,左一句“殿下”右一句“宁公子”的随便喊。
不知道宁繁身份之前,他敢对宁繁做些下流动作,知道宁繁身份之后,贼心虽然没有死去,他的举动老实了很多。
卢帆道:“殿下,你晓不晓得,我父亲一直想把我妹子嫁给太子。”
宁繁隐约听过这回事,却不知道细节:“最后为什么没成?”
“太子说他比我妹子大好几岁,见过妹子小时候,起不来那种心思,只当妹妹看待。”卢帆看宁繁感兴趣,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出来了,“说起来,太子这种人不解风情,压根不会疼人,找男人不能找他这样的。”
宁繁“哦”了一声:“原来这样。”
“不过,我爹说了,非得让自家妹子跟着太子,正妃当不了就当侧妃,他俩现在谈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宁繁忍不住笑了:“你家那么显赫,嫁其它王爷不是不可以,为什么偏偏想着太子府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