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侄儿有点撩[重生](13)
洗漱罢,杜言疏瞧这天气好,想起昨夜戚桑所言之事,来了兴致,悠悠然对杜引之道:“待会儿见过姨姥姥,与我出去走走罢。”
正说话间,一位打扮得姹紫嫣红的小丫头行至门外,手中托着两套同样姹紫嫣红的衣裳,恭敬道,戚月宫的规矩,大年初一,必须穿红衣,喜气。
杜言疏扶额,又不好驳了长辈的面子,更不敢逆他那食人魔姨母的鳞,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僵硬地接过红衣裳,待小丫头走远后,对杜引之苦笑道:“这如何是好?”
杜引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小叔穿什么都好看。”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穿什么都好看=^_^=
小叔:……不信
引之:小叔不穿更好看(^O^)/
小叔:……滚
……
小叔日常怀疑人生:兄长到底是不是黑的啊哭唧唧╭(°A°`)╮
日常表白大天使~感谢围观感谢花花
☆、红衣
换上那身骚里骚气的红衣裳,杜言疏浑身不自在,潦草的整了整衣襟,再不愿朝镜子多看自己一眼。
余光瞥见同样一袭红衣的杜引之,心中愣了愣,倒是觉得他比平日多了几分明艳的俊朗,果然小鱼儿这等姿容风仪,穿什么都适合,杜言疏喜滋滋地感慨着,陷入了一种「我家的孩子就是比别人家的好看一些些」的自满情绪中。
“小叔,你领子歪了,我给你弄弄?”
杜言疏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恩了一声。杜引之得了应允,便两步绕到杜言疏身后,低头将他细软的头发拢起,只觉淡淡衣香入鼻,软风细细,在他心间掀起一丝涟漪。
兴许因为红衣的映衬,小叔的脸比平日要红润几分,即使他神情再清冷疏淡,应上那点嫣嫣的红痣,也会让人觉着妖冶得移不开眼。
杜引之就这般恍恍惚惚惚惚恍恍地随杜言疏去见了姨姥姥。
……
戚夫人瞧他俩一袭红衣走了进来,十分赏心悦目,早上又偷摸着喝了几两酒,便有些口不择言:“你们叔侄俩本来生得好,整日里穿素色衣裳倒浪费了这好脸蛋,言疏,你回头与言明说说,杜家的穿衣品味得改改了。”
杜言疏嘴角抽了抽,面上恭恭敬敬应下了。
戚夫人又将他仔细瞧了一遍:“言疏,你穿红衣竟比新嫁娘还美。”
杜言疏太阳穴猛地一跳,还未想好如何恰到好处合乎礼仪地怼回去,一旁的戚桑便笑着解围:“娘亲又说胡话,怎好拿表哥与姑娘比?”
此刻杜言疏再看他这女装表弟戚桑,目光里满是感激与同情……
戚夫人爽朗一笑,朝站在她身前俯身行礼的叔侄两人道:“在戚月宫无需如此多礼,快起来罢,弄得跟一对小夫妻拜天地似的,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咬牙忍笑,只杜言疏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红,强做镇定道:“姨母说笑了……”
戚夫人笑吟吟道:“我自然是说笑,你们要拜也不该拜我,还有你兄长呢。”
杜言疏气结,抽了一口凉气,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杜引之,恰巧引之也望向他,四目相对,彼此脸又红了一层,忙又收回目光……
莫名其妙……
忍笑忍到牙酸的戚桑实在看不下去了:“娘,你这玩笑越开越不像话了。”
戚夫人依旧是笑:“是是是,我看人多热闹,一时乱说话的毛病又犯了,言疏引之你们莫要见怪。”言语间完全没有意识到玩笑开过火的自觉,倒是两眼放光很期待些什么的模样……
杜言疏心中无语,面上佯做没事人又客套了几句,他暗暗抬眼观察众人,戚月宫众女弟子自从姨母开了那没分寸的玩笑后,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下意识在众人中寻了寻戚蓉,只见她与几位姑娘低头窃窃私语,偶尔轻笑几声,一副欢喜又羞怯的模样……
这戚月宫的画风,很是令人琢磨不透……
“小叔,待会儿去哪?”杜引之微微弯腰,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杜引之从刚才起,就瞧见小叔一直盯着几个姑娘出神,原本通红的面孔顿时冷了下来,只想快些让这几个姑娘从小叔视线中消失。
杜言疏自然没留意引之的语气面色,此刻只想快些逃离这窘迫诡异的氛围,脱口而出道:“眠村。”
……
眠村原名槐阳村,位于戚月宫西北方向,因近两年村中许多人染上了诡异的「冬眠症」,甚是蹊跷,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乎,倒是小有名气了,甚至有些做多亏心事夜不能寐之人,都慕名而来但求好眠。
御剑出了浣青湖,两人走走停停,边问路边朝西北方向行去,横竖不着急,清风艳日,权当郊游踏雪消遣怡情。
戚夫人听闻他们要去眠村探查一番,本想吩咐个弟子去引路,却被戚桑按住了:“娘就别费心了,表哥他们还会找不着路不成?”
戚夫人被儿子这么一劝便也作罢,杜引之对他那表叔投以感激的眼神,戚桑也回以淡然一笑,周到剔透如戚桑,自然晓得他娘想让戚蓉跟着,也自然看得出杜引之的不乐意。
杜言疏出门前早将那袭惹眼的红衣换了去,又变回素衣若雪清淡疏冷的三公子。杜引之犹自发愣,仍在回味着小叔红衣艳艳的模样,并非红衣比白衣更好看,而是姨姥姥那句「比新嫁娘还美」让他心荡神驰,也不晓得这世上有没有如此幸运之人,能让小叔心甘情愿为其穿上红衣……
太奢侈的事他不敢去想,如今这般与小叔日夜相对,偶尔还能任着性子撒撒娇,已经十分满足了。
觉察到小侄儿自从被姨母打趣后有些呆呆的,杜言疏心中有些困惑,料想兴许是少年人面皮薄,这般没分寸的玩笑让他心生不悦,迟疑片刻,缓声道:“引之,平日里姨姥姥的玩笑,别太往心里去。”
杜引之愣了愣,方才回过神来,随即咧嘴笑道:“侄儿自然不会与姨姥姥计较。”嘴上乖巧,望向小叔的天青眸子却闪过一簇蓝色的火焰。
瞧他态度坦诚,杜言疏也稍稍放了心,点了点头,知他是有分寸的孩子,便不再多言。倒是杜引之思及方才小叔看那几个姑娘直愣愣的眼神,犹犹豫豫试探道:“小叔,你会不会娶个婶婶回来?”
杜言疏怔了怔,没忍住噗的一笑:“不会。”
杜引之喜形于色:“为什么?”
杜言疏不假思索道:“麻烦。”
“当真?”
“嗯。”杜言疏心中分明,冷淡如他,确实不适合与人一道儿过日子,膈应自己还耽误人家姑娘。
杜引之笑得更欢喜了:“还好,我不会给小叔添麻烦。”一不小心,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杜言疏觉着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似笑非笑道:“胡说,你已经够麻烦了。”
“那小叔也没赶我走不是?”
杜言疏笑:“我要赶,你肯走么?”这小鱼儿的性子他已经摸得透透的,虽然比那裴匀乖巧懂事讨喜会伺候人,却也是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好手。
杜引之咧嘴一笑,得意道:“绝对不肯。”
杜言疏啧了啧,摆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无奈神情,笑了。
沿着积雪未化尽的泥道走了一个多时辰,遥遥可见前方立着两块石碑,一块字迹斑驳地刻着「槐阳村」,另一块工工整整字迹清晰地刻着「眠村」二字。
绕过石碑又行了半炷香的功夫,隐隐约约瞧见积雪中隐着房舍三四间,再向前行去,房舍渐渐密集了起来,鸡群缩在鸡舍里咕咕直叫,偶尔几只土狗扒开积雪悠闲地晒太阳,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村落光景,却让人觉得诡异至极——
“太 | 安静了。”杜引之脱口而出。
杜言疏淡淡的点了点头,整个村子就跟冬眠了一样,来路上没见过一个活人。
日近午时,又是大过年的,既无人声也无炊烟,石子路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半点除夕夜燃放烟火炮竹的痕迹。
杜言疏用灵识仔细探查一番,确实如戚桑所言,没有魑魅魍魉的味道,更无咒术巫毒的痕迹。
两人行至一爿茶铺,晃荡了一上午,杜引之担心小叔走累了口渴了,就提议进店歇歇脚,如他们所料,店里果然空无一人,可桌椅整齐一尘不染,又不似久无人照看的荒村野店,越发令人匪夷所思。
无店家小二招待,杜引之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念叨了句冒昧了,亲自去茶铺院子里打水烹茶。趁侄儿忙碌的档儿,杜言疏再次凝神聚气进行灵查,仍旧一无所获……
片刻,杜引之端了热茶来,沏好双手捧到小叔面前,杜言疏接过茶,淡淡的噙了一口,心满意足,安然受之,走了大半天当真渴了。
可越是对这小侄儿挑不出刺来,越是让他心生不安。这些年引之伴随左右,将他伺候得无微不至,无需他亲自开口,渴了,用灵力煎茶奉上,饿了,御剑去寻合他口味的吃食,碗筷杯碟也都用水涮过三遍以上才放心让自己使用,在引之的照料下,杜言疏感觉自己快要成一个废人了……
可……柏旭所言之事,崇陵,十五年前,兄长的侍见林大哥在那灰飞烟灭,兄长身受重伤对当年之事只字不提,成为人人不敢言说的禁忌。为何这么巧,宋斯如最后残存的灵息竟然是在那……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怀疑兄长。但,如若真是传言那般,那引之与自己,应该不共戴天了罢。
“小叔?”杜引之微微皱眉,看小叔神色恍惚有些担心。
“恩” 杜言疏回过神来,淡淡的应了。
杜引之突然正色道:“小叔,你听,蝉鸣。”他这句话自然不是硬拗什么诗情画意。
侧耳细听,果闻幽蝉鸣泣,吱吱有声。可正月雪寒,怎会有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拜堂了~愉♂悦
小叔:……不算(还有那个哲学符号什么鬼∑(°Д°)
引之:哦~我不介意再拜一次,天天拜就能天天洞房啦
小叔:……禽鱼!
(你都没下聘拜什么拜魂淡(▼ヘ▼#)
……
我又摆了个预收(°ー°〃)
预收文:《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
穿书穿成纯爱文路人甲,拯救被虐受君反被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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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蝉
蝉鸣后,寂寂无声的眠村顷刻醒了。
就似凝固的时间突然流动,风俗画卷中的街景人物活了过来,变了一番光景。
杜言疏放下手中茶杯,抬眼,四目相对,不约而同道:“眠蝉。”
彼此会意,相视一笑。
也难怪戚桑他们探查不出村中人嗜睡的因由,眠蝉乃大海彼岸的巫莱国时月岛灵虫,因为时月岛与世隔绝,又传说眠蝉已经绝迹,北垣各仙家典籍并无相关记载,他两之所以能猜到,是因为当年杜子循与宋雪明四海游历,带回了各种志怪话本,塞在藏书阁浩如烟海的正统典籍夹缝里。
小时候杜言疏被他爹关在藏书阁念书,正经书看乏了,无意间翻出夹在正统典籍里的杂书,各色志怪传奇话本,有一本《巫莱志》尤其精彩,奇闻异志引人入胜,杜言疏曾从天亮看到天黑,又从天黑看到天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其中就有一篇关于眠蝉的记载。
传说巫莱时月岛有一灵虫名唤眠蝉,冬季来临前眠蝉鸣泣数日,初雪过后,听过其叫声的人会变得嗜睡,甚至进入一种假冬眠状态,为使冬眠之人维持生命,眠蝉每日午时又以叫声唤人起来进食续命,日复一日,规律稳定,直到来年开春,嗜睡之症无药自解。
且奇就奇在,眠蝉鸣泣能使人嗜睡,却对人本身无一丝伤害,至少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至于为何能在不损阳元魂魄的情况下使人长久陷入睡眠,杜言疏就不清楚了。且时月岛在海的对岸与世隔绝,原以为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眠蝉也只不过是写书者杜撰之物,如今活生生出现在现实中,倒让杜言疏诧异又惊喜。
正在杜言疏百般思索之时,迎上杜引之含着笑意的眸子:“小叔,没想到你也看过《巫莱志》。”
杜言摆出一脸云淡风轻:“年少时无意间翻到,巧合。”却在心中为自己扼腕,长辈端装严肃的形象,又崩塌了,怎能让侄儿知晓自己也曾偷摸着在藏书阁看此等闲杂书……
杜引之双眼发亮,笑道:“那以后,我可以与小叔多探讨探讨书中所说的奇闻异事。”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小叔正为此感到窘迫,却觉得逗弄对方很有意思,这种「没想到曾和喜欢的人偷摸着看过同一本书」的滋味,如同亲密无间的两人共守着一个小秘密,简直让他嘚瑟得忘乎所以。
晓得引之又在撒娇,杜言疏自然不会遂了他的意,抿了抿嘴唇,避而不答正色道:“这眠蝉乃时月岛灵虫,如何从海的对岸来到此地?”即使褪了蝉壳,眠蝉也无可能飞洋过海而来,定是有人特意将它们捎来的,可这东西一无法提升修为二不能损人性命三不能炼药铸器,可以说相当没有价值……
“将它远带而来也没什么好处,为何多此一举?”杜言疏喃喃道,街市上人声渐渐嘈杂,炊烟袅袅,被蝉声唤醒之人开始淘米做饭忙活起来,眠村顿时又有了烟火气。
茶铺老板也醒了过来,看到进来歇脚的两人,倒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懒懒招呼道:“两位公子可是来求「冬梦」的?来晚了,待明年初雪降临之前来,去对面客栈订上一间厢房候着,包管能睡一个冬天的好觉。”
杜言疏眉峰微动,看来眠村里的客栈还靠此招揽了不少生意呢。
杜引之又简略地询问了老板些细节,老板忙着吃饭待会儿好继续「冬梦」,没功夫搭理他们,道了句客官请慢用,需要什么无需顾忌可自取,便风风火火的做饭去了。
抿了一口茶,杜言疏含笑道:“他们倒不怕失窃。”
杜引之也笑:“瞧他们的样子,我倒想试试这「冬梦」是什么滋味了。”
“我记着,书中记载,眠蝉似对修行之人无用。”
杜引之思考了番,随即笑得露出小虎牙:“那可惜了,小叔最近睡眠不好,我还想着或许眠蝉能有些用。”
他本是无心的玩笑,却让杜言疏心头一紧,试探道:“你怎知我睡眠不好?”他自觉在引之面前,很少露出倦容,夜半梦魇醒来在院子里散心,也都往引之厢房反方向去。
杜引之神色顿了顿,知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话,眼底闪过一丝波澜:“我……好几个晚上瞧见小叔在院子里走动。”他晓得小叔有择床的毛病,担心其夜不能寐,加上上次小叔梦里让自己滚,一直无法释怀,又不敢冒昧询问相伴,所以夜里格外留心些……
杜言疏倒抽了口凉气,所以,信灵夜书一事,他也瞧见了?
手心微微发汗,面上仍气定神闲:“夜里不好好睡觉,当心长……歪了。”以前只要引之有什么地方不遂他的意,他就会用「当心以后长不高」来唬他,屡试不爽,十分灵验,引之十分害怕自己长成小矮个,可现下……引之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这种说法太没说服力,只得临时换了说辞。
杜引之笑了:“长歪也无所谓的,横竖比不了小叔好看。”就算长歪了小叔也休想甩掉我,自然,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嘀咕。
闻言,杜言疏又好气又好笑,瞧引之的面色神情不像是有事,遂也渐渐放宽了心:“油腔滑调,不学好。”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些话,以后可不好与姑娘乱说。”言罢,又有些后悔,他自己是清心寡欲不沾情字,可引之性格好模样正,又正是风流好年纪,总不能要求他也像个老和尚般看破红尘……
杜引之却笑得一双眼弯弯的,坦诚道:“侄儿明白,这话只与小叔说。”
杜言疏淡淡的点了点头,觉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
他也懒得细想,心思又回到了眠蝉上,忖度了一番道:“待会儿我们去瞧瞧那位养蝉人罢。”
杜引之明白他的意思,即使眠蝉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可来都来了,不看看那位将眠蝉从时月岛带来此地的人,又怎会甘心呢?蝉飞不远,那人必定就在附近。
……
蝉鸣再次响起时,村子又恢复了沉睡,片刻,蝉声隐去。
数百只蝉从光秃秃的树干上扑腾飞起,两人循着蝉迹御剑行至一处山谷。四周绝壁如削,谷地低洼,有流雾弥漫,浓密如织,糊了人视线。
天地间白茫茫静悄悄一片,两人并肩而行,杜言疏下意识将手按在不归剑鞘上,而杜引之则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叔身上,生怕一不小心他离了自己视线。
沿着积雪未化的山间小道行了一盏茶功夫,一舍茅屋映入眼帘,还未等两人走近,便听得屋中传来朗朗笑声:“难得杜少侠光临老夫寒舍,外边天冷,快进来坐坐罢。”
此人声音洪亮气息平稳绵长,一听便知修为深不可测,两人对望一眼,杜言疏沉声道:“进去瞧瞧也无妨。”
杜引之点了点头,有些迟疑,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小叔在身侧,且不知对方底细,没把握能对付得了,让小叔身处险境,对他而言绝对不能忍。
可如今对方已经知晓他们的行踪,想要悄无声息原路而返基本不可能了……
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修为如此了得之人,杜引之带着「即使拼上性命也不能让小叔伤到一丝一毫」的觉悟,暗暗蓄了灵力,手握剑鞘先一步走至小叔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