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傅良夜僵硬的身子便慢慢地软了下来,乖乖地收起了身上支楞起来的尖刺。
晏西楼眼底的光芒软了又软,只笑着贴近人柔软的耳垂,近乎虔诚地敛眸轻吻,咬着人的耳朵悄悄地说道:
“我才不会后悔,小月牙儿又能打、又善良,臣好不容易摘到了月亮,欢喜还来不及,怎会后悔?”
“若说后悔…臣只怕你后悔,毕竟如你所言,晏西楼是个呆瓜、木头、冰山脸。”
“哼,知道就好。”
傅良夜嘟嘟囔囔的,却是有些底气不足,只软绵绵地挂在人的身上别扭了一会儿,而后气不过地给了人一拳。
晏西楼配合地闷.哼了一声,却把傅良夜骇了一跳,当真以为自己没轻没重地弄疼了人,只转着眼珠愧疚地伸手帮人揉了揉。
“乖,求你,别揉了。”
指尖碰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灼烧了般滚烫,晏西楼呼吸粗重,眸中情绪翻腾,终是忍无可忍,直按着人的后脑勺儿,将唇落于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儿,最后,终是控制不住,印在那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
“唔~”
傅良夜猝不及防地迎合着,身体被束缚进晏西楼温热的怀抱里,所有的不安与疑问都被人一寸寸安抚,直淹没在满是情意的深.吻之中。
趁着喘息的间隙,他哼笑着向下摸了一把,颔首满意道:
“总算鼓起来了……”
“怎么?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烛火摇曳下,晏西楼眼神渐深,慢条斯理地玩味道。
作者有话说:
傅猫猫撩死人不偿命,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ps:番外卷里发了个西南王小质子阿青的故事,喜欢青青的宝贝可以看看~哭哭,也是个可怜的娃娃~
第85章 锦帐春宵
正如诗中所言: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这一夜颠鸾倒凤,怪只怪傅良夜昨夜勾人勾得太甚,吃苦的还是他自己个儿。
这不,他被发了狂的某人翻来覆去地折腾,把嗓子都哭喊得哑了,全身几乎散了架!这一觉直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眯着眼睛悠悠醒转。醒来后,也只惺忪着双睡眼,百无聊赖地趴在褥子上,盯着被面上绣着的一对儿鸳鸯看。
若问他为何不盯着情郎,只盯着鸳鸯?
傅良夜恨不得翻个白眼儿破口大骂一句:
本王也他娘的想看情郎!可他的晏郎早他娘的吃干抹净又不知道滚哪儿去啦!
这般想着,他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稀里糊涂地从榻上直起身来,惊恐地盯着着遍布满身的红痕,有颤抖着指腹摸摸足腕上被人生生攥出的青紫痕迹,抱臂倚在榻上咬着下唇,独自气成一条河豚。
这厢他忿忿抬眸朝竹窗外探头望去——这一望,果真望见了情郎端着鱼洗盆翩翩而来的身影。
看到晏西楼的一瞬间,傅良夜地眼睛倏地一亮,那点儿零星的恼怒之意霎时消失不见,那模样活像那望见雌燕归巢、正张着黄黄短喙等着喂食的小燕子,又像是见到主人归家黏糊糊凑上去喵喵叫的小猫猫,几乎立刻就变得活蹦乱跳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之处,傅良夜忍不住伸手向下扯了扯那不争气向上弯起的唇角,努力地想板起一副老大不高兴的苦瓜脸,可奈何自己的笑容根本不受控制,经过这么一番瞎折腾,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
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实在显得他忒不矜持,像本王有多稀罕他晏西楼似的!
傅良夜转着眼珠暗自忖度着,只在晏西楼单脚踏进房门的一刹那,“唰”地一下钻进了被窝里,像条长虫一样躲在被窝底下顾涌来顾涌去。
晏西楼拨开里间儿的门前的帷幔,端着鱼洗盆在铜镜前目光复杂地站了好会儿,不知道看到了些什么,只听闻一声无奈的叹息。片刻后,他缓步走至床榻前,只将手里的东西慢条斯理地撂在了案几上,伸手将盆里的沐巾细细拧了拧,这才作势要掀开锦被,欲替人将身子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未料他的指尖刚碰触到锦被,锦被底下的猫儿便如同故意捣乱似的,连人带被忽地裹成个猫球球,故意学着蜗牛背着壳的模样,一板一眼地在床榻上蠕动了起来。
“咦?躲在被子底下偷偷地做什么坏事儿呢?”
晏西楼神色了然,配合地用指尖儿戳了戳被窝里的淘气鬼。
锦被猛地掀开了一下,面目狰狞的猫猫头露出来,丹凤眼滴溜滴溜转了好几圈儿,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呲了口小白牙,不轻不重地咬住了晏西楼戳他的手指,又飞速地盖上了锦被。
“呦,怎么了这是?又开始咬人了。”
傅良夜咬得并不疼,那与其说是咬,不如说带着点儿撒娇的意思。
嗯,他家的猫儿撒娇的方式的确与众不同,晏西楼心道。
面对这样的傅良夜,他也只能摇摇头哼笑出声,只俯下身用另一只手将被子角按住,把那只淘气的小蜗牛困在自己的臂弯里,而后哄小孩儿似的,猝不及防地将它身上那笨重的“被子壳”掀开!
晏西楼耐心地整理着乱糟糟的锦被,先是从里面扒拉出个乱蓬蓬的小脑袋,然后再剥出个光溜溜、软乎乎的小身子。
“喂!”
傅良夜在被子里闷得浑身通红,此刻只如同锅里被蒸熟的虾,大汗淋漓地跪在榻上,因为在勉力憋着唇角的笑,所以脸上的表情显得分外证明,这厢只不甚自在地别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晏西楼。
看样子,自家猫儿并不是生气,而是有些…呃…害羞?
晏西楼的眉眼填着温润笑意,心下软软绵绵的仿佛涂了蜜糖,他只主动向傅良夜的身侧移了又移,温柔地用焐暖的柔软沐巾将人腿.上的脏.污细致地拭去,目光深邃又认真。
“可还疼?”他的声音温和,笑起来的时候,眼眸里也是装着细碎的温柔的,那目光温柔又明亮,躁动且惹眼,像是灼灼盛开的桃花。
“滚!”傅良夜笑骂一声,错过脸不去看人,却也只是嘴硬,口里却禁不住哼唧出声,连抓着锦被地指尖也变得粉红,“哼,你是憋了多久了?怎的弄得这般狠!”
晏西楼面颊浮上一层薄红,望着人腰上被掐出的青痕,手上的动作随即顿了一顿。
“按我说你,真真儿是口是心非!你看你,这么想要,平日里还要装模作样的忍着,我还以为你要出家当和尚去了!可昨夜…哎呦,昨夜可真是让你破了戒,开了荤!瞧瞧你做得好事儿!”
傅良夜话儿是不带落下一句的,只偏过头哼笑着调侃,脚丫晃来晃去地不老实。
晏西楼傅良夜说完一句,他便点一下头,唇角噙着笑,手上帮人擦拭的动作愈发地温柔。
他按着人清理完毕,细心地把锦被重新覆到傅良夜背上罩着,将弄脏的沐巾丢至鱼洗盆里,起身要将银盆拿出卧房去。
银盆中水波荡漾,晏西楼低头,无意间望见了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己……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傅良夜,见人目光似乎有向自己这边飘来的意思,匆匆忙忙地扭过头去,好似故意躲躲藏藏不叫人看似的。
傅良夜抻了个懒腰,捞了身侧的外袍随意披上,又随意地系上了腰封。
他伸手揉揉酸痛的腰窝,抬腿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只朝晏西楼走去。
可谁料他刚要走到晏西楼面前,这呆瓜便匆匆忙忙地转过了头去。
傅良夜此刻才发觉晏西楼奇奇怪怪的模样,疑惑地歪了歪头,故意走到人身前想要看看他倒底怎么了。
万万没想到,这人低低地垂着头,又转了过去!
傅良夜耐着性子试了一次又一次,可奈何他一转,晏西楼也端着盆子跟着他转,转来转去躲猫猫似的,把鱼洗盆中的水都晃洒了,把人都转迷糊了!
真他娘的是蜜蜂窝里没有蜜——奇了怪了 !这呆瓜以为是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吗?还是他脸上长出花儿了?怎的还转来转去不让人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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