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王昭仪,宣环眸子暗了暗,沉声道:“别动我母妃。”
宣瑜:“这事在你,不在本王。”
宣环狐疑:“你要怎么做?我现在连府邸都出不了,怎么帮你?”
宣瑜:“过几日南阳皇叔会邀宗室一起狩猎,他邀请诸位宗室,自然也不会避开你。那时本王会协助你岳父向父皇谏言,允许你出府,在进山谷狩猎时,本王的人与你的人联合,我们一起杀了他。”
南阳郡王是嘉和帝的堂弟,平时酷爱狩猎,尤其是爱冬猎。
冬去春来之际,山中大熊、豺狼等凶猛猛兽冬眠一季,都会出来觅食,狩猎凶兽猛兽远比春夏两季狩猎獐鹿狐兔刺激得多。
宣环也酷爱此类狩猎,因而他与南阳郡王交情不错。
宣环听完,道:“你有把握吗?”
宣瑜嗤笑:“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杀了他,你知道我的腿无法长久骑马,在冬季寒冷天气根本不受冻,无法进入深山峡谷,只能让你跟随杀了他。如果你有把握,本王自然有。”
宣环再三确认道:“你许的那些条件……”
宣瑜:“本王没必要骗你,只要你不挡了本王的路,我们也就没有利益冲突。说不定将来,你还能成为本王的臂膀呢!”
宣环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众位兄弟也只有我的马背功夫略胜宣瑛一筹,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他。”
宣瑜道:“那你这几天可得养好精神,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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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过后,又下了一场小雪。
南阳郡王在宫宴后就将名帖下发出去,邀请诸宗室与一些京都勋爵去燕山狩猎。
诸位宗室知道他有冬猎的爱好,每一年的冬猎都是他发起的。
因南阳郡王在宗室中的名望极高,宗室们都不愿意驳了他的颜面,便在年后将回帖送到南阳郡王府。
燕山是京都西北方的山脉,山脉地势极高,连绵百里。
这条山脉能阻挡冬季来自西北地区的寒冷空气,因而京都冬季并没有那么冷。
该山脉深处有一条深深的峡谷,每到冬去春来之际,峡谷里面的熊与狼都会出来觅食。
燕山的丛林里,亦有不少丛林动物,包括凶猛的老虎与棕熊。
宣瑛为了这次狩猎,专门跑到雷府,问雷鸣借了他的弓箭来用。
雷鸣乃武将世家出身,他的弓箭是雷家专门为他打造的,弓弦采用上好的材料,轻重适益,羽箭锐利,可以用最轻的力发射出最猛的箭。
宣瑛与雷鸣身量相当,那弓|弩也适配他。
这次宣瑛可以带一人前往,他本想带祁丹椹,但他想燕山天寒地冻的,祁丹椹除了会骑马以外,怕是弓弩都举不起,带他过去不是遭罪吗?
于是他带了雷鸣。
他要进燕山峡谷猎一头大白熊,为祁丹椹做皮褥子。
这样,来年的冬季他就不会冷了。
雷鸣见宣瑛愿意带他前往,还是去燕山峡谷猎白熊,激动地拍胸脯表示以自己百步穿杨的功夫,一定可以多猎几头。
到时候送两头给沈雁行,让他拿着白熊毛皮回家去。
长远侯看到那珍贵的白熊毛皮,一定会原谅沈雁行,让他回家去。
宣瑛听到这里,道:“沈雁行过年都没回去呢?”
雷鸣点点头,愤懑:“是啊,他现在天天赖在我家里,别提把我的父母兄长哄得多开心,好像我是多余的,所以我要多猎几头白熊,好让他拿去给长远侯,长远侯一开心,就让他滚回去,不然,我爹娘肯定要跟长远侯换儿子。”
罪魁祸首宣瑛默默鼓励雷鸣道:“加油。”
很快,便到了狩猎日。
山脚下扎起一个个帐篷,侍卫守在帐篷营地,皇室宗亲们在出发时检查各自的弓|箭马匹。
宣瑛身着一身玄黑色骑装,背着弓箭,腰上悬挂着他常用的利剑。
那身骑装如同墨笔,将他劲瘦笔直的身材勾勒得分毫毕现。
他骑在红褐色骢马上,长发高束,黑衣飒踏,如同一柄刚出鞘的利剑,锋芒四射。
这四射的锋芒来自于他自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并非他不懂收敛而让锋芒外泄。
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往那一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周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
宣瑛就是这样的人。
他在一众宗室子弟里,太过耀眼了。
就连高悬在空中的暖阳都不自由自主追随着他的身影,将一束束光打在他的身上……
这时,南阳郡王派人将羽箭端来给各位宗室的侍卫。
宣瑛吩咐那人道:“你手上的两筐羽箭,本王都要了。”
那分发羽箭的侍卫不解为何宣瑛要了三人的量,但他不敢忤逆宣瑛,便行礼放下羽箭走了。
此刻骑在白色骏马上的宣瑜瞥了眼身侧的宣瑛,冷冷道:“老七你用得了那么多羽箭吗?霸占这么多,届时带不回来这么多猎物,别让人笑掉大牙。”
宣瑛听到讽刺,也不恼,笑道:“本王可不是为了猎物来的,本王要为丹椹弄点上好的毛皮回去,他身体不好,又怕冷……想来六哥是没有这种烦恼的。”
宣瑜没有被激怒,反而道:“你知道祁少卿是谁吗?”
宣瑛听出宣瑜话中有话,他知道宣瑜已经知道祁丹椹是谁。
他们两人皆心知肚明。
他不甘示弱道:“比六哥知道的早。”
宣瑜淡淡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幼年时曾经相遇过,他为我养了一窝青鸟,还说要同本王一起放飞……他与本王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时日,他说要做我的朋友,什么人都无法替代。”
什么人都无法替代这句是宣瑜自己加的,但他不介意刺激刺激宣瑛。
若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有事瞒着他,宣瑛必定会发怒。
他不留情面道:“若非有些特殊原因不愿意认我,此刻他身边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这些事情祁丹椹没有告诉宣瑛。
宣瑛想,难怪宣瑜缠着祁丹椹。
若不是魏信是害死苏泰的元凶之一,此刻祁丹椹怕是会与宣瑜相认吧。
那祁丹椹还会喜欢自己吗?
不管因果如何,现在祁丹椹喜欢他了。
他们都在一起了,宣瑜那可怜巴巴的幼年时光早就是过去。
宣瑜就是想恶心他。
宣瑛为差点中了情敌奸计而恼怒,并在心里默默对祁丹椹道了歉。
对方想恶心他,他也不能认输。
论阴阳怪气,没有人能阴阳怪气得过宣瑛。
他道:“谁会关注那么久远的事情呢?他不说要么是忘记了,要么是太在乎身边人。既然他都不在乎了,劝六哥还是别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既然六哥同丹椹是朋友,又与本王是兄弟,我们这是亲上加亲,待会儿小弟去猎熊做皮褥子时,顺便帮六哥猎头小的,毕竟六哥一个人躺着也不需要多大的熊皮,本王送给丹椹的就不一样了,得大一点才够两人躺。”
宣瑜冷冷瞪着宣瑛。
宣瑛还不忘记挖苦道:“六哥这么大年龄还是找个知心人吧,有个知心人相伴到底是不一样的。要找就应该找丹椹那样的,聪明好看,又善解人意,哦,他自己做的馄饨很好吃……只可惜这么好的人,惦记的人贼多,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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