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生的丧尸投喂日记(146)
杰拉德被我轻轻推到浴室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走进去关上了门。
看着他走进浴室后,我轻微地喘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来丢到椅子上瞟了一眼,有些无奈。这套队服的颜色的确是太不适合在战场上活动了,白色的布料太难清洗,几乎穿这么一次就能直接报废。之前在六层被爆炸推出大楼的时候,背后的衣料就应该多少被灼烧了一些,再加上我摔到地面上的冲击力,背部的这些衣料也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想到这里时,我才终于重新注意到我的背后实际上还有着不小的伤,可能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时间注意,也可能是因为伤口形成太久而麻木了,我现在倒不觉得背上有多疼痛,抬起手背轻轻触碰的时候也只能感受到轻微的冰凉。好在行动的时候我右臂上的伤势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次也幸运的没有复发,所以总的来说影响不大。
由于伤在背上,我现在也不好处理这些伤口,室内温度一直很暖和,所以我干脆直接将上衣全部脱了下来,才拿起终端开始翻看情报小组方面一直都在传递的资讯。
没有看到危险警报,所以嘉利米维尔他们现在应该还算是安全,和霍华德碰面之后,他们的搜寻应该也能顺利很多。更何况我们已经将这个能够使恶性病毒感染者变得狂躁的金属盒子给带了回来,废墟那边应该没有什么还能继续影响到他们了。
尼约依旧和情报小组一起等候在城市废墟的外围,我看了一眼窗外,阳光的颜色已经逐渐变得暗沉起来,昏黄的色调穿插在天空和云层里,缓慢而持续不断地笼罩过来。再过不久就会进入夜晚,嘉利米维尔他们没剩多少时间了。
我寻思着这些的时候,杰拉德推开门走了出来——在我教过他无数次之后,他总算是学会了在走出浴室时披一件衣服,否则我一天到晚受到这么强烈的视觉冲击,早晚会溃不成军。
走出门后,他直接将视线放到了我的身上,愣了愣,走到我身边伸出手轻轻按上了我的后背。
“我现在看不见背后的情况,看起来应该不算太吓人吧?”感觉到他手指在我背上按压的触感,我像是开玩笑一般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很快反应过来他当时的状态应该不怎么能注意到身边的情况,而且虽然我们从六楼直接摔落了下来,但在摔落地面的时候我始终都在护着他,所以他应该感觉不到太大的冲击,更不会有精力去注意我背上的伤。这么想着,我笑着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继续这样细致地观察我的后背,同时安慰道:“放心,没事,之前不小心擦伤的而已。”
杰拉德将目光从我背后收回来与我对视,皱起了眉,固执地问:“……我想不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他这样的关心的确令我感到相当愉悦,但我当然不会愿意告诉他当时的情况,所以稍微思考了几秒,说:“你看我现在像是在因为背上那些伤而感到了痛苦的样子吗?”
杰拉德愣了一下,紧紧地盯着我看,大概是仔细打量了我的神情,然后摇了摇头。
“所以这不算什么。”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腹部,指向一旁的衣柜,“去把衣服穿好,然后把头发弄干吧,我们一会儿估计还得出去,别着凉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刻按照我所说的去做,表情看起来相当疑惑,在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后,他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我,将脸埋在我的脖颈旁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就像是在确认我的气息一般,点了点头。
这对他来说大概算是一种表达亲切的方式,或者说在一长段时间的紧张后,他所想要拥有的一小段放松——但对我来说却完全不一样。为了方便,我之前才刚刚把上衣全部脱下来,所以能够直接强烈地感受到他在冲洗过热水后依旧有些过度温暖的体温。这种温度伴随着他头发上散发出的水汽,直直地灌入了我的鼻腔和脑海,在我现在精神极度放松的情况下不断摧残着我心里的底线。
特别是这个搞不清楚情况的家伙还在不断移动着手臂的位置,调整着对他来说最为舒适的拥抱方式,给我带来的刺激也不断放大着,像是一阵阵细小的电流,顺着我背后受了伤的位置不断传递给我。
“……杰拉德。”
他依旧埋在我的肩窝里,用鼻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回应了我一声,甚至还用鼻尖轻轻地摩擦了几下我的皮肤,表示他听见了我在叫他。
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将双手握上他的两边腰侧,把他稍微推开了一些,看着他略显不解的神情,再忽然收紧双手抱住他的腰部和后背,深深地吻住了他。
他大概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在被我亲吻住的时候依旧在用愣怔的眼神盯着我看,直到嘴唇摩擦的温度逐渐上升,我们同时陷入这阵情感翻涌的漩涡后,他才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拥抱着他转过身,半坐在桌子上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脑海里的思绪随着情欲不断翻滚,同时也带给了我无限的宽慰与放松。
他大概不会知道当时他产生异常情况时我会感到有多担心,任何一个可能会伤害到他的情况都在猛烈地撕扯着我的神经。我对于未来毫无把握,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危机四伏,虽然我和嘉利米维尔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并且时刻抱有着最坏的打算,这是我们的指责和义务,是我们必须要进行下去并且完成的事——但是我没有办法保证杰拉德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需要面对我无法接受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无法判断我会不会因此失控。
这些不可避免的负面情绪徘徊在我的思绪里,被我不断挤压出去后又再一次卷土而来,直到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抱他抱得太紧了一些时,才彻底从这阵思维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缓缓松开手注视着他的双眼。
他在我们分开时就重新睁开了眼睛,和我对视了一阵后,轻声开口问道:“……你在担心?”
“没什么。”我笑起来,抬起手缓慢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和他在极近的距离下亲昵地交谈,“只是在担心你也会担心的事情而已。”
听我说出这句话后,他的表情难得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不过在我依旧平和的眼神安慰下,又逐渐恢复了平静,重新抱住我,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我不理解。”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将他想说的全部倾诉出来。
“我不知道在那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注意不到四周,能看见的东西都变得非常模糊,所有人都是敌人。”他告诉我,“……这样的感觉。”
我听着他说完,轻微地皱起了眉,安慰道:“放心吧,那东西现在被我们控制着,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了。”
“我能感受到其他人的情绪,”他又接着说,“他们比我更加想杀人,停不下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当时的情况的确就像是他所描述的一样,不过似乎和我想象中有着细微差别,他们被控制住的似乎不只是情绪,还有视觉神经这之类的方面也受到了影响。从我的第一感觉来看,就像是这种还处于未知状态的影响力实际上就和HLM病毒一样在压迫着他们的神经——或者说,在控制着HLM病毒重新活跃起来。
我慢慢地点了下头,拍了拍他的背,说:“我先去洗洗,嘉利米维尔他们回来之后我们还有事要谈,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第138章
在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的这段时间里, 杰拉德靠在床头睡了一会儿。虽然他实际上不怎么需要睡眠, 不过今天那铁盒子所造成的影响大概对他的精神也是一种冲击,感到疲劳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所以我没有打扰他, 让他能好好休息一小段时间。
我趁着他陷入睡眠的这段时间坐在床边的桌子前翻看着电脑终端上显示的讯息。麦加将军从首都那边回来, 就代表之前韦伯斯特遇袭事件已经算是告一段落,那么这个时候网络上应该已经会有报道了才对。不过虽然我的确找到了不少关于这件事的相关报道, 但播报员们似乎始终都没有说到重点, 对整个事件也只是一知半解的程度,看来等嘉利米维尔回来之后, 还是得由我们自己去确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