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渐渐回笼,道德感回来后,羞耻便一点点爬上脊柱。
秦铎也忽地将脸埋进枕中。
装死。
明明秦玄枵这个混蛋应该是窃取他家江山的敌人,明明自己应该恨他,明明早就应该一剑砍了他拨乱反正。
却怎么就一次次地,甚至沦落到眼下这个境地呢?
他竟然还觉得,秦玄枵的服侍很是舒服,甚至有些陷在感官的快感中。
完了,自己骨子里该不会是个只顾享乐的昏君吧?
上辈子难道是全因压力和责任清心寡欲的吗,他这辈子怎么这么荒唐?!
秦铎也一点都不想承认。
丢人,太丢人了。
那边勾弘扬端着温水来了,秦玄枵只让他停在屏风之外,自然不会让人进来,看到榻上这般风景。
太监也不行,秦玄枵回头看了一眼做鸵鸟装死的人。
眼眸中流露出一点笑意。
眼前之人这副模样,只有他一人能看得见。
想到这,心中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又开始叫嚣。
秦玄枵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秦铎也的肩。
“爱卿?起来了,朕帮你擦拭身子。”秦玄枵轻声贴在对方的耳畔,故意吹气。
秦铎也身子沉沉的,不想动,他向远离秦玄枵的方向挪了挪。
下一秒,被一个沾着温热水汽的沐巾贴上了腰部。
他一激灵,起身,从秦玄枵手中夺过沐巾。
“我自己来。”秦铎也疯了才会让这个人再从上到下将自己抻一遍。
但秦玄枵好像没打算放过他,秦玄枵整个人又圈上来,身上烫的很。
秦铎也听见对方意有所指的声音:“爱卿,朕帮你纾解过好几次了......”
混蛋,这是他想的吗!
“礼尚往来,爱卿是不是也该帮帮朕呢?”
秦铎也还一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忽然秦玄枵的气息笼罩过来,秦铎也愣了片刻,忽然耳根和眼尾红得更甚,就算是隔着衣物,他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灼热。
秦玄枵握着他的手腕向下移。
“......”
秦铎也惊,手中的沐巾一把呼在对方的脸上。
“滚......”秦铎也面上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红,再次从皮肤下渗出来。
秦玄枵被沐巾糊了一脸,“......”
他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水,伸手按住就欲逃跑的秦铎也。
“那你别动,朕自己来。”
秦铎也愣愣的:“......什么?”
接着,他看见秦玄枵懒懒靠在床榻上,将腿一撑,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
秦铎也表情裂开。
秦铎也瞳孔地震。
他猛地转过身去。
“……”所有的震惊全堵在嘴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这狗在做什么???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然后秦玄枵开始对着他开始干什么???
秦铎也喉口梗着一口气,震惊地睁着眼,几乎忘了呼吸。
身后传来了秦玄枵略带懒散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满,他轻声,含笑,“爱卿转过去做什么,朕都看不见你了。”
变、变态吧!
这狗竟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
秦铎也僵着不动,内殿安静极了,而秦玄枵的略显急促的呼吸便显得过分有存在感,几乎就萦绕在他的耳边。
秦铎也手上的沐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颤抖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是,不是,这......
秦铎也这辈子刚醒来时,还觉得,区区穿越时空而已,他十二年的皇帝都坐了,还有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是,这场面真没见过!
他一动都不敢动,僵坐在床榻边,闭着眼,捂着耳,耳朵甚至烫极了。
他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的声音。
但,话说回来,秦玄枵竟然这么好哄的么?
他不告而别,擅自出宫,这件事往大了说,秦铎也是在挑衅秦玄枵的权威,皇帝的“剑刃”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呢?
所以秦铎也此次出宫,其实也是抱有了试探的态度。
他已经准备好了回宫的说辞。
但没用上。
因为秦玄枵竟然只是生气,生独自一人留在宫中的气,然后便拉着他做这样床笫之间的事。
似乎便结束了。
没有更多的追究自己与何人联系,又做了何事。
为何能这么放心一个身上满是异常的、一看起来就满是野心的朝臣呢?
身后的声音似乎渐渐停歇了。
他感受到秦玄枵从床榻上下去,水桶边传来水声。
接着,湿漉漉的双手握住了秦铎也的手腕,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秦玄枵懒懒散散地披着衣袍,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双腿。
那东西似乎只是得到了满足,仍没完全消下去,半遮掩在衣袍的阴影处。
秦铎也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抬眼看他。
漆黑的眼眸中,迷乱的碎光已然褪去,剩下一片清明之色。
“你不问我为何要去太尉府,又为何跟着第五言出了太尉府么?”
第38章 唯一
“......先去沐浴。”
秦玄枵顿了顿,偏过头去,闪开了和秦铎也对视上的双眼,他转移了话题。
秦玄枵早让勾弘扬备好了汤池,他又取过新的外袍披在秦铎也的身上。
“一会要过一段雨廊,朕的外袍,爱卿先披着,莫着凉了。”
说罢,秦玄枵揽着秦铎也的腰,几乎将整个身子贴上去,霸道又固执地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
殿外雨势淅淅沥沥渐止,瞧着云层也浅了不少,带着微凉水汽的风穿过回廊,偶尔吹落被雨水浸湿的秋叶。
秦铎也随着他缓步廊中,秋叶瑟瑟,听着身边人的鞋靴踏在石板上,竟一时有些醉在微雨中了。
还是从含章殿的后门出去,绕过一小段雨廊,顺着亭台水榭向北走,就到了清露宫。
被深翠的玉竹林团团围绕宫殿,檐牙从玉竹林的边角空隙中探出头,勾勒精心雕琢的清幽精致。
秦铎也望着宫外在雨雾中被洗刷得晶亮的竹叶,叶片婆娑,于微风中轻舞动。
幽静的风沁人心脾。
肺腑间的郁气被扫荡一空。
秦铎也上辈子实在过于疲惫的时候,就常来清露宫转转,听竹叶声,听流水声,层层叠叠的竹垂直生长,从地上仰头看,像是冲破了云霄,让他感觉他短暂脱离了四四方方宫墙的束缚,在自然中自由地呼吸。
再去清露宫的汤池中泡上温泉沐浴,陷在温热的水汽之中,波纹漾漾,来洗清疲惫。
清露宫周围的竹林和他上辈子见到的差不多。
不过秦铎也觉得,秦玄枵不是那种喜欢清幽之地的人。
为何每次沐浴都要来清露宫中?
但周围这竹林,竹子的年岁看着很新,看着像是竹笋刚刚抽条后开始疯张,大概有个四五年的光景。
秦铎也收回视线,跟着秦玄枵走进内殿中。
依旧是早早备好的汤池,屏风后水汽氤氲,水上飘着小竹盘,竹盘上放着果酒和清茶,还有案碟,案碟中放着应季的葡萄,晶莹剔透,沾满了细细的水汽。
秦铎也不禁叹:“勾弘扬做得不错。”
不得不说,这位大内的总管太监不仅恭谨,会看眼色,嘴严,丝毫没有恃着地位待价而沽,秦铎也对勾弘扬很满意。
“这是朕提前让他准备的。”秦玄枵忽然将他拉入怀中,皱着眉,很不满,重重地强调,声音中带了点怨气,“是朕。”
秦铎也:“......”
这算什么?这怎么还邀上功了?
秦铎也不禁失笑,他敷衍着回:“好好好,是你是你,你做得不错,可以吧?”
秦玄枵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整个人覆过来,手开始不老实地乱摸,就要解开秦铎也身上的衣物。
“......放开,”秦铎也伸手啪地将这人作乱的手拍掉,“已经补偿过了,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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