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生的丧尸投喂日记(20)
“莱欧蒂尔,虽然因为你的才学出众,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纵容你的任意妄为,但是哪怕你再出色,我都是你的上司,你这样再三违背上司的旨意,以后我还有没有威信了?还管不管得了这个研究所了?”所长怒意上涨地拍了一下桌子,质问道,“我让手下的人去做事,那就一定是大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个行为,是在阻扰国家想要办成的事?”
“我是编号27的负责人,所长先生。”我语气平静地回答,“无论您想要做些什么,都应该事先征求我的同意或者直接要求我去做才对。您应该知道恶性病毒感染者的危险性,没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有把握控制得住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您打算独自承担这个责任么?”
“我只是想给你手下的新人机会!”所长怒吼道,“莱欧蒂尔,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太过于自大,国家未来的希望说不定就隐藏在你手下的这些研究员里。交给你去做?你明明知道只要替上级付出,无论是大事小事都是功劳一件,敢于进入隔离室与恶性病毒感染者接触的可不止你一个。将编号27的这些基因资料送上去之后,指不定就能得到嘉奖,连总统身边的人说不定都会夸赞他的勇敢。这几年来,你立下的功劳已经够多了,至于去抢这一个吗?
!”
“那么我是不是有权利问一句,上级需要编号27的基因样本和资料做什么?”
“你没有权利。”所长冷哼一声。
“这样的话,在您口中所说的那某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研究员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取来了样本之后,你们打算以什么理由嘉奖他?”
所长一噎,紧接着立马反应过来,继续脸色不善地质问:“你这是在怀疑国家最高指令的做法么?”
“我不知道您所说的最高指令究竟是来自于谁,”我走近几步,从上方以极其不敬的角度俯视了他一眼,看得他几乎濒临爆发边缘时,又重新退了回去,“但如果这真是一道‘最高指令’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就应该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所长有些火冒三丈,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声音说,“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不能在把编号27这项任务交给你了,明天我就会让军方人员将他带走,让他们去决策吧。你继续研究你的抗体,争取早日获得治疗病毒的有效方案,在医疗这一方面为国家效力,这样也还是能获得无上荣誉的。”
本来几乎是鸡毛蒜皮的一件小事,被他说得夸大其词,无比正经,搞得好像我再忤逆他天就会塌下来一样。我暗自冷笑一下,“我的荣誉,跟您可是息息相关的,您当然在乎得不得了。相信您也知道我不会让您这么轻易地从编号27身上取走任何一样东西,所以才在趁我不在的时候,让戴布替您以身试险的吧?”
所长的脸色涨得红了一下,立刻又变得铁青,“我先不论你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我就搞不懂了,以前的任何一个感染者也是,无论我们想要对他们做任何实验或者从他们身上提取细胞样本,你都以各种理由阻止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开始怀疑你了。”
“怀不怀疑我是您的自由,我可没办法控制您的思想。”我浅笑着说,“对您来说,感染者们只是怪物和实验的目标,但对我来说,他们就只是稍微特殊了那么一点的患者,应该受到最大程度上接近平等的待遇。他们不是实验对象,更不是你们用来争夺那些该死的荣誉的道具,治疗他们就是我的最终目的,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对他们造成伤害。”
我直接了断地打断了他想要继续开口的动作,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一度容忍了很多次了,所长先生,以前感染者们的每一次死亡几乎都是因为你们没有按照我所说的话做出合适的对策,你们甚至避开我的视线将他们带去军方处死。就因为这样,我才向上级请示不再捕获恶性病毒感染者。这次的这个感染者,是军方的嘉利米维尔队长以私人名义送来在我这里接受治疗的病毒患者,所以——”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冰冷而不留情面地说:“只要我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他。”
我走到门口,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所长先生恼羞成怒的脸色,“我不会再去追究您想要编号27细胞样本的原因,反正您也没有成功,以后我也不会给您这样的机会。如果您认为我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的话,也可以按照您心中所想将我进行降职甚至革职的处分,然后,”我站在门口,对他露出微笑,“我们最高法院见。”
我从外面关上门,听见实验室内传出了一声怒吼:“莱欧蒂尔!”
我揉了揉因为不停歇地说出了一大段话而感到有些干涩的喉咙,脚步轻快地向餐厅走去。
第17章
我取了早餐后就回隔离室先喂饱杰拉德。他的状态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平和又温顺的样子,丝毫不见昨天的暴躁和失控,我很乐意见到他现在这个状态,这样才能避免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也能为他自己的安全多做一层保障。
在他身边坐着吃完我自己那份早餐后,我拍了拍他的左侧脸颊,走出隔离室,打算去看看那个叫朱莉尔的小姑娘。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按照我的方案接受治疗,上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脸色算不上好,但是绝对还没有显得病态。这是个好现象,至少说明了那份抗体的确有效地抑制住了病毒的蔓延,接下来我还要做的就是尽力为她争取足够多的时间,一步步地与病毒抗争。
小姑娘看见我来,显得很高兴,她兴高采烈地拉住她妈妈的手左右晃着,嘴里声音清脆地叫到:“妈妈,妈妈,莱欧来看我们啦。”
艾登女士刚刚应该是在靠着椅背小憩,被朱莉尔叫醒后,很快对我友善地笑了笑,“早安,莱欧蒂尔医生。”
“早安。”我回应道。我一边走近一边观察着小朱莉尔的脸色。她双颊的颜色比两个星期前要暗淡一些,没有以前那么红润,但还远远没有到达杰拉德那种苍白的程度,精神状态很好,和以前一样爱笑爱闹。看着她的笑容,我的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些,走上前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药都有按时吃吗?”
“吃啦!”朱莉尔晃着她妈妈的手,“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和妈妈一起去看爸爸,才不要一直躺在床上呢。”
“你爸爸还是很忙吧?”我看她手里一直握着通讯器,估计是一直在等待着远方的来电。
“爸爸是英雄!当然很忙啦。”朱莉尔脆生生地叫着,“他正忙着守护我们的家园,忙着打倒坏人呢。”
关于朱莉尔的情况,我之前有询问过艾登女士,但艾登女士回答说她也不清楚女儿究竟是什么时候感染上病毒的。她们之前一直都居住在安全区,周围的人都没有染病的迹象,只有朱莉尔在每月的例行检查中查出来感染良性HLM病毒。因为她的缘故,政府甚至将她近段时间所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但依旧没能找出传染源。
这也让我产生了一下不太好的联想,我想接下来,我得将大量的时间都花费在解析那些这次带回来的样本上,特别是那两管血液和那个还暂未命名的新型物质。
“莱欧,”在我沉思的这几十秒时间里,朱莉尔伸出手轻轻地扯弄着我的袖子,抬起小脸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听说昨天晚上整个研究所都闹翻天啦!我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笑起来,反握住她细嫩的小手,用大拇指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惹得她发出一阵惹人怜爱的清脆笑声,“是我正在治疗的另一个病人,昨天我有事不在,他就不怎么听话,闹腾得我的同事们头都是疼的,你可比他乖多了。”
“那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朱莉尔认认真真地伸出手比划着,“我妈妈说啦,不听话的小孩子就该教训,教训了才知道什么是对的,所以我一直都很听话,不让妈妈担心。”