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生的丧尸投喂日记(28)
我再次点头,“我还是对朱莉尔的感染过程有所疑问,问问她父亲说不定会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下午我陪您一起去?”辛朵莉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间,“我接到艾登先生来的消息后就立刻去通知您。”
“好。”我看了看正端着餐盘走来的戴布,“先吃饭吧,下午我们再一起去看看。”
第25章
午餐时间过后我从辛朵莉那里要来了两颗糖。这种糖我记得在大概两三个月前的一次研究会上尝过,当时听所长先生演讲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就随手从旁边的零食盘上拿了一颗。混合着水果香气的味道还算不错,我不怎么爱甜食,所以也就只试过那一次。
走到观察室外面的时候,我看见杰拉德正背靠着床头将目光投向窗外,脸上的神情依旧疲倦而懒怠,从侧面看上去就像是个悲春伤秋的小老头。我笑了笑,直接绕过观察室走进了他这个小房间。
杰拉德在听见隔离门开启的时候就看向了我这边,看见是我后,双手手肘撑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转换成跪趴的姿势,在我走过去的时候伸手抓向我。
我拦住他抓向我的动作,反握住他的手,问道:“想做什么?”
他不理会我的询问,将上半身的重心全部放在了被我握住的右手上,又从床上将左手伸起来,再次抓向我的胸口。
我不得不将那两颗糖丢到他的床上,又抓住他伸过来的左手,试图将他往床上推。但他用了不小的力气,不屈不挠地抵着我,身体纹丝不动,使我只能站在床边,不能后退也不能坐下——无论哪个动作都会致使他重心不稳摔下床去。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无奈地再次问道。
杰拉德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和我交握的两只手上,身体前倾的幅度又加大了一些,直到将额头抵上我的上腹部靠近胸膛的位置,才忽然松懈下来。还好我反应不慢,立刻往前走了两步接住他,否则他肯定会一下子跌下床,摔个不轻。
我双手扶住他的腋下,使了点力气让他的双臂挂在我肩膀上,刚腾出手环住他的腰部打算将他弄上床,他就又有了动作,小臂用力箍住我的肩膀和后背,大臂卡在我的脖颈两侧,双腿也瞬间腾空起来夹住了我的腰。
我没料到他还会忽然使力,身体有些失衡,往后退了两步才重新站稳,为了不让他滑落下去,只能松开环绕他腰部的手,换到他的臀部和大腿下面支撑起他的身体重量。
我感到哭笑不得,头一次有些力不从心——虽然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
我大概能猜到七八分杰拉德这么做的意义,估计他也早就熟记了我身上的气味,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亲昵的行为。不得不说消除他的戒心正是我最初的目标,我愿意花费几十天的时间,也的确是为了与他更加亲近,这样的话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去那个摆满了仪器的检查室做全面的身体调查。
——不过现在来讲,我是由衷地为他肯相信与依赖我而感到高兴。
我走了几步,弯下腰让他的臀部贴上床面,试图将他紧紧黏在我腰上的大腿拉下来,“快下来,你这么重,我可不能一直抱着你到处走。”
他又加深了几分力气,倔强地不肯与我的身体有哪怕一丝距离,细细碎碎的乱发蜷缩在我的颈窝,扎得我的脸侧和颈部一阵发痒。
我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几分钟,见他始终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就伸出手以轻柔的力道掐了掐他的侧腰。我感到他贴服在我胸前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反方向瑟缩着,难耐地扭动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感官比正常人更加敏感的缘故,似乎也更加无法忍受麻痒的感觉,效果意外得好。我忍住笑,趁着他这个松懈的瞬间,用双手抓住他的腰将他推离了我的身体。
杰拉德被我推开后立刻眼疾手快地改为抓住我肩膀上的衣料,我的衣领被他揪得向两侧翻开,下摆也往上提了一些,凉意从窗口悄无声息地溜进来在我的腰间划过。
至少他的腿是放下来了,想这么揪着就揪吧。我纵容了他的行为,弯下腰将床单上的糖果拿起来,撕开包装在他的嘴唇上滑动摩擦了几下,“偶尔没有食欲少吃一餐不碍事,但是你总不能连晚餐都不吃,这东西是甜的,给你换换口味。”
杰拉德张开嘴将糖果含进口腔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咔擦”一声,料到他肯定已经咬碎了那颗对他的牙齿来说实在太过脆弱的糖。
我听着他嚼动糖果碎片的声音,揉了揉他的头顶,放弃了阻止他这一暴行。
在此过程中我保持着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神情的状态,他没有露出任何能让我推断出他对这种甜味的评价的表情,这也令我无法判断他究竟喜不喜欢这种糖果。不过至少他不讨厌。
我准备喂他吃下第二颗糖的时候,听见了有人敲响玻璃墙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见辛朵莉正在对我招手。大概是艾登先生已经到了,比我想象得要早许多。
我将第二颗糖丢进杰拉德的嘴里,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将他扒拉在我肩上的双手拨开,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离开了隔离室。
第26章
“艾登先生是刚刚到?”在去医疗所的路上,我向辛朵莉询问道。
“刚到研究所门口,他的飞行器落地前向我们传输了降落申请,我看到降落人员名单后确定了是他,就来通知您了。”辛朵莉看了看时间,“现在他大概已经到达小朱莉尔的病房了。”
“申请名单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辛朵莉说,“来的飞行器是在各个定点停落的运输机,医生您应该没有申请过乘坐这种飞行器,我和戴布倒是经常会乘它去城区。艾登先生是一个人来的,而且也已经安排了回程的时间,在后天的早晨就会离开。”
我点头表示明白。前线讨伐部队的时间从来就没有充裕过,即使这次只离开了军队三天,要获得上级的批准也不容易,看来这位先生是的确相当关心女儿,他估计也会想见见我。
走进朱莉尔的病房后,我在她的床边看见了这位久经沙场的军人。即使是在身体放松的情况下,他的背脊也依然挺拔笔直,整齐的军装穿戴在他的身上,从我的背后看不见他的脸部,只能看见他浓密的头发和古铜色的后颈皮肤。他的军帽摆放在朱莉尔的床上,被小姑娘用一根手指晃悠着打转。
“莱欧!”朱莉尔看见我后立刻精神地抬起手臂挥了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灿烂微笑。
他的父亲也很快回过了头,看见我后以极快的速度从椅子上起身,笔直地站立着对我行了一个军礼,“莱欧蒂尔医生!”
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队徽,稍微有些惊讶,“荆棘鸟?”
“我是讨伐军第一大队附属小队,荆棘鸟特战队的副队长,比诺·艾登。”他讲双手紧紧贴合在大腿外侧,对我严肃地回答道,“很荣幸见到您,医生。”
“荆棘鸟特战队,久闻大名了。”我笑起来,伸出手拍上他的肩膀,“坐下说话吧,我只是个医生,而你现在也只是我患者的家属而已,没必要对我这么恭敬。”
“明白。”比诺依旧动作干脆地对我低了下头,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调整了一下领口,握住朱莉尔放在被子上的手叹了口气,诚挚地说:“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朱莉尔的照顾,医生,如果不是您给她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和人员照料,她肯定不会笑得像现在这样开心。”
“莱欧对我可好啦!”朱莉尔插嘴道,她兴奋地晃了两下盖在被子里的脚,将被子踢得飕飕作响,“大家都特别好,还有一个今天才来过的大哥哥和辛朵莉姐姐,我都特别喜欢!”
“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我拍拍朱莉尔的脑袋,转头对比诺说:“抱歉打扰到你和女儿的相处时间,方便的话,我们单独谈谈吧。”
比诺听见我的话微愣了一下,但也立刻点头答道:“没问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